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怎么会这样?”
“双鱼社团不是帝都第一社团吗?老大彭巨康怎么像条狗一样讨好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这么流弊?”
……
围观的人们不认识陈天侠,猜测着他的身份,彭巨康却是有苦说不出,不能不服软。
十多年前,陈天侠年少轻狂,仗着老爷子是华夏国防军大佬,手握兵权,门生故旧遍华夏,号称帝都第一纨绔,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不是什么好鸟。
那时彭巨康的双鱼社团在帝都刚刚混的风生水起,在他看的夜场里,就因为彭巨康瞥了眼陈天侠,结果被陈天侠纠集了一大帮人,不但把夜场砸了个稀巴烂,彭巨康脸上还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彭巨康跑的快,兴许小命不保。
事后,彭巨康也想过找陈天侠报仇,可是,他求遍了所有黑白道的大佬,送了无数重礼,结果那些雄霸一方的大佬们,一听是陈天侠,没有一个敢为彭巨康出头的。
客气点的,直接把彭巨康和礼物送出门外。不客气的,不但把礼物丢出去,还羞辱彭巨康找死也别牵连到他们。
彭巨康纳闷极了,心想陈天侠是有多深厚的背景,才能把这些大佬吓的连面都不敢露?
后来他又备好了更重的礼,死皮赖脸的去求人,这才打听清楚了陈天侠的老爹,原来是军中排名前三的大佬啊,吓得再也不敢提报仇的事了。
俄罗斯普大统领有句硬话: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像彭巨康这样的黑恶势力,讲究的是黑白道通吃,更讲究能屈能伸。
在帝都,惹不起陈天侠,彭巨康马上变脸讨好他,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三爷,装孙子装的不亦悦乎,毫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
如果像躺着地上的苏少爷那样,不管不顾的乱得罪人,双鱼社团早被灭了十几,二十遍了。
“主要是多少年没见三爷的雄姿了。”彭巨康忍着腿上的剧痛,摇尾乞怜的讨好陈天侠,“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是我小彭子眼瞎,早知道三爷在这里,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过来撒野……”
“嗯,这话顺耳。”陈天侠惬意的吸着烟,看到彭巨康这么上道,于是问道,“那现在你觉得怎么办好?”
“我滚,我马上滚,有多远我滚多远。”彭巨康不等陈天侠回话,立刻冲双鱼社团的兄弟们大呼小叫,要他们赶紧滚蛋。
等一群群壮汉消失在大门口,彭巨康这才转身低头哈腰的讨好说:“三爷,你看,我是不是也该滚了?”
彭巨康服了软,陈天侠也没打算把他往死里逼,毕竟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肆意妄为的愣头青,别弄得彭巨康狗急跳墙,毕竟还要顾虑童雪儿,小米和陈胜杰三人。
陈天侠摆摆手,让彭巨康赶紧滚蛋。
“谢谢,谢谢......”彭巨康大喜过望,不住的冲陈天侠点头哈腰道谢。
两个手下过来搀扶住彭巨康,他不顾腿上的鲜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不能走。”一直躲在边上的苏易阳慌慌张张的追了过来,伸手去抓彭巨康的胳膊,死死拉住不让他们离开。
开始时彭巨康冷着脸不说话,使劲挣了两下,没挣开。
“彭巨康,他们就一把枪,你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人?”苏易阳气坏了,没想到帝都第一社团,凶名远播的彭巨康会被几个人,一把枪吓住,太特么的让人失望了。
“告诉你,劳资让你坑死了。”彭巨康也气坏了,这爷俩怎么看不出眉眼高低,一样的德行?
他低声的警告苏易阳:“告诉你,他就是一个人,没有枪,我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我和兄弟们还想多活两年”
“嗯?”苏易阳很清楚彭巨康的底细,听到他这么说,十分纳闷。
“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
“陈家的三少爷。”
“哪个陈家?”
“帝都军中的大佬,有几个姓陈的?”
“嘶……”苏易阳脸色煞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吓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自语着陈家?竟然是陈家?然后不可思意的偷偷打量陈天侠,这个人怎么看怎么猥琐不堪,没有一点豪门的气势啊!
知道了陈天侠的身份,苏易阳是真的明白彭巨康的难处了,他也不敢让彭巨康招惹这种自己惹不起的军中大佬了。
他反而为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懊悔不堪,思量着得罪了陈家的人,会不会招来灭顶之灾,杀身之祸?
自己辛苦打拼三十年创下的基业,会不会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以帝都那些豪门的尿性,一切皆有可能,苏易阳傻傻的站在儿子旁边出神,满脑门的汗,哗哗往下流,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惶恐不安的苏易阳低头琢磨着怎么办,躺在地上的苏少爷拉了拉他的裤腿,惊恐的想唤醒父亲:“父亲,父亲,他们朝这边来
了。”
“谁?谁朝这边来了?”
苏易阳回过神来,还没等他儿子回答。
陈天侠和熊立志一帮人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这时的陈天侠已经收起了手枪,斜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站在苏易阳面前,冷笑着还没说话,苏易阳眼圈一红,扑通跪倒在陈天侠的脚下,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腿。
“三爷,三爷,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艹。”这老小子转变的太快,太突然,把满怀怒气要发飙的陈天侠等人搞蒙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脚底下跪着的苏易阳反其道而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肝肠寸断,和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似的,搞的陈天侠等人手足无措,反倒狠不下心来修理他了。
陈胜杰几个人心肠软,早把苏易阳嚣张跋扈时的丑恶嘴脸忘的一干二净,敲起了边鼓,劝陈天侠,熊立志别再难为他了。
没办法,自己人都劝了,陈天侠抬脚踹开苏易阳让他滚蛋,骂了他几句,转身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大厅。
陈天侠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苏易阳父子,多疑的苏易阳反而不淡定了,他没猜到是自己的苦肉计起了效果,以为陈天侠现在是没空,还会秋后算账,再来找自己麻烦。
“怎么办?父亲。”苏少爷知道了陈天侠的身份,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苦着脸要让苏易阳想个万全之策。
“都是你这个败家子,净给劳资闯祸。”苏易阳反手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把他打的后仰过去。
不管儿子趟在地上低声抽搐,苏易阳愤怒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毒。
“想整死我苏易阳没那么容易,等我借着你们陈家另一个人躲过了这场灾祸,一定要你们陈家家破人亡。到时,我苏易阳必定把你们陈家人统统踩在脚下,让你们生不如死。”
回到了酒店,熊立志身体非常虚弱,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出神,心想这都什么事啊?本来是找人指点迷津,谁知道能打起来。难道寻找圣石的道路那么崎岖?
正在胡思乱想,陈天侠闯了进来,他叼着烟,一屁股坐在了熊立志脚边,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老爷子要见你。”
“嗯。”熊立志心不在焉的随口答应,突然,回过味来,一下子起身对着陈天侠喊了起来,“谁?谁要见我?”
陈天侠仰望着天花板,不看反应过激的熊立志,依旧缓缓说道:“老爷子要见你。”
“哪个老爷子?”熊立志真的蒙圈了。
陈天侠这才转过身来,盯着熊立志的双眼,英气的脸上透出压抑绝望的痛楚:“在华夏,谁配我叫一声老爷子?”
哦,是陈天侠的父亲啊!熊立志明白了,可是他又迷茫了,陈天侠的这位老爸可是如雷贯耳,听说在华夏国防军中位高权重,声名显赫,而且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修理陈天侠一顿。
据说,当年陈天侠在帝都捅了篓子,吓的七八年没敢回家了。
受到陈天侠的影响,熊立志也比较怵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老人,不解的问陈天侠:“老爷子见我干什么?”
“我哪知道啊?是我在总参的五叔给我打的电话。”陈天侠委屈的苦笑,“我都纳闷,老爷子怎么知道我回帝都了,还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陈天侠开着掠夺者带熊立志去了军区将军楼。
到了西郊的军事禁区,陈天侠把车停在了一个大院门口,让熊立志自己进去,他却死活不一起去,只是约好了等熊立志出来给他打电话,好来接他。
大院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熊立志说出了来的目的,一个卫兵用岗亭里的固定电话核实了一下,很快放行,让熊立志进去,还给他指路,说是一直往里走,第六个十字路口左拐第二栋房子。
并且卫兵严肃的警告熊立志别乱闯,出了乱子大家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