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揽揽忽然想起自己撒的失忆谎,不忍她失望,随便找了件原主的事说,“哦,有点印象,想起我曾经好像追求过李太医。”
坠云失落地低下头,不过,再抬头时已是笑颜,只是眼眸深处带着一丝失望。
“娘娘不用骗奴婢,奴婢知道娘娘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林揽揽二丈摸不着头脑,她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坠云这么在乎?
林揽揽摸摸坠云的小脑袋,用谎言安慰她,“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
马车里呆久了,有些憋闷,林揽揽也闲来无事,她撩起帘子,托腮看向外面。
集市的尽头,一个瘦瘦的青年摆好摊子,按部就班地从编织筐子里拿出小纸包,摆在摊子上。
旁边来了一位身披丧服的女子,她头戴孝帽,抱着一块灵位,时不时地携着手绢试试眼泪,柔弱地跪下来。
“小女子家住琼巷,与家父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却也知足,如今,家父身死大火之中,小女子一夜之间丧父,也没有银两埋葬父亲以佑家父在天之灵,小女子恳请各位大爷可怜可怜小女子,让小女子埋葬父亲,小女子后半生愿当牛做马来报答。”
说到最后,女子哭得杏花带雨的,好不伤心。
青年看她可怜,想施以援手,只是看到自己满身补丁的衣服,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摇着头无奈作罢。
一个肥头大耳的锦衣男子扇着折扇踱步而来,边走还边说着什么,他身后跟着的小厮,连连点头哈腰。
“公子,花妈妈说了,那柳柳姑娘定会在戊时三刻被送到咱们府上。”
“很好,本公子今晚就要尝一尝烟柳阁的头牌是什么滋味。”
大腹便便的男人突然站住脚步,浑浊的双眼色眯眯地盯着前面的丧服女子,邪笑道:“说起来,本公子还没尝过这卖身葬父的女子呢,瞧着弱柳扶风的小腰,照闲,不用叫柳柳来了,今晚本公子有其他美人相伴了。”
小厮再次哈腰,“是。”
男子脚步有些轻浮地走过去,微微俯下身子,拿着折扇挑起女子的下巴,将女子的容貌露出来,“小美人,本公子看上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本公子吧。”
女子看见他后抖了一下,眼中带着恐惧和厌恶,挣扎着向后退。
男子却不放开她,他抓着女子的手腕,油腻的脸还凑上去,“今天本公子还真就一亲芳泽了。”
一个小纸包砸在男子的头上,里面的花椒陈皮掉出来,撒了他一脸。
男子抬头看向青年,青年露出谄媚的笑,“这位公子,要不要来包药,保证您喝了之后欲罢不能,还想再来一包!”
男子来了兴趣,他松开抓着女子的手,扇着扇子朝青年走过去,“哦,那你这药叫什么名字啊?”
青年举起手中的小纸包摇了摇,笑得一派天真,“你说这个啊?此乃智障药,专治智障,智障懂吗?”
男子哈哈大笑,“那好,给本公子来几包智障……大胆!你竟敢骂本公子智障。”
青年无辜道:“草民没有啊,此药就是名智障,他还有一个其他的名字,叫恶霸,专门欺负弱小的那个恶霸。”
男子被气得勃然大怒,“照闲!去叫人来,给我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