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有两面(三)

《硬币有两面(三)》

第八节 芍药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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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芍药到来

8月初九日,下午三点,有消息说芍药要到大真酒吧。蛋蛋找上门去,因为需要偷渡,需要芍药在西洲国帮一把。即使不是这样,早先的情分也应该过去打个招呼,问候一下。先前几天,芍药还在老太太服孝的头七里,他不敢过去打搅。

果然,大真和芍药一道来了,她们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看了看素颜的蛋蛋,然后上了二楼。蛋蛋跟着她们上了二楼的富贵包厢里喝茶聊天。

芍药看起来像个洋妞。一件绿色轻纱长裙,裙摆是锯齿状的,腰间束着条黑色的宽皮带,肚脐那个地方有个金色的蝴蝶皮带扣,以前的长发变小卷,还染成咖啡色的,蓬松地搭在肩上,因为她是洋姐,没人认为有什么不对,大概西洲那边的女人都染发。

芍药出外惯了,喝的是咖啡,蛋蛋和大真也一起跟着喝咖啡。这咖啡还是芍药送来的礼物,据说和很高级。好奇的蛋蛋问了辨别方法。芍药介绍说:咖啡有酸度,不是进入胃里让人不舒服的那种酸,而是酸度造就清爽的特殊口味,这是高级咖啡必备的条件。这咖啡是也门的咖啡豆做成的。生长在高原的咖啡所具有的酸辛强烈的特质,此处的酸辛与苦味丶发酸不同,与酸碱值也无关,它是指促使咖啡发挥提振心神丶涤清味觉等功能的一种清新丶活泼的特质。

“咖啡需要酸度吗?”

“当然,假若咖啡豆缺乏了酸度,就等於失去了生命力,尝起来空洞乏味丶毫无层次深度。酸度有许多不同的特征,像来自也门咖啡豆,其酸度特征就有着袭人的果香味以及类似红酒般的质感。”大真是个泡咖啡的高手,而且曾经不止一次喝过这种咖啡,她甚至能把这种活泼丶明亮的风味冲泡出来。看来,每次回家弹琴,芍药总会送亲朋好友这样的咖啡。

见蛋蛋喝不惯,芍药给蛋蛋的那杯咖啡加入鲜牛奶丶糖丶菠萝汁。这样像饮料,蛋蛋喝了,感到满意地点点头。大真取笑他是个土豹子。芍药替他辩解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次过来,芍药本来是要托大真给蛋蛋传话的,既然蛋蛋在现场,估计也是要打探消息的,她也就把这事说了,同时表示抱歉。汤姆森不同意芍药带蛋蛋一起走。

芍药这么一说,蛋蛋还是有点明白汤姆森的意思,可那事都过了好多年,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孩子,胡闹的成分多些,谁都不懂那是什么味,没有必要较这个真啊。可人家要是较真了,蛋蛋还真没办法讲理。一条路被堵死了,真是让人郁闷呀!

虽然汤姆森的花边传言还很多,有些甚至很不像话,但是芍药还没想过要跟汤姆森离婚或者闹掰,为此,她不想为了蛋蛋得罪老公,只能对蛋蛋表示抱歉。

这次见面,芍药给蛋蛋透个底——要小心铁蒺藜。

早先,蛋蛋想跟芍药偷渡,汤姆森制止芍药,说这人大哥要,你不要跟他争。芍药不理他,说大哥的手下一大帮,何必跟她抢蛋蛋呢?汤姆森只好说有人托大哥要把蛋蛋染黑。芍药好奇地问那人是谁,是张立国吗?她知道小叔子杰克跟张立国走得很近,大伯铁蒺藜也曾经帮过张立国的忙把赵莉莉弄进了亚细亚集团的媚眼。汤姆森说这事你别管。芍药不甘心问那人是不是很有势力,大官吗?汤姆森口风很紧,依然不回答,并严肃警告芍药别跟蛋蛋走得太近,蛋蛋是个麻烦包,还有别把这事告诉蛋蛋,更不要想着去帮助他。

掰手腕过后,黑无常已经给他提过醒了,不仅要他小心铁蒺藜,还得小心黑皮等人,还建议他离开台北。可他能去哪儿呢?阿里山那儿?那里只适合养老,闷死了,他可待不下去。

下午六点,晚饭时间到,大真作为地主,在富贵街一家烤肉店里招待芍药。蛋蛋蹭吃蹭喝。

吃完饭,也就七点不到,天才刚黑,芍药不想回家,她现在亲水公园散散步,到了八点,芍药仍然不想回家。

这次回来是给雷德老太太送殡的,过了头七(老人死后的头七天,子女要守孝),芍药可以出来四处走动,也可以玩玩。

那么多花边新闻,还有七七八八的事,芍药觉得最近闷得慌,心里很不爽,一直在向大真吐口水。大真推荐到一起到风云际会玩两把。

小流氓的地盘,不会宰她们这样的老熟人。再说,芍药不缺钱,她们一家都不缺钱,老夫子的门诊生意依然兴旺,哥嫂在小舅子汤姆森的帮忙下,走私挣了不少。

二楼的包厢可以嗨歌,也可以赌博,只要有伴就成。风云际会那边,不缺老熟人,东珠丶小丽丽等人也常在那儿蹦迪或者嗨歌。

很快凑成一桌,七个人,斗地主不合适,玩金花合适。

金花是台湾扑克最简单的一种,规则是这样的:一副牌,弃掉大王小王,每人发三张牌,看牌下注。发一次牌,每人都要出规定的最低底金,玩小一点的一块二块,玩大一点的十块五十。觉得没希望的人弃权,不跟。觉得有希望的继续下注,每此都是底金的数额,每下一次注都能吓跑几个人,最后只剩两个玩家在斗。他们可以不断地下注,直到规定的上限,这当中如果有人放弃,桌上所有的赌注归赢家。如果两人互不相让,最后亮出自己的牌,谁握有最大的三张牌,谁就是赢家。

这个游戏的精彩之处在於:聪明的玩家必须看脸色,玩心理战,最终搏命的都是自以为拿着好牌的人,所有的牌不到最终都不能掀开。完全是捉迷藏的游戏。

估算能力大家都有,不算高手。最终两个的斗法才是真功夫,扮猪吃虎,扮虎吃猪的人才是此中高手,谁有看人下菜碟的能力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大真赌了一局就退场了,她推说酒吧那边有事要办,让东珠替代。

东珠呢?正惦记蛋蛋呢,她建议蛋蛋接替。蛋蛋是会赌博的,还会出老千,可是这几个都是老熟人,赢她们的钱都多不好意思呀。东珠才不管了,说赢了算平分,输了算她的。美人痣看不过了,一把抓住蛋蛋,按在大真的位置,说扭扭捏捏,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个女人呢,没鸟吗?

美人痣既然这么说了,蛋蛋也只能接着。这里只有一个女人跟他不熟,不认识,30岁左右的样子,鹅蛋脸,短下巴,大眼睛,戴着副大眼镜,在浓密的丶乌黑的长发包围下,脸蛋显得更白,似乎她总躲在屋里,难得见到太阳,那种白的肤色给人以一种不健康的感觉。

冲着一屋子的女人,美人痣拍拍蛋蛋的肩膀,叫起来:“阿泰,斗死她们,斗死这帮骚货,最好让她们输得光屁股。哈哈哈......”

他明明没化妆,这些女人还“阿泰阿泰”地起哄,纯粹是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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