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秧师弟养成计划

《重生后病秧师弟养成计划》

第二十九章 鸣笛尾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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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派?”当下笑出声来:“还以为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原来只是个名不经传的野鸡门派啊。”◎

船行一天一夜,终於在次日的响午抵达洛溪城外的一处码头。

还没出船舱,苏沈二人便听到喧闹嘈杂的人声车马声。

肆云率先跳到了岸上,甩了甩鬃毛,马蹄在原地换踏。可算落到实地了,船上憋屈死马了!

出了船舱,两人谢别李伯后,下船走上码头。

洛溪城不愧是地地道道的江南地段,水脉纵横,占据地理优势,是重要的水上通道,难怪如斯繁华富庶。

四海八方的商贾集结於此,哪怕是正午时刻,码头边数十条大船仍在卸货丶装货。

辽阔浩渺的河面上,每日都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丶锦缎丝绸丶茶叶珍馐......从洛溪城便利的水路,运往苍澜四方。

苏昀休拉师弟穿过热闹的人群货运,边侧首朝肆云打个哨。

肆云叫了一声回应,甩着尾巴小步跟在他们身后,两人一马径直朝城门口走去。

洛溪

两个富有江南古韵的黑色大字被刻在城门上,城门高三丈二尺,青砖城墙向两侧延伸,一眼望不到边际。

高大的门洞内,车马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派繁忙景象。

他们随人流进入城内,听着沿街摊贩们的叫卖吆喝声,马铃铛的叮铃声。

“意儿,我们先去吃饭,顺便打听下比武招亲的事。”苏昀休偏头对师弟说道。

沈曲意颔首。

就近走向一座两层小楼的客栈,将肆云交给店里夥计拉到马厩,喂上好的草料。

他两由店小二引领来到二楼雅间入坐,苏昀休让来桌洛溪城的特色菜。

在小二吆喝上菜的间隙里,苏昀休擡头问道:“夥计,我和师弟游历到此。初来乍到,最近洛溪城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小二边给他们倒茶边笑着说:“我们这天天都有新鲜事,不知二位爷想听哪件?”

“就听天宝山庄的。”苏昀休抛给他一锭碎银道。

“诶,好嘞!”小二乐呵呵地接了塞入怀中,“天宝山庄庄主薛天宝那可是我们这的一方巨富,近来最热闹的就是为他的宝贝女儿薛绾绾比武招亲的事了,爷请看那。”

店小二说着伸出手往窗外一指,“看到不远处的四层高楼了没?那就是天宝山庄的产业聚福楼。”

苏昀休坐在窗户边上,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瞧见一栋富丽堂皇的四层酒楼。

“两位爷如果想凑个热闹,吃完饭就可以去聚福楼门前报名。”说到这,店小二掐指算了算,“哎呦,两位爷来的也巧,算算日子,今天就是截止报名的最后一天。”

沈曲意端起茶水慢饮,好奇问道:“还需报名?”

这时菜一道道传来,小二边躬身为他们摆盘边说道:“毕竟是招亲嘛,肯定要先登记清楚身份来历,当然相貌端正也是必须的。”

店小二在动作间偷偷觑了两位客官的面容后,拍马屁道:“不过二位爷丰神俊秀,肯定没问题。只要还通过一场现场武学测试,就有资格参加下面的比试了。”

“这可新鲜,那如果拿了名次,会有哪些报酬,你知道吗?”苏昀休用筷子拣了口菜吃道。

小二布好菜起身,又伸出手往北边指去,“爷您再看,北边那片山林就是天宝山庄的地界,那边还有座高塔看到没?”

苏昀休转头看向北边,只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树丛,隐约能瞧见一座高塔的上半身耸立而出。

“这是咱们洛溪最高的塔,一共九层,名为珍宝塔。”小二颇为自豪道。

沈曲意盛了两碗汤,一碗递给休哥,一碗端着自己喝,感兴趣地接着问:“顾名思义里面有很多珍宝?”

“那当然,这次比武会在北边山林那搭建六个擂台,这会估计都快收尾完工了。”小二如数家珍继续介绍道,“六个擂台比武后,名次第一的六个人就能获得进入珍宝塔的资格。前六层塔里的珠宝玉器丶典籍秘籍丶刀剑名器可以随意挑选一样带走。

如果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可以换取一个想知道的消息或者保留选择权,等日后有困难可以去全国各地任何一家天宝山庄的产业寻求帮助。”

苏昀休喝着师弟盛的汤,心里甜滋滋,听到这双目骤亮。

其实他们来此最重要的就是想寻找有关灵犀草籽的消息,帮师弟找个顺手的笛子则是其二。

沈曲意拿了个空杯倒了杯茶水递给小二,温和说道:“喝口水,再给我们讲讲后三层的。”

小二瞅着这位爷不光长得好还平易近人,躬身接过大口喝完,眉飞色舞继续道:“后三层塔里的珍宝是赠予比试前三名的,第三名可以获得收藏在珍宝塔里第七层的碧玉凤鸣笛,这笛子来头不小,据说是百年前一位世外高人的随身之物,既可以做乐器又可以当武器;

第二名可以拿到塔里第八层的红玉凤尾琴,此琴传闻是古国琉仙国一名宠妃身前的心爱之物,后来国破自刎,血迹浸透在琴身上。经年累月,留下一大块红色的印记,像红玉一般故而得名;

第一名优胜者,能与第九层薛庄主最珍爱的掌上明珠薛绾绾小姐切磋,赢了抱得美人归,成为天宝山庄的乘龙快婿。”

苏昀休吃完正拿帕子擦手,好笑地看向小二道:“我说夥计,你讲得一套一套的。又是传闻又是古国宠妃的,造足了噱头,这些天没少拿这些赚得赏钱吧?”

“嘿嘿,让二位爷见笑了。传闻不可考,不过这些奖赏可都是实打实的,可不是小的瞎编乱造。” 小二憨憨一笑道。

沈曲意也歇了筷,微微一笑道:“无妨。可否给我们安排一间客房?”

“二位爷,你们来的太晚了,客房都满了。”小二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不光我们这,整个洛溪城的客房这会应该都没了。”

苏昀休扭头看窗外街上人来人往,的确好多年轻人,大多拿刀佩剑,估摸着都是来参加天宝山庄比武招亲的。

他站起身拉住师弟的手腕朝楼下走去,边说道:“没事,意儿,我们先去聚福楼报名,等到晚上真没找到客房,就去河边包一艘画舫过夜吧。”

沈曲意跟随下楼,与小二擦身而过时,微微侧首对他点点头道:“多谢夥计,有劳了。”

店小二觉得这人真像诗文里说的谦谦君子,乐呵呵地朝他们招手道:“两位爷慢走,下次再来,祝通关顺利啊!”

出了客栈,苏昀休从马厩夥计手里牵过同样吃饱喝足的肆云,和沈曲意一同朝不远处的聚福楼走去。

“休哥,那碧玉凤鸣笛,我势在必得,之前说好的不许插手。”沈曲意忽然开口说道。

苏昀休挑眉道:“恩?我怎么记得之前约定的是见者有份,各凭本事啊?”

“那休哥,擂台上遇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沈曲意抿抿唇道。

苏昀休瞧着这会的师弟像只护食的小仓鼠似的,他没忍住伸手轻轻点了下他挺秀的鼻尖道:“彼此彼此。”

两人半真半假的玩闹间,到了聚福楼门前。

就见客栈大门右侧摆了一张桌子,后面墙上挂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报名处”三个大字。

桌子前坐着位昏昏欲睡的中年人,应该是负责报名登记的人。

“是管事的吗?我们要报名参加比武招亲。”苏昀休走进,伸手扣了扣桌面道。

中年男子被惊醒,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指了指桌子右侧摆的一沓纸道:“先把报名表填好,我看看。”

苏昀休拿过一张来看,见上面需要填姓名丶年龄丶籍贯丶父母丶师承门派等信息,遂凑到师弟身边,小声探讨道:“意儿,我们属於哪个门派的啊?”

沈曲意一听,他也答不上来,眉间微蹙低声道:“下山前,师父没说过。”

苏昀休正欲随便写个门派名凑数,那管事人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兄弟身体有疾,提醒下,如果有幸第一场比试胜出,后面是不能参加前三争夺战的。”

“什么?!”苏昀休当即攥紧手里的报名表气道,“这是什么规定?”

管事的男子见他瞪视自己,害怕他突然暴起伤人,站起身微微后退几步色厉内荏道:“这是招亲,不是纯比武啊,小兄弟!”

苏昀休其实能理解,但方才师弟还兴致勃勃地说要靠自己的实力拿到第三名。现在却因为眼睛,连争取的机会都没了,他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堵得慌。

沈曲意初闻怔楞在原地,随后被休哥的怒声换回神,察觉休哥还想与人理论。

他便伸手抓住身旁的臂膀,释然地对管事人笑了笑道:“那就这样吧,规定我会遵守的。”

“休哥,帮我把我的那份表也填了吧。”沈曲意侧身说道,还就着抓住的姿势晃了晃那臂膀。

苏昀休转头见师弟难得向自己撒娇一回,心里头的火瞬间散了个七七八八,俯身拿起笔,唰唰几下写完两张报名表,面无表情地往那中年人面前一拍道:“下面还需要干什么?快说!”

管事男子惊得一跳,哪敢再细看他写的表格,把两张纸往已审阅的那堆一放,便飞快说道:“大门左侧立着那根百尺长杆看到了吧,只要用轻功拿下杆上绑着的红色小绣球,就能获得三天后入场比试的资格。”

苏昀休行至长杆附近,仰脸擡手遮挡阳光往上看,对身边走过来的师弟道:“意儿,这测试太简单了吧。”

侧耳听着杆顶绣球被风吹动的沙沙声,沈曲意估算着位置,扬起唇角正想说话。

周围一道声音响起:“两位少年人,三思啊,你们来的晚了,绑在稍低些地方的绣球早就被抢光了,现在只剩下顶端的几个。”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今早才出的事,有个逞强想拼一把的年轻人,结果一口气没绷住,半途摔下来跌断了腿。”

苏昀休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聚集了不少人。

有普通百姓也有带着武器的江湖人,正或唏嘘或议论地说着今早发生的事。

这时聚福楼墙边斜靠着一位嗑瓜子的半大少年,他边吐瓜子皮边讽道:“他们要去就让他们去呗,反正摔得缺胳膊断腿的,天宝山庄都包了。人有的是钱,需要你们这些穷鬼操心嘛。”

“诶,你谁家的孩子,怎么说话的!”

“就是,太无礼了!”

“快道歉!道歉!”

人群被刺得炸开了锅,纷纷嚷嚷的嘈杂吵闹起来。

苏昀休馀光瞥见说这话的是个看样子仅十一二岁出头的臭屁熊孩子,就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身边的沈曲意转身朝大夥抱拳道:“多谢大家善意提醒,只不过我师兄说的都是实话,这对於我们来说确实不算难事,大家放心。”

说完,他面朝苏昀休做出个“休哥”的口型。

苏昀休会意,从平地一下窜到半空,下面众人都觉得他要因没有助力点而下落时,没想到这位黑衣少年竟像凭空踏在台阶上一样,眨眼间便超过了那根百尺高的长杆,顺手一抄拿下一个绣球。

而和他一起的青衣少年也不容小觑,像浑身没有重量一般,如同一片柳叶被风轻轻托起飘忽间就到达杆顶,也顺利摘得一个绣球。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轻巧得跟片羽毛似的,连地上的一点灰尘都没扬起来。

众人都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俩,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百姓,都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有些不真实,恍如梦中。

人群中不知谁“哇”了一声,接着便纷纷鼓起掌来。

沈曲意低头捧着绣球有些不好意思,苏昀休则拉着他的手,排开人群朝管事人那里走去,边伸出拿着绣球的那只手朝两边人群挥了挥。

两人把绣球交给管事人,管事的中年男人客气了不少,见他们年纪轻轻,轻功造诣就如此了得,更生了惜才之心。

遂又嘱咐了一遍:三日后的巳时北边林场擂台正式开场,万不可迟到。

之前靠墙边的熊孩子,忽觉嘴里的瓜子不香了。

他随意拂掉手心里剩馀的瓜子,跑到报名桌边拿起报名表急急地找这两人的师承门派,唯恐他家师兄又多出了劲敌。

等看清纸上写的师承:不详;门派:苍山派时,他松口气。

“苍山派?”当下笑出声来,“还以为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原来只是个名不经传的野鸡门派啊。”

苏沈两人谢过管事人之后,就想走,并不理会半大孩子的挑衅。

突然,就听有人道:“馀朗辰,你嘲笑别人是野鸡门派,合着你们流星门是什么名门大派吗?”

众人转脸望过去,就见开口的人站在聚福楼门前,少年人一张娃娃脸看着忒显嫩,穿一身黄白相间的浅色衣袍,料子明显很贵。

衣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细细碎光,头戴一顶金丝发冠,身负一柄金光流璨的宝刀。

苏昀休瞧来人一身披金戴玉的穿着打扮,他被晃得眼晕的同时心里觉得怎么还有一丝丝眼熟?

於是,凑到师弟耳边描述了此人一番,低声问他认不认识。

沈曲意也在思考,听着声音亦觉得耳熟。

“原来是流星门的人啊。”

“流星门是什么门派?没听说过。”

“是新成立没多久的门派,不过门里有个叫古明月的大弟子还是蛮出名的。”

馀朗辰听着四周七嘴八舌的议论,一句句“新门派”丶“没听说过”。

刚又被少盟主江渺挤兑,毕竟是孩子,立马红了眼眶,哭着跑出人群边嚷嚷道:“你们都欺负我,三日后我大师兄定会狠狠地教训你们一顿,为我报仇,走着瞧!”

人群发出“嘘”的一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四下散开了。

“我说你们两个土包子,终於舍得下山啦?”那位描金簪玉的少年走近几步道。

他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位黑衣护卫,看身形是位女子,戴着半边铁面具开口提醒道:“少主人,主人说过在外要有礼貌。”

苏沈二人苦苦思索不得,听闻“少主人”三个字,脑袋灵光闪过一副画面,异口同声道:“被滚滚追过的江渺?!”

江渺本来就是被他娘逼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出门前他爹武林盟主江扬还非塞给他一个跟班,一路上被管东管西,奈何这位武功比他高,是甩不脱也逃不掉。

在楼上瞥见苏沈两人攀杆拿绣球那幕,就认出两人了,想他这些年勤奋练功少不得是被他两刺激的。

更可恶的是小时候经过被竹熊狂追一番后,如今他对所有带毛的生物都有心理阴影了......

眼下观这两位罪魁祸首后知后觉的反应,怕早已将他江渺忘至九霄云外去了!

江渺心里在原来的不痛快基础上又新加了层憋屈,他额头青筋乱蹦,咬牙切齿道:“二位贵人多忘事,不会才认出我吧?”

苏昀休见他从聚福楼里出来,而自己和师弟晚上住的地方还没着落,眼珠一转,嘿声笑道:“怎么会呢。”

“小三水,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是不是啊,意儿。”苏昀休伸手一揽他的肩膀说道。

沈曲意微微一笑,上前朝他拱手道:“江少盟主,好久不见。”

江渺对他点点头,翻了个白眼送给苏昀休,并嫌弃地抖掉了肩膀上的那条手臂。

他冷“哼”一声,弹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道:“你们来洛溪凑热闹,我看不像图美人,肯定另有所图吧?”

“诶,人在江湖漂,哪有不缺钱的。”苏昀休挑挑眉,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三水,你看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之前问了各大客栈都住满了,今晚能......”

话还没说完,江渺斜眼瞄他,侧身躲过那手打断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和人同床的习惯。还有,讨厌鬼!禁止再叫我小三水!”说完,擡脚便走。

那位女护卫对两人抱抱拳,也紧跟着去了。

“切!还以为他有多馀的空房呢,谁稀罕和他同床共枕啊。”苏昀休撇撇嘴道。

沈曲意面朝江渺离开的方向道:“我观他步履轻盈稳快,想来武功确实比几年前精进不少。休哥,你若对上他,可别大意输了啊。”

“放心吧,第一二名不敢说,第三名就包在我身上了。”苏昀休拍拍胸脯笃定道。

随后他拉起师弟的手,走到早被人群挤到街边的肆云旁,一起翻身上马。

往河边的方向小跑着,准备包艘画舫过夜,要不然今晚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聚福楼三楼雅间,身穿锦衣的年轻人正在泼墨画一副美人图,临近收笔。

忽然门外闯进来一名神情焦急的小厮,嘴里喊着:“少爷,不好啦,刚又报名通过了两位武艺高强的年轻人。”

锦衣公子作画笔不停,淡淡开口道:“查清楚来历了吗?”

小厮支支吾吾:“这......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还没来得及......”

说着小厮被少爷眼眸中露出的冷意,吓得一个激灵,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忙改口道:“小的马上去查,马上!”

他连忙弯下腰身小心翼翼地往门边退去。

刚想跨出房门,眼前一个东西飞来,小厮擡起双臂慌乱接住,就听少爷吩咐道:“把这副画交给绾绾小姐,就当是提前的新婚贺礼了。”

“是,少爷,一定送到。”

小厮退下后,锦衣公子把笔往桌上一掷,自言自语道:“无论是谁,最后胜出的一定会是我萧文轩!”

说罢,他阴冷一笑道:“薛天宝,不管你耍什么花招,绾绾我是要定了!”

街的另一边,有个三层小楼,红红的琉璃瓦覆顶,异常醒目,是洛溪城最大的青楼楚馆---烟雨楼。

三楼有个男子倚在朱漆美人靠上,手里拿个精致的白瓷酒壶,远望那白马走远,他感叹道:“哎,没想到还有美人来,早知道我也去凑凑热闹了。”

此人俊眉朗目,长得很不错,即便穿着一身绣花卉彩蝶的粉衣,依旧不会让人觉得有花里胡哨的土气。

他的黑发随意地用一盏扇形发饰束起,随微风轻轻地摆荡,领口不系敞着,尽显公子的风流不羁,让楼里的莺莺燕燕都爱煞了。

这不,此话一出,原本依偎在他右边的紫衣美艳女子不干了,她直起身子,佯装生气地撅起红唇道:“谢公子,你要是去参加比武招亲,人家可不依。那薛小姐有我美吗?”

说完,她扭脸背过身去,拿帕子掩面,作垂泪状。

谢流衣扔了已空的酒壶,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抽出腰间的一把铁扇,轻擡她的下巴,哄道:“不去,不去。当然是我的紫姐姐更有风情了。”

坐在他左侧的黄衣女子手持团扇,闻言软身扶在他的肩头娇声应和道:“那当然,谢公子才不会为了一个美人去成亲,而放弃天下美女的。”

谢流衣一侧身,把黄衣女子也一把揽入怀中,轻点她精巧的鼻头调笑道:“还是小黄鹂更懂我!”

当下,又有位端盘洗净的葡萄款款走来的蓝衣女子。

她素手剥了一颗递到谢流衣的嘴边,服侍他一口吃下,软语道:“谢公子,你之前帮娥樰作词谱曲,让她如愿借势成了头牌。之前答应也给我写首,可不能不作数啊。”

谢流衣把玩铁扇若吟,在一旁丫头的伺候下吐出葡萄籽,微醺道:“自然作数。这会正好来了灵感,走,笔墨纸砚候着。”

音落,他左拥右抱地起身,被烟雨楼里的姐儿们簇拥着进了内间。

北边林场珍宝塔顶层内的一方软塌上,身穿凤尾月华裙的少女斜倚着,她烦躁地把手里的书扔到一旁的桌上。

身旁伺候的贴身丫鬟丝草见状,俯身宽慰道:“知道小姐这些天待得闷,奴婢方才让人把姓萧的送来的画给扔了,免得又来惹小姐烦心。”

薛绾绾翻了个身,趴在塌上,俯瞰着整个洛溪城夕阳下的景色,没好气道:“他还没死心?要不是他,我能被禁足在这里,还弄什么俗到家的比武招亲!”

“小姐莫气,老爷此举也是保护您。谁知道姓萧的为了达到目的,能做出什么卑鄙事来。”丝草继续安抚道,“再说还有表少爷在,断不会让那厮得逞。”

“我知道,就是想想觉得憋屈。”薛绾绾没精打采地说道,风吹动她发间的步摇和身上的裙裾。

丝草拿了件斗篷给她轻轻披上,“这样吧,小姐有什么私下想买的,明日奴婢去跑一趟。”

薛绾绾一听,拦腰抱住丝草,眉开眼笑道:“好丝草,我要迎客楼的水晶饼和枣泥酥,最重要的是城南书斋《风流王爷俏书生》的......”

“连载话本。”丝草笑着接话道,向她眨眨右眼示意自己都懂。

“马上日头落下,夜风寒凉,小姐进屋吧。”

薛绾绾一扫低落情绪,心情甚好地点头起身回房。

作者有话说:

江盟主当年筹划培养安排在小三水身边的护卫,当当当当,就是这位女护卫了,赐名---幽执。

至於,她为什么面带半幅铁面具,她的身上又有着怎样的故事,敬请期待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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