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昱是个死心眼的，纹丝不动，重复道:“请公主责罚！”

夜子兮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她的大脑快去思考，“……你起来，我暂时想不到什么惩罚，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季昱还是不动，“请公主责罚！”

夜深露重，夜子兮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哈欠！”

季昱一向是以公主为主，听到秀气的哈欠声，立马站起来，拉着夜子兮的手就向西三所的方向大步走去。

夜子兮没忘记夜子渊，她及时拽住了夜子渊的衣服。

三个人就你拉着我我牵着他的姿势，快走去了西三所。

到了夜子兮的寝宫里，夜子渊已经被她打发回去歇息了。

小姑娘坐在凳子上，一手捧着热茶，两条小腿一晃一晃的，无奈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人。

“小哥哥，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只是让着我……你要是实在心里不舒服，就这样吧，明日到了学堂后，你替我向夫子借来他的典藏，若是办不到，就替我写明天的作业吧。”

夜子兮读书快，且过目不忘，对夫子让读的一些书很早就看完了，上次她去御书房找父皇的时候，偶然听到父皇让哥哥去找夫子借书，她便也动了念头。

只是夫子拒绝了，说以她的年龄，读那些书还太过早，再者，那些书是关于政治的，不适合她这个女儿家看。

夜子兮一直记挂着那本书，有时候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她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就跟小猫在挠一样。

季昱毫不犹豫，“臣遵命！”

……

第二日，在揽月宫用过午膳后，夜子兮他们回西三所睡午觉。

众人纷纷告别后，唯有季昱还跟在夜子兮身后。

小公主看着少年突然跪下来，双手奉上一本微微褶皱了的蓝皮书。

夜子兮没想到他还真的能借到。

她都为他想好退路了，今天的作业她特意在课上写了大半，只剩下一小篇文章没抄，她原本想着，到时候小哥哥若是执意赔罪，那就让他抄那一小篇文章吧。

原本的“借书”也只是随口一说的。

小公主微楞了一下后，无论脑中闪过多少想法，她没表现出来，只是笑嘻嘻地接过抱在怀里，“谢谢小哥哥！”

“能为公主殿下效劳，是臣的荣幸。”

季昱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与余生的目标。

夜子兮自出生，什么都有，可也从未有人给她说过这句“能为公主殿下效劳，是臣的荣幸。”

一时间，她心情有些复杂，最明显的情绪就是开心。

或许以后还会有其他人说这样一句话，但怕是找不到比季昱小哥哥的这一句还要全心全意的了。

今日下午学习的技艺是琴，皇族子弟以及那些伴读都是要学的。

朱雀国的闻人乐与闻人萧也跟着他们一起学习。

之前讲琴的是一位男夫子，男夫子家中有事，便换了一位女夫子，女夫子将头发挽起，面容清秀，行事却干脆利落，看不出年龄，不过肯定是比花信年华的翠儿还要大的。

今儿个讲七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