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虹真的被李承轩吓坏了。
她嘤嘤哭道:“他们反正都是老爷的亲儿子,老爷想让他们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也只是想让这孩子沾沾仙气,说不定以后能成为一代大诗人就好了,不要让人家笑话我山里出来的女人,生的儿子也和我一样粗野。”
原来这姑娘担心的是这样。
看到这姑娘哭得可怜的样子,李承轩立即觉得自己刚才可能过分了点,赶快柔声劝道:“我和你说,你也不明白,反正这个孩子不能取名叫李白,你实在喜欢这个名字的话,以后给你孙子用吧,等李客长大以后成亲生子的时候,让他的名字叫李白,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姚虹确实是被吓怕了,听到李承轩妥协了,也顾不上再追问为什么了,抹了把眼泪道:“那我都听老爷的,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都听老爷的。”
“以后,他就叫李居吧,李客李居,两兄弟,正好应景了,”李承轩想了想道。
姚虹终于止住了哭啼。
罗艺又来问李承轩:“大人,抓到的那些牧民们,该如何处理。”
算起来,人家都是无辜的,人家在这片土地上生息了多年,却被李承轩这群恶客突然闯入,把人家的水源截断了,人家是受害者才对。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的。
安西现在已经是大唐的了,那么,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只能是大唐的百姓,不接受这个现实的,或者象波斯人那样接受租借,要么,就选择当俘虏吧。
所以,李承轩只稍想了一下,便挥挥手道:“正好咱们人手不够,把他们分给各里各堡为奴仆吧,告诉他们了,用心的干,若是干得好的话,三年后可以给他们大唐的户籍。告诉他们,咱们大唐的户籍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若是他们不听话的话,那不要我说,你自己知道怎么做的。”
可能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可若是他们阻挠了我大唐一统这片土地的步伐的话,那李承轩也会毫不客气的把他们踩在脚下,用他们的尸体来当作开拓安西的铺路石。
对于李承轩的话,罗艺一点都没有疑议,拱手行礼后,立即转身离去。
虽然还只是阴历十月,但天气却越来越冷了。
这尤其是让刚刚生产完的姚虹,感到特别的难受。
这时候的孩童,又没有任何的防疫措施,他们所能倚仗的,不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自身抵抗力而己,所以,还没有满月的婴幼儿,经不得任何的波折。
为免这两个宝贝儿子受冻了,李承轩还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里来,改成了一个大坑,让他们母子三个人居住。搬入温暖如春的热炕房之后,姚虹娘几个,果然开心多了。
如此一来,王珏几个就不答应了,她们觉得,她们也是即将要生产的女人了,为何姚虹可以享受,她们却不能?
所以,没有办法,在这个寒冷得让大家都在自己家里猫着的冬季里,李承轩不得不驱使着民工们,又替自己家改建了几个炕房,让每个女人都能独占了一间,这才作罢。
还得多亏罗艺上次外出的时候,在一处小湖附近,发现了一处煤矿,这样每个热炕,每天里只需要十几斤的煤炭,就能暖烘烘的。
要是都象以前那般煤柴火的话,李承轩可以相信,不要三年,伊州附近这稀薄的植被,就会被他们烧光去。
到那时候,他们就不是来这里建设的,而是完全来这里破坏的了。还什么百年古城呢,那时候,这伊州只怕不要几年,就会成为荒漠中的一座古堡了。
雪仍然没有下下来,大家都不由更加担心起来。
那一场大雨带给他们的雨水,已经所剩不多了。如果继续不下点雨水下来的话,来年的春天,又会是一个难熬的季节,难道说,奔波了几千里,他们又要寻找另外一处栖居地?
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除了祈祷外,什么都做不了。
土地都冻结了,这个时候就算他们想要挖井,地下也挖不下去。
更何况,这个时候李承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面对。
耽误了快半年的活字印刷,如今终于见成效了。
手拿着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三字经》,李承轩都觉得这没有什么。
这效果,也只赶得上自己小时候,老师们刻印的那些蜡纸刻印的资料了,比自己印象中的铅印字差得太多了。
第一期,李承轩只让人印了解50本,先让自己家四个娃儿,再加上几个亲信的儿女,一共二十几个孩子,暂时由韦秀和王玉充当着他们的启蒙先生,先教着他们。
这是这时代第一批独自拥有自己的书本的孩子们,虽然只有二十多个人。
因为印刷书的极为难得,所以,现在的孩子们,他们要读书识字的时候,经常是先生写在了黑板上,让孩子们照着抄写下来。
然后,不能写在黑板上的,再由先生把自己的书,挨个的让孩子们去看,去抄写。
一课的内容,让一个班二十几个孩子全部抄完,这一天也就快过去了,留给老师们讲授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这样一来,学习的效率,孩子们一天所能接受到的知识量,也就极为有限了。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独自的课本了,先生们在课堂上讲的时候,孩子们就可以照着自己的课本们去读了。其效率,比之之前快了一倍都不止。
按韦秀的说法,这一本《三字经》几百个字,快是得要两年才能教学,可是李承轩下了死命令了,要求这些孩子们半年内全部学会,学不会的,打屁股,狠狠的打。
先从自己的儿子女儿开始打,反正冬天里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李承轩把任务交给了韦秀和王玉两个,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置之不管了。反正她们两个的儿女也在其中,不担心她们不用心去教导。
虽然家里每里都会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但李承轩却把其当作了常态,很快便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
对他来说,只有当伊州或者说整个安西,有了成千上万的学子之后,才算是遍地花开了,现在只是牛刀初试罢了。
某一天,马周突然气冲冲的跑到李承轩眼前道:“大人,如此重大的事物,大人怎么可以如此大意?”
“不知马大人,所说何事?”李承轩一头雾水的问道。
“大人,你自己看看吧,”马周将手中的小册子递了上去,“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若是让陛下看到了,你觉得他会如何看你。如果他真的借机寻事的话,大人你只怕头颅都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