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是看看不收你钱,拿走才要。”
汪远峰无所谓的鼓励道,毕竟他现在跟陆承泽在思想道路上的差距摆在这,给陆承泽一百个胆子也不怕他想抢。
确实,看看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陆承泽在汪远峰的怂恿下,伸手打开了木盒。
果然如汪远峰所说,盒子里镶嵌着一块材质上佳的蓝白色怀表,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属的光泽,显得异常漂亮。
伸手将怀表拿了出来,只是一入手便让陆承泽感到了些许的意外。
怀表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得多,不仅手感温润顺滑,厚度也比他以为的要厚。
陆承泽感受着手上的重量,将怀表反了过来。
原来如此,陆承泽知道为什么它比普通的怀表要更重和更厚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灵刻的原因,现在看来并不是。
在怀表的背面,居然是一个能够使用的指南针,只是盖在指南针上方的玻璃却满是裂痕,但神奇的是自已手摸着并没有粗糙的感觉。
“好像是因为这个灵刻生前的主人在死的时候,怀表跌落出来跟他手上的指南针碰到了一起,最终灵性形成的时候反而分不开了。”
见陆承泽发现了背面的指南针,汪远峰贴心的出声解释了一下。
陆承泽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有些兴致缺缺的打算将它放回盒子里。
他平时就没有戴手表的习惯,虽然现在他越来越知道看时间的重要性,但就算要戴也是戴手腕上。
怀表更多的还是装饰属性居多,陆承泽也懒得专门将它揣在口袋里,更何况它还是个灵刻又比一般怀表要重。
“诶诶,别光顾着看啊,再看看呗。”
汪远峰见陆承泽似乎要把怀表放回去了,忍不住再一次出声阻止,心底不免多吐槽了陆承泽两句。
这是个灵刻啊喂灵刻!知道灵刻是什么吗?用肉眼看能看出个蛋来啊,啊?
陆承泽闻言看了汪远峰一眼,他知道汪远峰的后一个看看是啥意思,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灵刻,下意识忘了要用感知也很合理对吧。
手掐剑指默念一声‘灵’,陆承泽解开了自已的思想束缚。
双眼微闭,陆承泽催动着自已感知朝手里的怀表探去。
就在陆承泽的感知,碰到怀表的那一刻,一股吸力突然从怀表中迸发而出,将猝不及防的陆承泽彻底拉了进去。
陆承泽被拉扯着,可自已的感知却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这拉扯的感觉,如果硬要让陆承泽来形容的话,更像是遇到有意思事情的朋友,忍不住要拉着他跟他分享一般。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陆承泽感知中,自已似乎是穿过了一层屏障,随后那抹拉扯感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仿佛这里才是陆承泽的温床。四周的灵性将他包裹,欢呼着陆承泽的到来。
随着围绕在自已周围的灵性越来越多,陆承泽感知到自已流转于自已体内的灵似乎也跟着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个灵刻居然还能跟自已体内的‘灵’产生共鸣?
这个发现让陆承泽不由得有些惊讶,因为哪怕是之前他从萧立天那要来的那两瓣石块,都无法做到跟自已体内的‘灵’产生哪怕一点反应。
也就是说,陆承泽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这个灵刻跟那个石块是一样的,它们都跟自已的思想道路是存在一定契合,甚至是现阶段完全契合的。
反应过来的陆承泽猛地睁开了眼,强迫将自已从那舒服的温床中挣脱出来。
陆承泽知道自已的思想道路一定瞒不住汪远峰,或者说是他身后的星火学会。所以他在先前演戏对汪远峰动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隐瞒和掩饰,上来就是全力。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星火学会竟然舍得掏出这个灵刻给自已。还是说,这只是汪远峰自已的主意?
陆承泽面色复杂的抬头看向汪远峰,现在他反而无法确定,汪远峰代表的到底是汪远峰,还是星火学会的汪远峰了。
“怎么样,我就说了你会喜欢吧。”
看着陆承泽的这个反应,汪远峰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事情似乎在开始朝着好的一面发展了。
“看过了这个怀表,我现在反而更坚定了一件事情。”
陆承泽将怀表放回了盒子里盖好,看向汪远峰。
“什么事情?”
汪远峰闻言,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追问道。
“我还没有资格与你,或者你们谈,所以还是算了吧。”
说着,陆承泽脸色阴沉着,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要起身离开。
只是汪远峰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陆承泽,他又一次抬手将陆承泽按了回去。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也简单啊,我们就不谈了呗。”
汪远峰说着,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陆承泽。
“不如说,打从一开始,你选择的权利就是我给的。”
低头沉默了一会,陆承泽伸手拿起一旁的热水壶,再给茶壶里灌满了热水,脸色平静的好像刚刚打算掀桌的不是自已一般。
“好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看着陆承泽突然脸色的转变,汪远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
好家伙,刚刚是装的?
这一次,汪远峰没能识破陆承泽的表演,陆承泽将他骗到了。
可是他突然演这一下,是为了什么?他在确定自已心里的某个猜测,汪远峰能肯定,但他不能确定的是陆承泽心里的那个猜测是什么。
刚刚局面不是还在自已掌控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变的有些凌乱了?
汪远峰很快收敛思绪镇定下来,不管自已被陆承泽试探出了什么信息,自已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的。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寸步不离的带着它。”
汪远峰清了清嗓子,接过陆承泽递来的茶,一口喝净。
“为什么,既然这个东西这么重要,交给我来你们能放心?”
“当然,你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也正因为它重要,所以才要交给你。又或者应该说,只有交给你,才能让人放心。”
“我不懂,就因为它跟我的思想道路高度契合?”
汪远峰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
“很大程度上是的。你的道路比较特殊,远比你以为的还要特殊,这个想必你也已经多少猜到了。”
陆承泽闻言喝了口茶,没有发表意见。他也是转正考核那晚才有所猜测的,自已的灵性比较强,能成为空湮会的香饽饽就证明了自已的特殊性。
“知道你比较多疑,我也就直接告诉你吧。这个灵刻,只是暂时借给你的。待到我需要用到它的时候,我会将它收回。”
“而在你带着它的这段期间,我能跟你保证,不会有任何麻烦找上你,你也不会面临任何的生命危险。”
“在事情结束以后,会有真正的报酬给你,算上前面说到的那些拖欠的报酬。”
“这一整个过程中,你只需要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带着它。这期间,你可以利用它来精进你的道路。”
“不如说我个人也非常支持你这么做,毕竟你成长起来了我们能够互相帮到对方的也就更多。”
“如何?”
在这一声如何后,办公室里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良久,陆承泽给自已倒了半杯茶,将已经泡成深色的常温茶汤一饮而尽。
拿起怀表,陆承泽笑着站起身向汪远峰轻声说了句,随后头也不回的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得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