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眼前人说的在天花乱坠,吕雉也不会轻易相信的,多疑是一个政客最基本素养。
李蓁蓁做过帝王,自然清楚自已三言两语无法取信于吕雉,于是继续侃侃而谈道:“太后娘娘,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朝堂诸公都是男子,但匈奴来犯却把无辜的女子给推了出去,既然女子能和亲,那朝堂诸公为何不能呢?匈奴茹毛饮血,父死子继更是常态,当年若非娘娘当机立断,恐怕如今鲁元公主早就远嫁异域他乡了,如今大汉江山在皇上一脉传承,您能忍心看着自已的后辈遭受这般凄惨命运吗?”
“呵!小丫头,你嘴上说的厉害有什么用?难道你能领军上战场,一举荡平匈奴吗?亦或是你觉得自已比朝堂诸公还要厉害?”
见自已成功吸引住了吕雉,李蓁蓁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现在确实没有能力荡平匈奴,但不代表我永远没有!当年大秦震四海、横扫六合靠的不仅仅是军功制,更得益于墨家所提供的精良兵器。只可惜后来项羽攻入咸阳城,大肆杀戮抢掠,致使墨家从此一蹶不振,逐渐走向衰落。”
听到这,吕雉挑了挑眉道:“你是想说自已会制作兵器?”
“我之所愿,便是要重振墨家昔日辉煌,使其再度成为国之利器,护佑天下万民,我愿与太后娘娘定下一月之约,不知太后娘娘可愿一试?”
“那便一言为定,不过你最好有真本事,不然戚氏就是你的先例!”
“太后娘娘放心,我还舍不得自已这张貌美如花的脸呢!”
莫言将李蓁蓁安顿好后,看着眼前闭目养神的主子,忍不住问道:“娘娘,这李蓁蓁不是皇上的家人子吗?您怎么把她送去少府了,那可是工匠们的去处!”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哀家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不过她说的也对,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说完之后,吕雉看向未央宫的方向,满是感慨的说道:“莫言,你说当年老流氓怎么不把刘如意入赘到匈奴呢?都是和亲,男女有什么区别!反正最后给的嫁妆都是一样的!哀家当日就应该放刘如意一马,把他嫁到匈奴去,哎!哀家终究还是太善良了!”
这话一出,莫言就真的变成莫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主子会想到这么一出,不过这想法倒是很不错,皇上当年能赞成亲姐鲁元公主和亲,想来也会赞同赵王入赘的吧?毕竟入赘好歹还能好好活着呢!
刘邦:你说谁老流氓呢?我明明是经天纬地之才,不然哪有你的皇后之位!
刘如意:呸!老子宁愿死也不愿意入赘匈奴,你侮辱谁呢!
戚夫人:你这个黄脸婆,我都成人彘了,你好意思说自已善良吗?你要是善良,那老娘我就是圣母在世!
善良、经天纬地:你们说话能不能都注意点啊!我们是无辜的,仓颉造我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胡说八道!
一个月的时间倒是转瞬即逝,吕雉看着眼前的马匹,不由挑了挑眉,问道:“这就是你一个月的成果?”
“是的,这三样可以提高骑兵的机动性、降低马匹损伤,有了骑兵三件套在,大汉的军事实力必能更上一层楼!”
“莫言,安排人去试一下!另外派人去请皇上来,如果这东西真的有用,那就让皇上尽快下实施下去,给他增加点名望,免得诸侯王们整日里找事!”
身处未央宫的刘盈其实很不想来见自家母亲,但他知道自已拒绝不了,只得无可奈何地跟随而来。
结果一到练武场就看到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女子在策马狂奔,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好像披上了一层金光。
刘盈往昔所见之人,要么如母亲那般沉稳狠辣,心机深沉;要么似戚夫人那般温柔婉约。然而,像眼前这般洒脱自由的女子,他却是生平首次邂逅。
就在那惊鸿一瞥之间,刘盈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长乐宫中,看着刘盈神情恍惚的模样,吕雉心里再一次思索起刘盈像谁?刘邦一生风流,怎么就养出了这么纯情的儿子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吗?
“皇上,刚刚的骑兵三件套你以为如何?可能推行军中?”
听到自家母亲的问话,刘盈的思绪瞬间回笼,开口道:“自然是可以的,大汉的军事实力强大,也能早日摆脱匈奴纠缠,让边境安稳下来!父亲当年白登之围的耻辱早日洗刷,也算是儿子的一点孝心了。”
地府里的刘邦:好大儿,好大儿,难为你还想着我!
吕雉不爱听刘邦的消息,但夫妻一体,刘邦丢人她也丢人,于是直截了当说道:“既如此,那哀家就做主封李蓁蓁为关内侯,也算是褒奖她献宝有功!”
“母后做主就好,只不过今日骑马的女子是谁啊?她试骑有功,也应褒奖才是!”
一旁的莫言听到这话,不由一笑,开口解释道:“皇上,试骑之人就是李蓁蓁啊!”
“啊?是她啊!”
等刘盈走后,莫言看着主子不辨息怒的神色,低声道:“主子,皇上这分明是对李蓁蓁上心了,您要不要......”
吕雉闻言,不禁冷哼一声,沉声道:“人家的志向是将墨家发扬光大,她可看不上盈儿,而且她脑子里的东西对哀家还有用,匈奴羞辱哀家的仇,哀家是一定要报的!”
莫言深知自家主子的心结,于是便玩笑道:“那主子可要提前琢磨琢磨怎么款待冒顿,毕竟人彘之刑可配不上他的身份!”
吕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哼!人彘的确是太便宜他了。哀家送他去南风馆。他不是自恃强大、喜欢逼迫大汉和亲吗?那哀家就让他尝尝受制于人,被当作玩物的滋味儿!”
说罢,她眼神中的寒意愈发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