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义?文智,你每消灭一个异人,都会让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多出一些安全保障。”陈锦年说到。
“就像是今天早上你消灭掉的那些蜘蛛异人,如果让它们一直在那里的话,到时候那蛛网上挂的可就不止那些人了……”
宫文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才是说到:“陈叔,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就不怕那一天被一个异人抓走吃掉,你也是普通人,就像姬苏萍所说的,在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面前,就连最低层次的无资格者都可以化作神!”
“最开始我还不服姬苏萍所说的,但是今天下午我才明白,即便是我,也是萤火岂敢与日月争光,我感觉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在那里上蹿下跳,却毫无威胁,只是在徒增笑柄……”
陈锦年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宫文智。
此时的宫文智一身的消沉之意,陈锦年也明白,像这个年纪的小孩,是很容易受影响的,如果让他一直这么消沉下去的话,那以后宫文智是很难再振作的起来的。
“文智,你陈叔我也不是那么能说会道的,只能挑一些我能想到的给你说一说。”陈锦年想了想,终于是开口了,“我们头顶是什么?”
“头顶……”
“是天空。”
“天空在以前,对于我们来说,是遥不可及,那时我们的祖先肯定会艳羡那些可以自由在自在,可以在天空中翱翔的鸟类。”
“而现在,古人崇敬的,已经被我们征服,甚至我们现在可以冲出这片苍穹,到这片天地之外去,到银河中去。”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宫文智喃喃道。
“飞机可以飞在空中,但遇到恶劣天气,也是要航班延误的,而那些异人,他们有的可以无畏雷电,有的可以操纵水与风,制造暴风雨。”
“我们可以飞到太空去,可是如果没有飞船的保护,没有氧气的支持,人类还是十分的脆弱……而有些异人却是可以不用呼吸,不做任何保护措施,就可以漫步宇宙。”宫文智越说也是消沉,声音也是越小。
“你见过吗?”陈锦年突然问道。
宫文智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以异人的能力,不难想象可以有这样的异人存在。”
“但是,目前并没有。”陈锦年说到,“人的一辈子很短,百年时间,有很多事我们是做不到的,做不到最后的,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事,将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解决,不要去想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未来是很遥远的,思前恐后只会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不去考虑未来?那就有可能会毁了自己的未来。”宫文智说到,将天圆地方取了出来,慢慢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我们一直是在进步的!”陈锦年又说到,“我们的进步就是建立在一步步的解决眼前的问题。”
“我们现在,可以飞天,也可以遁地,最深的海沟、最高的山峰都有我们人类留下的痕迹;在以前,前人们根本不会想到!就算他们可以直接想到火箭、深海潜航器,可那有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文智,虽然我可能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可能听起来十分的混乱,是因为我真的很着急。”陈锦年说到。
“我怕你会成为当年的那个我!”
“当年我在小升初的时候,我的父母想要将我送到一所私立中学,但是因为我在考试的时候紧张,我父母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让我上了那所在当时整个县城里教育资源最好的学校。”
“那是寄宿学校,在里面我受过软暴力,也直接遭受过校园暴力,但那时候我傻呵呵的,总是相信,只要我对别人好,那别人就会对我好,虽然我交到了朋友,但我也受尽了屈辱。”
“那些委屈的画面就像是刻在了我的脑海中,就算是现在想起,还是记忆犹新!”
“中考我考的很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因为我想要逃离,想要获得选择权,选择我想要去的地方。”
“我如愿以偿,进入到了梦寐以求的学校,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却是噩梦的开端。”
“那段时间,不仅是校园生活不如意,我原本认为圆满的家庭也出现裂隙,一切其实在我上初中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一直到我上高中才终于爆发了出来。”
“那时候我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迎接我的就只有争吵,不论何时都是在争吵,有时候拳脚相加,甚至回家的我也会成为泄气对象。”
“我开始讨厌回家,虽然我父母没有打我,但是他们无端的谩骂、争吵,让我产生了在学校才是幸福的错觉,那时候的我在学校一直处于软暴力之中,可我却有些病态,我开始不想回家,同时我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是高三让我得到解脱,我终于不住校了,而是住在姥姥家,是姥姥的疼爱让我感到了幸福,但我依旧迷茫,我沉迷网络,第一年高考自然落榜,甚至连大专都差点上不起。”
“这个家终于沉默了,那些施暴的人也离我远去了,最后我被说服,选择去复读一年,很幸运,这一次我身边的全是朋友。”
“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远离这个熟悉的地方,去北地的黑龙省上学,那才是真正幸福的开端……”
“唉,扯远了……说了那么多没用的。”陈锦年发现自己竟然哭了,赶紧靠边找了处树荫停了下来。
“年纪越大,却越来越感性了。”陈锦年自嘲的笑了几声,“文智,我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活的着三十多年里,有过遗憾,也有过美好,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爱过很多人,而就我的经验而谈,痛苦与委屈的记忆是最清晰的,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脑海中充满太多不好的回忆,不然会活的很压抑的。”
“文智,我很喜欢你,你就跟小时候的我一样,因为一些事请,变得内向,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听你爸妈说起时,就感觉你活的小心翼翼的,你顾及着周围的一切,却也在无时无刻被周围的一切伤害,所以我那时候就想帮你,不想你活的像我那么累。”
“谢谢你,陈叔。”宫文智的声音仍然低沉,没有一丝的活力。
“算了!”陈锦年叹了口气,心情平复的很快,毕竟装作无所谓的时间长了,他重新启动了车子,向着宫文智的家的方向开去。
“好好休息一下,林老师那边我帮你请假。”陈锦年说到,目送着宫文智走进家中后,才是离去。
“呼!”已经是深夜,陈锦年办完事,忍不住又是开到了宫文智他家的门口,看向宫文智的房间,里面的灯早已经熄灭,陈锦年想到白天的事,哭是真的哭了,老了变得感性也是真的,现在他想起从前,都得感叹自己可以活这么大真的是个奇迹。
“有点麻烦。”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有问题你就解决,仙王庭让你来不就干这个的吗?”陈锦年将座椅调平,无所谓的说到。
“陈锦年你别太过了!而且这麻烦可不是针对你的,我可以不出手。”那道声音再次传来,最后还用特别贱的声音,“嘿嘿”笑了两声。
“是吗?对了今天在泽龙大厦的时候,你去哪里了?”陈锦年坐了起来,打开车门,竟然向着宫文智家门前走去。
“陈锦年!”那个声音生气了,“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文智!”
“大半夜,谁去看人?你是故意的?”
“你还没说,你那个时候干什么去了。”陈锦年故意慢慢的抬起手,想要去按门铃。
“你可以,陈锦年。”那个声音撂下这句话,便消失不见,陈锦年也没有真的去按门铃,而是做回了车中,重新躺了下来。
等了一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解决了,你满意了?”
“如果你告诉我你中午去干了什么,我会更满意!”陈锦年闭上了眼睛,却听到不远处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哼!”那个声音刚想说什么,但却忽然沉寂下去。
陈锦年则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刚出来的宫文智。
此时的宫文智圣光披身,眼睛没有睁开,却对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当他经过陈锦年的车前,还敲了敲车的前盖,对着陈锦年笑了笑,然后迅速向远处走去。
仅仅三步,宫文智便消失在陈锦年的视线,只是在他途经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光点。
“泽龙大厦。”那个声音在宫文智消失后再次出现,然后又再次沉寂下去。
陈锦年赶紧发动车子,向着泽龙大厦开去,刚能看到泽龙大厦最顶端的灯牌时,爆炸声从那里传来,然后灯牌便斜着向一旁倒去。
“楼塌了。”那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等到陈锦年到达泽龙大厦不远处时,才明白那句楼塌了的意思。
泽龙大厦竟然拦腰断为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