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硬汉

《大宋硬汉》

第5章抠门的宋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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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三,人称宋三郎,也有人叫他宋员外,是陆铮的姑父。

提起那宋老三,那可真是抠,他只信一句话:钱是省出来的。

宋老三自幼随父经商,也积攒了些家业:城内有房产、城外有田产,还经营一个酒肆。本是生活乐无边,但他却极为勤俭。

勤俭到一定程度便是抠,如果长期坚持下去,那便是老抠了。

陈小刀曾向陆铮讲了一个关于宋老三的故事:说他某日正与熟人在街上闲聊,忽觉腹中难受,以为要方便。急忙捂肚而向自家田里跑,谁知跑出二里地时,却只是出了个虚恭。

事后人们笑言:三郎捂痛腹,只为田添肥,原来是虚恭,枉跑二里地。

这样的人,一般人是不愿与其往来的,但偏偏陆铮的父亲陆本佑要严家管束陆铮,加之毕竟是自己的妹夫,宋老三反倒成了最佳人选。

在陆本佑看来,宋老三越抠,对陆铮的杀伤力就越大,教育的效果或许就会立竿见影。

姑姑陆淑珍不管事,宋老三的儿子又在大名府,平日里除了一个管家外,基本就是他们两口子了。

磨磨蹭蹭,陆铮与陈小刀回到宋老三家时,已过了晚饭时分。

“小郎君回来了,饭菜早已备好”。

见陆铮进屋,管家急忙将他请了过来。

每次见了这位管家,陆铮总会十分同情他:管家不仅是管家,还兼仆人、帮厨、车夫、伙计等身份。

此外,管家还要帮宋老三家搬运东西、打听消息、打扫院落、修葺房屋等等。

只给一份工钱啊……

“坐下吃吧”。

此刻宋老三正端着一个碗,碗中是面汤,热气直冒,想必刚从蒸锅取出。

他特意说道:“上午你没在家吃,饭菜原封未动,刚热好的”。

陆铮看着桌上的剩下的炊饼稀粥,今日连个咸菜都没有,作为一个衙内,此刻他只想掀桌子。

缓缓坐了下来,陆铮一脸笑意道:“近日一直在想,我这个衙内当要用心悔改了,若以后每日少吃一顿饭,或许反省的效果会更好些”。

少吃一顿?

宋老三有些吃惊,他放下手中的碗,很是欣慰的看着陆铮,只是……

叫管家前来,宋老三吩咐道:“只是这一碗热汤下肚,我已有些许饱腹感,若是将这些饭菜再热一遍,又要浪费柴火了,还是现在就端给娘子吧”。

微微一怔,管家怯道:“小的也没怎么吃饱……”。

毫无犹豫,宋老三慷慨道:“那就分你一些,不能太惯着娘子”。

管家眼中含着泪花,还是衙内好啊……

晚饭就此结束,宋老三让管家将陆淑珍叫来,看样子又有训话了。

“说说看,这几日反省的如何?”。

宋老三端起一只茶杯,抿了一口里边的白开水,问起了他今日与泼皮刘二在街上争斗之事。

短则一日,最多不超过三日,陆铮就要接受这样的训话。

这样的训话,简直比不吃晚饭还要命,但这都是当初陆本若嘱咐的。

陆铮撇撇嘴,我那是为民除害,有错吗?

宋老三心中盘算着:像他们这种衙内平日里争强好胜惯了,只能慢慢改,只要不闯大祸就行,比如在京城的那次斗狗,就太过了。

“这几日的反省,继续说”,宋老三又回到方才的问题。

见陆铮准备转身离去,他的姑姑陆淑珍便向宋老三埋怨道:“你自己不也说,铮儿这几天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嘛,还要怎么反省?饭都吃不饱……”。

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宋老三:自从那晚失足落水昏迷后再醒来时,这几日陆铮确实变了许多。

起初宋老三还有些担心,陆铮落水的事,怕是不好向陆本若交代。现在看来并无大碍,陆铮竟然变得沉稳许多,似乎话也少了些,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对此,宋老三认定:一定是那晚落水后,陆铮自己觉得玩的有些过了,这才有所改变。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改变就行,不容易啊。

宋老三望了望陆淑珍,其实陆本若早就交代过:他不愿陆铮卷入官场的是是非非,而他又不能吃苦,也不会挣钱,以后如何养活自己?

其实,陆淑珍也知道她的这位哥哥,陆本若向来都是两袖清风,更不会溜须拍马,甚至不懂的适时变通,为此才得罪不少人。

若不是大宋朝廷给这些文官们不错的俸禄,再加上他们陆家祖上还有些家底,恐怕陆铮在京城过的日子,还不如这里。

说白了,在别人眼中,这位陆衙内是官也做不了、书也读不成、钱也赚不到,与废物无异。

想了一会儿,陆淑珍也只得劝陆铮:“所以呢,你也应该学会节俭,只有这样,即便将来挣不到钱,那些家底慢慢的花,也至于饿死”。

这时,宋老三指着自己说道:“就学你姑父我,保准饿不死,没准还能攒下不少钱呢”。

学宋老三,学你怎么抠门吗?

想起宋老三捂着肚子跑二里地,为田里添肥的事,陆铮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心里是这么想的,陆铮脸上却一直微笑着:与宋老三这样的人辩论,完全是自寻烦恼并自我折磨。

“咕咕”,是宋老三肚子里发出的声音,说了这么多话,消耗不少气力……

今日训话,到此结束。

陆铮终于回到自己的屋子,陈小刀早已将熟肉备好,那个送肉的伙计还真准时,到院外墙根下时使个暗号,一手钱一手货。

想必,这就是大宋的外卖吧。

还有一壶小酒,陆铮让他一起小酌几杯,陈小刀却连连摆手,主仆有别,让宋老三看到就惨了。

陆铮将一些酒肉交给陈小刀,嘱咐他可去找管家一起喝,或许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陈小刀立刻心神领会,悄悄溜出了房间。

陆铮从床底翻出他的现代小包,里边有两支录音笔、几板电池,本是工作所需,还有几盒日常消炎药,也是为日常所备。而手机一直在关机,只为省些电。

还有几包菜籽,是替一个同学买的,他家住郊区,房子外边就是地,打算自己家种菜。这样一来,一旦疫情期间不能外出,也不用担心没菜吃。

然,翻了半天,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既来之则安之,陆铮先自斟自饮起来,孙家娘子家的卤肉,味道确实不错。

“怎么还未睡?明日要去书院的”。

门外传来宋老三的声音:“屋中油灯为何还亮着?灯油不要钱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当务之急:离开宋宅,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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