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
“啊！”江聿尝尝感叹，“真暖和。”
顾言辞失笑，掰过江聿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回酒店差不多一个小时，先眯会。”
“嗯，本来今天按原计划晚上十点半左右就能收工的，还说结束后带你去吃点东西，咱们住的那家酒店附近有一家烧烤味道还不错，我们来的第一天凌晨我跟王猛就一块去吃了一次，”江聿把手从顾言辞衣服里抽出来，摸到顾言辞的手指开始玩着，“过两天有时间了吧，明天中午剧组这边拍完直接去机场，要去湖舟录个访谈节目，你这两天没事的话就陪我一起去呗？”
“嗯，”顾言辞偏头亲了亲江聿额头，“跟你去。”
江聿舒了一口气，“有男朋友真好。”
“应该的。”顾言辞说。
回到酒店就已凌晨三点，两人纷纷去浴室洗澡。
当顾言辞从浴室出来，站在房间门口远远看到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没掀开就睡着了的身影，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轻轻从江聿身下抽出薄被给他盖上，被子上有一片湿痕，江聿头发都没吹干就睡着了。
顾言辞起身到洗手间取过来吹风机，他坐在床边，将江聿的头擡至自己大腿上给他吹头发。
虽然这吹风机是江聿自己带的无声的，但在按下电源开关时，风扇与电机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噪声，江聿眼睛迷糊睁开一条缝隙，嗓音沙哑道，“洗完了？”
“嗯。”顾言辞说，“你睡。”
江聿摸到顾言辞手腕往自己怀里扯，顾言辞拍了拍他，“别闹，头发还没吹干。”
“没事，睡着就干了。”江聿挤出一个困倦的笑。
顾言辞加快了速，把江聿头发吹干后立马掀开被角钻了进去，关了灯后将江聿紧紧搂在怀里，“晚安。”
……
访谈节目的主持人李路也是江聿进圈后就认识的好友，两人在化妆间碰面后，李路立马走过去抱住江聿，“恭喜你，雨过天晴了。”
江聿笑笑，“结了婚果然看起来不一样了。”
化妆的时候，李路在一旁跟江聿对采访流程，两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相互调侃，顾言辞安静坐在江聿边上的椅子上看他们。后边化完妆去后台休息室的时候，李路也跟着一块进了江聿休息室，招呼自己的助理给江聿拿水果礼物什么的，顾言辞看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明明是好友间的相互寒暄，但他看着就是很不舒服，尤其江聿吃个莲蓬，李路都要替江聿扣，他用腿碰了江聿两下江聿也跟没感觉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吃点，你胃不好，”顾言辞起身接了被温水放在江聿面前，“喝点水吧。”
江聿放下手中的莲蓬，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嗯。”
“刚在化妆间我就想问你，”李路看向顾言辞，“这位是？”
江聿眸中带笑落在顾言辞脸上，在对上顾言辞冷漠的眼睛时，嘴角蓦地扬起，他伸手抓住顾言辞大掌，扭头跟李路介绍，“他是我男朋友。”
明显感觉到顾言辞的手在他掌心僵了下，江聿向顾言辞解释，只为让他宽心，“李路是朋友，跟白盛泽一样的朋友，所以告诉他也没关系。”
顾言辞这才朝李路微微颔首示意，“你好。”
李路一副大彻大悟后的清醒，朝顾言辞伸手说你好。
“他人慢热，对不认识的人就会表现的跟刚才一样，”李路离开休息室后，江聿跟顾言辞解释，“不过他人很好，我刚出道参加的第一个节目就是他的节目，当时谈到一个话题被台上几个人围攻，是李路帮着解围的，后来我被全网黑，也是他不顾众人，在网上公开表示支持我的。”
顾言辞“嗯”了声，没说别的。
江聿歪着头，盯着顾言辞侧脸似笑非笑，看着顾言辞无动於衷，他挪了挪位置，贴着顾言辞坐。
王猛见状摸了摸鼻子，“……哥，我出去再跟他们确定一下最后的采访稿。”
“去吧。”江聿支走人，并起身追着王猛到休息室门口，王猛前脚踏出休息室，江聿后脚就把休息室的门反锁上。
“吃醋了？”江聿笑着走到顾言辞面前。
顾言辞面无表情擡头，对上江聿那双盈盈笑语的黑眸，在他试探性往前凑时，顾言辞猛地擡手勾住江聿后颈，连人一块带进他怀里，贴着江聿勾起唇角哑声说，“是。”
江聿刚想说，人家李路都已经结婚了，可顾言辞铺天盖地的吻堵得他根本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发出一阵“呜呜”来反抗。
被顾言辞拉着进了洗手间之前，江聿都没想到过顾言辞的醋味会这么大，拉着他又亲又啃，甚至欺负他用手帮了他两回才算作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的羞涩模样，他扭头来回检查了一番，不由地松了口气。
好在顾言辞吃醋的时候还留着理智，亲的啃的也都是在衣服能挡住的地方，并不影响上镜。
“放着酒店两米多的大床不用，跑到这么小的洗手间来，”江聿歪头冲着顾言辞笑，“你说咱俩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啊？”
“手还酸吗？”顾言辞不答反问。
江聿：“你说呢？”
顾言辞拿过一块毛巾，用凉水打湿后敷在他手上，一脸严肃认真地说：“等下应该能拿的起话筒。”
江聿：“……”
两次而已，他还没到这种程度就拿不起话筒的地步。
“顾言辞，”江聿说，“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的骑士，在开始一点点变成勇士了。
虽然眼下还有一段距离需要拉进，但顾言辞每次的主动都会让他感到欣慰。真实存在他们之间的现实距离无法用三两句话就将此抹掉，位置略低的那个人如果能抛却那些让人难以放下的自尊，全身心对待这段感情，就实属难得，而顾言辞有在一点点扒掉自己的过去来融入他的生活，他心里就已经无法言说那种感动了。
把自己曾经的保护绳丢掉，百分之百相信他，靠近他。
“谢谢你。”江聿说。
谢谢你在变得勇敢，也感谢勇敢的你没有退缩。
“我刚欺负完你，你还跟我说谢谢？”顾言辞手背抵在江聿额头，“糊涂了？”
江聿“嘁”了声，不轻不重推了顾言辞一把，“我等下还要入镜，你让我冷静会。”
话音刚落，顾言辞就把毛巾放在江聿手上，自己一声不吭走到沙发尽头坐下。
江聿：“……倒也不用离那么远。”
他刚起身要往顾言辞那边走，顾言辞一个激灵站起来，连忙制止他继续走过去。好几秒过去，顾言辞才挤出一句：我也要冷静一会。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江聿录访谈的时候，顾言辞就坐在观众席第五排最边上。本来他要坐在第一排的，江聿非要让他坐的往后一点，说他坐在跟前会影响他的正常发挥。
李路不愧是江聿的朋友，从头到尾的提问都很照顾江聿。录制的过程中，甚至播放了江聿在牧场的一些稀碎片段，视频中江聿蹲在羊群中挤羊奶，而视频的角落还能看到他露出半截的手臂；还有江聿在溪边洗羊毛的时候，偶有他走过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那几段视频放完之后，台上的江聿往台下看时，是在看他。
节目录完后，李路打算约江聿一块去吃个饭，江聿推辞说剧组那边还要赶进度，就没跟着一块去饭店。
“按理来说，是应该跟他们一起去吃饭的吧？”回酒店的路上，顾言辞问。
江聿扭头一笑，“猜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他握住顾言辞的手，“没什么理不理的，单纯是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而且我还有别的安排。”
“什么？”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司机开车带他们到了城南一片别墅区，七拐八拐后进了小院，听到车笛声里边的人就迎上来给他们开门。
“还说你要晚上才能到呢，”男人一头墨红色长发用蓝色发带绑着，在车停稳后拉开车门笑对江聿说，“没想到这么早，我这正准备晚上吃饭的食材呢，你来也别闲着，一块动手吧。”
江聿白了对方一眼，转头跟顾言辞介绍，“他叫伊川，是名服装设计师。”
“你好。”顾言辞微微点头致意。
伊川眉心微挑，眸光在江聿和顾言辞之间打转，“你好。”
既然带顾言辞来见他，江聿就没打算瞒着什么，大大方方道，“是你想的那样。”
伊川忍不住要拍手，“还以为你这辈子真要孤独终老嘞，没想到被爱情来的这么快，消失一年就是去寻找爱情了吧？”
“我寻找还能找到，”江聿调侃他，“你跑到国外两年也没寻找到吧？”
伊川瞥了他一眼，转头跟顾言辞告状，“他嘴可毒了，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这张毒舌。”
伊川家就是他的工作室，一紧玄关就能看到客厅摆放着的一排不同种样的缝纫机。跟在后边，江聿拉着顾言辞小声说，“访谈节目那个你把心放肚子里，眼前这个才真需要你把我看紧些，他跟咱俩一样。”
是个gay。
顾言辞看了江聿一眼，仿佛想要从他眼里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是，并没找到。
“知道了。”顾言辞错开手指，交叉紧握住江聿的手，“我会看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