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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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回到市内之后的一段时间,赫初阳都很忙,刘波接了两个重点客户的私宅项目丢给了赫初阳,赫初阳每天办公室和家里两点一线,累得脑袋一粘枕头就能睡着。

赫初阳觉得这也挺好,对於邢浪的感情他很难去回应,但又实实在在影响着自己。一闲下来,思绪就不得安宁。

正好,忙起来,免得的自己胡思乱想。

save wave时不时会发来几句问候,赫初阳会抽一点时间跟sea wave瞎扯几句,舒缓下工作状态。

他其实心里有种罪恶感,明明对邢浪有说不清的感情,但是又想和sea wave继续发展发展。

前者是挠心的“禁忌之恋”,后者是完美的理想状态,他很难做出取舍。

忙了将近半个月,又到了月底,赫初阳在家里睡了两天,第二天下午,他才从床上坐起来,收拾收拾开车去了超市。

好久没在家里开过锅了,赫初阳睡饱了心情也不错,打算美美地给自己做顿饭,犒劳下自己。

开车经过柏丽云鼎大酒店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铺红地毯和拉横幅,邢浪那张建筑阴影投射下的偏头靠墙的大海报被打上了醒目的红色宣传语,张在两米多高的活动展架上,立在了酒店大门口。

帅是真帅,赫初阳不自觉地咽了下喉咙,又觉着自己的反应有那么点变态,掰着方向盘,嘴里不爽地骂了句脏话。

他想起明天就是云庆市建筑装饰协会的30周年庆活动,怪不得刘波早上发视频问他哪条领带好看,原来为了这个活动,已经在家里搭配衣服了。

这么长时间没看到邢浪,他心里似乎欠欠的,想着明天在活动上会见到邢浪,赫初阳不自觉地油门都踩快了一些。

他抚着胸口,像是开心又像是愤懑,按下车窗对着外面大骂了句,“草,真是疯了!”

第二天一早,刘波就到了赫初阳家楼下,接上他一起去了柏丽云鼎。

虽然周年庆活动是下午一点开始。但上午的时候,云庆市建筑装饰协会的领导们,众企业家代表,还有专注行业研究的教授和设计师们都要一一上台发言,分享这几年的行业状态及个人经验,所以需要彩排,过一遍场。

轮到刘波的时候,他让赫初阳给他定了个时,帮他好好看下时间和表现。

由於企业家代表们每人的发言仅限时10分钟,他想趁这十分钟在众建筑部门和地产大哥面前好好宣传下凡森,拓宽一下商业渠道。

彩排快到中午的时候,会议大厅的门口突然热闹起来,赫初阳心紧了一下,也跟着望了过去。

果然,人群让开了道,背着室外的炫目的亮光,如神明般走过来的高个长腿精英男,西装称体,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庞挂着浅笑,颇有涵养地轻微点着头,与四周的大佬们握手寒暄着。

赫初阳手里捧着相机立在原地,眼睛被邢浪领带夹上反射的灯光晃得眯了起来。

邢浪走到刘波跟前,两人也握了握手。

刘波很热情,嘴里不断说着恭维称赞的话,脸上乐开了花。可能是邢浪之前顺手送给凡森的佳秀项目,让凡森有机会打开隔壁江平市的市场,刘波是个商人,很懂得趋利避害,该赔笑脸时,绝对不含糊。

邢浪简单跟刘波说了几句,然后急切地偏头望了望后面的赫初阳,“赫老师,好久不见。”

确实,他们有快半个月没见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那天在雾隐山居,两人亲得都起了生理反应的晚上。

这会儿赫初阳看着邢浪,脑子里全是邢浪光着膀子把自己按在门上的画面,湿发红唇,精健的身体,炙热的呼吸,他脸上一红,眼神逃避式的四下乱晃,嘴里嗯了一声,也想学着刘波捧上邢浪几句。

“邢老师,今天......,”靠,一紧张,竟然词穷了,赫初阳顿了下,尾音拖得老长,最后来了句,“您今天真帅。”

邢浪侧身走上台的时候,扭头意味深长地望了赫初阳一眼。

刘波眼尖,马上凑近了赫初阳,“你两有什么事吗?”

“没有,”赫初阳条件反射地否定。

刘波孤疑的表情,半眯眼睛打量着赫初阳,一副你肯定有事瞒着我的模样。

赫初阳转身别开他,又被刘波掰了过来,刘波语气强硬又八卦,还带着点坏笑,“他到底是想挖你,还是想泡你?”

赫初阳没想到刘波这么敏锐,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猛话。

他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什么呢,老大,我和人邢总能有什么事,不就沟通沟通工作,讨论讨论项目。”

刘波背着手直起身,脸上表情微妙,歪嘴笑着用手指了指赫初阳,“你小子不老实。”

他擡了擡下巴,意指正在台上彩排的邢浪,“邢浪那崽子,看你跟看他媳妇儿一样,那直勾勾的,我倒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爱屋及乌呀,”刘波说着又故意摸起了下巴,一副思考的状态,“我之前还想不通他为什么给凡森这么大个好处,呵,还跟我说欣赏你,看好你。我草他妈的,原来是看上你了。”

赫初阳本就不善伪装,这会儿小秘密被刘波一层层剥开,他讪讪地笑了下,也没立马否认。

他知道刘波的脑子一向好使,一般人可忽悠不了刘波,所以便不再解释,反而对刘波的知识面感到震惊,“老大,您连两男人之间这个什么眼神,都研究过?”

刘波中气十足地咳了一声,正了下领带,“谁还没年轻过,不就那点破事儿。”

“我去,”赫初阳脑袋里翻江倒海,刘波虽然现在堆砌得五大三粗,但也算得上个粗糙型男,他不禁朝刘波竖起了大拇指,“您年轻的时候?十多年前呐!您可真前卫!”

刘波理好了领带,表情严肃了些,“初阳,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邢浪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心眼子比谁都多,自己好好想想,可别被吃干抹净了,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刘波的话说得既直白又粗糙,但特好理解。

赫初阳点了下头,感激地望了望刘波,“放心吧老大,我......应该不喜欢男人。”

他眼神很不坚定,刘波早看了出来,“害,话别说得太早。邢浪那样的,放谁面前谁不迷糊,谁不馋。”

这什么虎狼之词,赫初阳脸上大写地吃惊,“你......。”

刘波哈哈一笑,甚是了然地拍了拍他,“行吧,可别太早被忽悠跑了,凡森可还得靠你。”

这两下拍得很重,赫初阳也明白刘波的意思,认真点了下头。

下午一点,行业分享会正式开始。

大厅里黑压压坐满了一片,舞台上的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着云庆市这几年建筑装饰行业日新月异的变化和拔地而起的一众优秀作品。

开场视频播完,主持人退下,协会会长上台讲话时,整个大厅响起了激动人心的音乐,哗啦啦的掌声呼啸而来,积极又欢腾的氛围一下被烘托了出来。

赫初阳坐在刘波旁边,在第三排。

前面第一二排都是坐的协会重要领导和业界大佬。刘波作为企业家代表能坐到第三排,也算光鲜。

邢浪坐在第二排,正扭头看他,刚好与赫初阳的视线对上。他朝赫初阳挑了下眉,赫初阳不自然地动了动,快速将视线重新投到了大腹便便的会长身上,台上的协会会长在讲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邢浪的目光像两道热烫的蒸汽,劲道十足,一遍遍冲击着他心里的防线。

各种分享丶致辞丶发言和颁奖结束后,终於轮到了压轴环节,由邢浪这位周年庆的形象大使,为云庆市的建筑装饰行业做发言和总结。

大家坐了一下午,本来都昏昏沈沈意兴澜珊了,这会儿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欢呼和背景音乐的加持,邢浪跨着大长腿,彬彬有礼地走上了台。

他接过话筒,笑容温和且有力,朝着台下礼貌地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邢浪。”

邢浪的声音好听,标准的男音,低沈磁哑,带着点勾劲,大屏幕也切到了他英挺的上半身,轮廓分明的帅脸被大屏幕放大,笑容明朗,气质出众。

台下坐得歪七扭八的行业人员们,顿时都整齐划一坐直了身体,伴随着逐渐震耳的掌声和收不住的呐喊,一个个脑袋齐刷刷地朝舞台中央看去,场面还是比较震撼。

如果不说这是个行业交流会,怕是会被酒店人员定义为传销活动,毕竟邢浪的带动能力太强了。

赫初阳往周围望了望,看着这一众的迷弟迷妹迷叔迷婶都泛着星星眼,忽然有点认同刘波刚才说的话。

邢浪那样的,放谁面前谁不迷糊,谁不馋!

邢浪分享完之后,在场的行业记着都纷纷涌动着提问,主持人马上冲到台上去,再次宣读了一遍提问规则,这才维持了场内的秩序,把在场的记者们都安抚下来。

有个记着问道,“邢老师,关於你回国的第一个作品—‘流动的房子’,听说是为了怀念故人,然后你这么多年也都是单身,难道是怀念女朋友吗?”

这个记者也是勇,大庭广众之下问出了感情问题,这邢浪回不回答,杂志都会有材料写,就看邢浪怎么说了。

见邢浪顿了一下,主持人非常敬业,又冲上台去接过了话,“不好意思,云格杂志的记者朋友,我们提问规则里说得很清楚,这次主要是行业交流,欢迎多提一些专业上的问题,我想邢老师应该会很乐意为大家解答。”

“不妨,”邢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感谢地朝主持人笑了笑,然后大方站到了台前,“‘流动的房子’的设计理念确实是怀念,不过不是女朋友,而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位故人。曾经在我最低谷和阴霾的时候,他向阳光一下照亮了我的世界,也曾为了救我,差点被洪水冲走,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最怀念的人。”

赫初阳也认真听着台上邢浪的讲述,原来人生如此璀璨的天之骄子,也有落魄潦倒的时候,那个想阳光一样照亮他的人,足以让他记一辈子吧。

赫初阳想着,心里有点发酸,但他感觉邢浪的目光一直看向他这边,导致周围也有人,纷纷朝他这边扭头。

赫初阳耸了耸肩,反正那人也不是他,

云格杂志的记着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邢老师,提到了您的伤心事。能告知大家这位故人是谁吗?”

邢浪笑着,温和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能随意泄露别人的隐私。”

云格杂志的记着循着邢浪望去的方向,也转头看去,边笑着边继续提问道,“好的,邢老师。我看您一直望向那边,是今天那位故人就在场吗?”

周围的人也都顺着邢浪和那位记着的目光,朝刘波和赫初阳他们那片看去,刘波倒是没心没肺,笑呵呵地接受着众人的目光。

赫初阳却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邢浪慢慢把话筒拿到嘴边,轻笑着摇头道,“没有,”他重新把视线收了回去,“我只是习惯看向有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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