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承轩所说的那样,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份而己。
以巂州的民力和人口,还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衙快和捕快队伍。
按李承轩的估计,如果按他这个数据的话,差不多一个衙役、捕快,包括他们这些官员和下面差吏,约莫需要50个以上的百姓才能支撑得了。
可是就算以最为成熟的越巂县来说,总人数不过一万出头,最多也只能供养两百来名吃皇粮的人,就更别说那些仍在建设中,仍只有两三千人口的小县了。
所以说,如果只是依靠这些种田或打猎的百姓,根本不足以负担如此大的官吏队伍。可叹的是,他还知道,哪怕是一比十几的比例,老百姓们仍然在苦苦的承担着,那时候的百姓们该有多苦,心中该有个数,看不起病读不起书买不起越巂城的宅子,真的不能怪越越巂城的大夫们太心黑或者越巂城的宅子太贵了。
其实,钱只是过一下他们的手,他们身背着骂名,只是在替越巂县的官吏们背着个大黑锅罢了。
正因为李承轩知道,一旦让百姓们的负担比超过一定的数据,百姓们一定会苦不堪言的。所以,他也不指望从百姓们手中征收来的钱粮,能维持巂州如此庞大的官吏和差吏队伍。
巂州若想富起来,必须要保证这条商路的畅通,必须要保证这条茶马古道,能源源不断的替他们带来无尽的财源。
尽管,到目前为止,过境的商队也只有十几支而己,还有一支路过的在这里吃了些苦头,但是,商队所给他们带来的巨大的变化。在这一点上,大家都已经形成了共识,巂州若想富,若有走出去,再请进来,让商队在这里畅行无阻,让商人在这里能赚得到钱,还能安心的从商,才能带领巂州的百姓们富起来。
“三个县,就算把苏祁县也算起来,也才四个县,八百个兵,也还是不够了啊,”刺史府的司兵官吴越,哭越着脸道。
他虽然贵为一州的司兵官,也是堂堂的七品要员,可他虽然司兵,手下却无兵员。
这也是朝廷对这些地方官的一种制擎,司兵官只负责兵员的后勤装备,若有作战的时候,可以发给兵符,调派军队。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有兵员才行,但是,现在的巂州治下,就是没有正规的兵员。
所以,当李承轩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几千名吐蕃兵就能把巂州城给团团围住了。
“巂州这么大,八百个人是少了点。”李承轩沉吟道。
巂州虽然是一个下州,然而它东接邛州,北接利州和嘉州等地,南接蒙巂诏,西接…西面不知道,西边是胡汉杂居之地,许多地方根本是三不管地带,很难说那是哪里的地盘。
若是平常还好,不管哪里的老百姓,都是想过太平日子的,但西边广阔的区域,也是最没有定数的,因为那些吐蕃的、吐谷浑的,或者还有其它地区的部族们,只要他们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便会将黑手伸向一山之隔的巂州来。
所以,李承轩就看不懂李世民了,既然还把巂州当作大唐的土地,那为何又不驻军队。虽然任命了王珪为都督,却一年多都没有派来一兵一卒,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吴越,这样你看行不行,”李承轩诚恳地望着吴越,“你先把捕快队伍组织起来,当然要和普通的衙役和捕快分开来,要挑那些能上阵打仗的,不能是象上次的那种软脚虾,然后,由他们去带队,组织各乡、保、里的青壮们,组建各乡的乡勇队伍。既然朝廷没有力气管我们,陛下现在要忙于对付薛延陀,那我们只有结社自保了,这样朝廷也没有什么好说我们的,你们看如何?”
“结社自保?”这可是个新鲜名词,所有人都听了一愣。
这时候,许敬宗的博学多才就体现出来了,只见他清咳了一声道:“这个,其实在五胡乱华的时候就有了,生活在中原地区的百姓们,苦于流寇的袭扰,不能安心生活,所以,各村各堡自己修建堡垒,一旦有匪寇的时候,各乡堡互通声气,互为声援,大家同声一气,一起抗击流匪的掳掠。我觉得,大人这个主意好,不只中原地区可以这样,我们巂州地区也可以。”
许敬宗来到这里才一个多月时间,可是已经处处以巂州人自居了,融入得特别的完全,李承轩怎么看,都看不出他象是一个大奸臣的样子,难道又是历史欺骗了自己。
“这主意好,”众人纷纷响应。
“每个乡设一中队,集乡中青壮年,农忙的时候务农,农闲的时候练兵,由州司兵官组织老兵教习之,每一中队约莫两百到三百人,如此以来,巂州全境应该是可以组织起三千左右的队伍,万一遇到有异族入侵的话,咱们也算有一保之力了,到时候再向朝廷求援,也能争取时间,就这样了,你们看如何?”李承轩作了总结性发言。
“下官谨遵大人命令,”众人齐声唱喏。
李承轩第一次登台表演,还算成功。下官们都挺给面子的,这让李承轩对于自己的州刺史之旅,又多了些信心。
巂州最高层形成了一致的决议,接下来就是要将各项工作落实到实处了,众人告辞各自离去,
李承轩接下来的日子,也变得紧张而且忙碌起来,差点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某一日,回来得有点晚了,回到家门口时,还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马车,门口,还站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大姑娘,眼巴巴的在望着他,不由多瞅了一眼。
“姐夫好,姐夫,你不认识人家了?”那姑娘冲着李承轩甜甜一笑。
“你…你怎么过来了?”李承轩吃惊的问道。
“不只我来了,我爹也来了呢,”这姑娘骄傲的说道,“还有我二哥也来了,他还给我带了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