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立马蹲下去捡。

夜子兮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也弯腰俯身去捡。

两个人的手指就这么不经意地撞在一起。

季昱这些年每天早晨都会去练武，因此肤色有些偏黄。

骨节分明的大手与白皙纤细的玉指碰在一起，色彩分明，触感冰凉的玉指像一团火，烧在了他的心头，烘红了他的耳垂。

季昱像被烫到一般立马移开手，他垂下眼帘，眼神飘忽不定，内心紧张且慌乱，他就这么蹲着，忘记了站起来。

男女有别，两人又有尊卑之分，他触碰到公主殿下就是对殿下的亵渎。

季昱极力忽视掉内心涌上来的兴奋。

夜子兮就看着突兀闯入视线中的大手又猛然离开，她的手顿了下，将棋子捡起来。

不知为何，刚刚的那一下碰触让她有瞬间的心悸。

夜子兮眨了眨眼，注意到季昱还在出神，她若无其事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露出皇家公主应有的标准微笑，“季大人，你怎么了？”

现在的小公主可不再想小时候那样随意了，她已及笄，行事时多了些优雅尊贵，收敛了活泼。

就如现在，她笑起来的时候不会再让人看见她的小虎牙了，她称呼季昱的时候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叫对方“小哥哥”了。

季昱回过神后，像被吓到一样急忙站起来，慌忙之中，他的身体碰到了桌子，眼看着桌子要向旁边倒去。

他瞪大了眼睛，连忙伸手稳住桌子。

与此同时，夜子兮也伸出手摁住桌子。

两个人的手错不及防地再次碰到了一起。

季昱的手掌心压住了夜子兮的纤纤细指，火热的手心下是宛若玉石的光滑与微凉。

他忙将手撤回来，藏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攥住。

季昱的心怦怦乱跳，不知是因为桌子而受到了惊吓，还是因为公主……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公主，也生怕公主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他内心别样的心思。

他弯腰行礼，头始终低着，“公主殿下，臣今日有些不适，怕是不能陪殿下下棋了，臣告退。”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只是脚下的慌乱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夜子兮的贴身侍女滢滢从门口进来，看了眼夜子兮，没看出公主殿下有什么不快，倒是脸颊微红，她打趣道:

“殿下这是对季大人做了什么？奴婢瞧着大人那样子，活像是被人调戏后落荒而逃。”

夜子兮将棋子一个一个放进棋篓子里，缓慢而优雅，红唇轻启，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说身体不适。”

反正这话她是不信的，原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身体不舒服。

滢滢看着自家公主这连她都动心的仙姿玉貌，心中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瞅着公主好似还没有意识到，便没开口问出来，只是看夜子兮的眼神带了些暧昧。

夜子兮回想刚刚的心悸，眨了眨眼，她抬手摸了摸胸口，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带了困惑。

……

林揽揽坐在椅子上，正翻看着京城各大家族适龄男子的画像。

画像的旁边空白处，有标注了男子的身份与品行。

林揽揽叹气，“好累。”

看了一上午，都挑花了眼了，可就算如此，她也没选出几位人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