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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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裤包里的手机震得嗡嗡响,赫初阳感觉大腿像被电击一样发麻。

撑开眼皮,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但外面天早已全黑。

他摸出手机滑开,“喂?”

“赫哥,你在那儿呢,房间里也没人?”向睿的语气夹带着关心,“王老师说你回来休息了,你该不会上医院了吧?”

“没没,”赫初阳小心摸下了床,看了眼拧着眉头睡得不是很安稳的邢浪,捂着嘴,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卫生间,“我没什么事儿,在外面转转。”

“哦,要过来一起吃饭吗?我们在顶楼。”

“要,”赫初阳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吃过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多点几个菜,我马上到。”

赫初阳给邢浪盖了被子,关了灯才出去。

晚饭后,大家去下面的广场上看民俗表演了,赫初阳回了房间休息,惯常地拿了手机出来处理项目群里的消息。

回完消息,他又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嘴上叼着根牙线棒,他心里有些烦恼。

“草,邢浪不会死在房间里吧。”

这高反丧命的新闻,年年都有,赫初阳越想越觉得他该去邢浪房间里守着,毕竟他是跟邢浪接触过的最后一个人,要是邢浪嗝屁了,他的嫌疑最大。

赫初阳从床上蹦起来,裹了件外套就去了319.

这会儿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赫初阳先去餐厅点了份粥和蒸蛋,让客房服务等会儿送过来,站在319的门前,他轻轻扣了扣门,“邢老师?邢浪?”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声响。

他又大声拍了门,“邢浪!邢浪!”

里面仍然没有人回应。

“睡得这么熟?不会真睡死了吧?”赫初阳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邢浪?邢浪?听不听得见,开开门!”

赫初阳急忙地翻出手机,由於之前订酒店的时候留了酒店经理的电话,他赶紧找出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酒店经理很快接了起来,“您好,赫先生。”

“那个那个......经理,”赫初阳心急,一时想不起来这个经理姓什么了,他快速道明原因,“麻烦来319 开一下门,我有个朋友高反了在里面睡觉,这会儿喊不答应,麻烦帮忙开门看看。”

做酒店营生的,最怕出点什么黑白事件了,经理挂了电话,踩着小高跟,也急急赶到了319.

雾隐山居的经理是个女的,是他们老板的合作夥伴,姓冯。

冯经理望了眼房门,好像才反应过来,“是邢先生?他睡多久了?”她也着急地拍了几下门,拿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您好邢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

“五个多小时了吧,”赫初阳算了下时间,也把耳朵贴在门上,和冯经理一起听着,里面的确一点声响都没有。

冯经理二话没说,从包里翻出调试总卡,贴到了319房门的感应器上。

刺啦一声,感应器闪了下蓝光,门锁应声滑开,赫初阳台步就冲了进去。

邢浪呀,你可是云庆市青年才俊,可别区区高反就嗝屁掉了!

可还别说,赫初阳紧张得,后背都冒起了冷汗。

房间灯还亮着,床上没人。

冯经理也小心走了进去,四周看了看,卫生间里有细微的水声,透过玻璃门能看到腾升雾气。

她松了口气,赶紧礼貌地退了出去,压着声音道,“邢先生在洗澡。”

赫初阳也看到了,退到卫生间门口,也松了口气。

冯经理朝他偏了偏头,做了个标准的“请”的手势,嘴上挂着微笑,“我们先出来吧,一会儿再给邢先生解释。”

“嗯,”赫初阳正准备出去,他们这样擅闯别人的房间确实唐突。

玻璃门往里退去,热气快速涌了出来。邢浪光子膀子,胯上裹着条浴巾,正擦着头发拉开门。

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滴着水的头发荡在眼前,嘴唇因热气熏蒸而更加殷红,整个人退去一身硬气,柔媚了几分。

这场面,赫初阳看着也是相当炸裂,别说门口的女经理了。

赫初阳瞳孔一震,赶紧扑上去又把卫生间门从外面拉上了,他朝门口微笑站立着往里好奇观望的冯经理喊道,“冯经理,没事儿了,你先走吧,邢老师......不会追究的,”然后赫初阳大着胆子冲着门里面喊了一声,“对吧,邢老师?”

冯经理也不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这一番操作下来,多少能悟出点意思,随即她就微笑一下,点头离开了。

赫初阳赶紧把房间门关上,邢浪也毫不遮掩地从卫生间跨了出来。

他坐在床上擦头发,唇角勾了勾,黑眸浸着墨般望着赫初阳。

赫初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邢老师,刚才拍门没人回应,怕你......出事,就喊冯经理来开门了。”

邢浪手上动作停了下,下巴扬了扬,“怕什么?怕我死了?”

是的,就是怕你死了!

赫初阳心里那么想着,但嘴上还是比较委婉,“可不是怕您贵体出事嘛,哈哈,”见邢浪状态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赫初阳又补充道,“我让楼上的餐厅送了粥和蛋羹过来,应该一会儿就到,那你记得吃点,我就先回去了。”

说实话,邢浪这个人他还是摸不准,现在他这样氲着些危险气息的状态,赫初阳有点害怕。

他转身拉住门把的时候,邢浪起身,几步跨了过来。

高大的气压快速逼近,赫初阳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邢浪掰正了,按在了门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门咚。

“干嘛干嘛,”赫初阳伸手抵在邢浪的胸膛上,一副受惊的小白兔模样。

“赫初阳,”邢浪撑在门上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声音压得很低,喉咙发出的声音粗戾,看起来很是生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邢浪的眼眶因情绪激动而逐渐发红,赫初阳眼神躲闪,有些不知所措。邢浪也没由着他,另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擡起来,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疏而,他又戏谑地笑了笑,手指开始在赫初阳的下巴上轻轻摩擦,语气轻挑了几分,“你既不拒绝,也不接受,还特地跑回来照顾我,怕我死了破门而入,又贴心点好了吃的,嗯?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赫初阳第一次见邢浪这种轻挑散漫的举动,而且他压着自己的力道不轻,赫初阳身体和心理上都不是很舒服。他奋力摇了摇头,甩开了邢浪的手,把头别到了一边。

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想通过,也困扰了他好久。

是。他心里会下意识地担心邢浪,注意邢浪,会因为邢浪而紧张和烦躁。

但,这是喜欢吗?

赫初阳不想轻易下定论,也不知如何回覆邢浪。

邢浪再次钳住他的两腮,又把他的脑袋掰了过来,“又不说话了?”

“靠,疼,”赫初阳下巴抽了一下,这次邢浪手劲有点猛,确实把他捏疼了。

邢浪松了手,但脸上怒气没消,“你还没回答我,赫初阳。”

赫初阳揉着腮帮子,见邢浪按着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嘴里含糊道,“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邢浪身形高大,头顶的灯光打下来,英朗的面庞笼罩在阴影下,眼眶泛红,看起来,竟显得有些凄美,赫初阳本想说句狠话,但看着邢浪就心底一软,出口的话都变得软绵绵的。

邢浪眉头紧了紧,他叹了口气,随即一条腿抵在了赫初阳两腿之间,倾身靠近赫初阳,他薄唇吐着热气,喷在赫初阳脖子上,耳朵上,又转到嘴唇上,“那试试,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看邢浪现在的状态,赫初阳心里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个试法。

很和他心意地,他也想试试,赫初阳动也没动,没有反抗。

邢浪的语气低沈,辗转起伏,夹带着五分的诱惑,三分的挑逗还有两分的隐忍。他压抑着身体里狂啸的野兽,缓慢又轻柔地附在了赫初阳唇上。

他先是试探着轻吻了几下,赫初阳绷紧着背紧贴在门上,眼睛睁着,很是紧张。

邢浪闭着眼睛又重新吻了下去,两手小心环住他的腰,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抚,他用牙齿轻啃了下赫初阳的唇瓣,嘴里厮磨道,“闭眼,放松,”他一直在竭力安抚怀中的小白兔,这会儿赫初阳僵硬的身体已经温软了许多。

邢浪耐心引导着赫初阳,见他已经慢慢进入状态,他的攻势从浅浅的舔舐和轻咬逐渐深入,他稍微顶了一下赫初阳的牙关,舌头灵巧地滑入,带着赫初阳一起,呼吸逐渐都粗重起来。

赫初阳觉得很舒服,软糯又温热的触感,舌尖纠缠着他的口腔,舒爽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头皮,脑袋开始放空。可紧接着,随着邢浪的深入,他开始起鸡皮疙瘩,身体开始发麻,心底竟生出一种空乏感,想要更快,想要吮吸更多,想要更贴近对方。

赫初阳的手下意识地擡起来,又在碰到邢浪结实腰壁的时候快速缩了回去。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如小蛇一般,蹿进他的心窝,直钻得他心痒,他的身体主动朝邢浪贴近,不可控制地心跳加速,呼吸加重,跟着邢浪的节奏,一遍遍舔舐亲吻着,享受身体上从未有过的愉悦。

邢浪感觉到赫初阳主动的贴近,内心强压的兴奋也渐渐释放出来,他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贴,大腿往上擡了擡,赫初阳嘴里竟溢出了一声闷哼。

赫初阳自己也被这一声闷哼吓了一跳,身体某处的反应,让他瞬时红了脸,两人动作都停了下来。

邢浪挑了下眉,勾嘴对着他轻笑,手上却还是搂得紧紧的,“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吗?”

头顶的筒灯很亮,赫初阳久闭之后睁眼,被强光刺激到,大脑清醒了不少,他稍稍动了下身体,不好意思地和邢浪分开。

自己身体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现在他的脸上就写满了不可置信。

赫初阳别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擡头望了眼邢浪。

怎么办,最近只要看到邢浪,他都会犯紧张,思考不了一点。

难道真的喜欢上他了?

靠,自己也是gay了?

“额......,”他擡眼小心望着邢浪,“会不会这个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这话说完,他发现邢浪的眉毛和眼睛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眼里似乎又燃起了怒气。

“赫初阳,你跟谁都能有这种反应吗?”邢浪有些无语地转身,抽了根烟点上,顺了下气。

随着邢浪的走动,赫初阳能看到他浴巾下面的某处还隐隐鼓着,他马上别开了眼睛,羞臊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没......有,”他弱弱地回了一声,然后又自己嘟囔了句,“我踏马就只被你亲过。”

“什么?”邢浪那要笑不笑的表情,明显是听到了,但他还是叼着烟逗赫初阳,“没听清,大声点。”

“没什么,”赫初阳肯定不想再重覆一遍,作为男人混成这样,连嘴都没亲过,不禁觉得有点丢脸。

忽然,门铃想了两声,外面传来送餐服务员的声音。

赫初阳把门打开,把两个碗端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一份清粥和一分蛋羹,分量挺足。

“邢老师,过来吃点吧。”

邢浪无奈地眯缝起眼,拽住赫初阳的胳膊把他拉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

邢浪勾了下唇,表情里透着宠溺和无奈,“刚刚还软得像只兔子,现在又硬得跟块板砖一样,”邢浪说着说着,声音陡然沈了下来,“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赫初阳也难得直面了一次邢浪,没有逃避,连眼睛都没闪躲一下,他想了想,开口道,“邢浪,我其实有个问题。”

邢浪擡了下下巴,“你问。”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记得在你帮我送去水映君山那幅画之前,我们就只见过两面,但,为什么是我?”

这一瞬间,邢浪的表情很覆杂,似乎有惊讶,有伤感,还有隐隐透着一丝欣慰。

他眼神动了动,才淡淡开口,“你不知道,也许是你忘记了,我们不只才见过两面。”

你不知道,也许是你忘记了,我们不只才见过两面。

回到房间后,赫初阳一直在想邢浪说的这句话。

难道,邢浪在之前的项目上或者竞标会上见过他?

赫初阳也没有头绪,但他心底对邢浪的那种熟悉感,随着和邢浪接触得越多,变得越发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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