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夏走出了包厢，就靠在门边，有些任性的不走了。

她蹲着身子，用双手把自己环成一小团，一动也不动。

顾北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有一会儿，发现她是真的不打算走，也压根没有动一下的架势。

他有些好笑地微弯下腰，嗓音轻慢地问，“怎么。”

“……”，黎初夏就像没听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抬起头。

“黎初夏。”

“……”

顾北冥原本应该直接撇下这个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的女人，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似乎觉得有一些有趣，竟然陪着黎初夏一块蹲在地上。

他侧过头，看着女孩精致好看的侧脸，嗓音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嗯？”

这一次，黎初夏终于有了反应。她同样侧过头，很认真地回答，“我在扮蘑菇呀。”

“……”，顾北冥显然是被这个答案愣住了。他没想到黎初夏喝醉酒竟然是这幅模样。还挺呆的。

“所以你也在扮蘑菇？”黎初夏很认真地问。

“嗯。”顾北冥随便应了一声，也没有真的想和黎初夏深入探讨的样子。

黎初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困惑地又是咬唇又是皱眉。

她好像十分害怕自己的话伤害了他，却又特别憋不住自己想说的话。

她欲言又止的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我觉得……你好像长得不太像一颗蘑菇。”

“那我像什么？”

“你好像是……好像是一坨一屎。”黎初夏犹豫了好半天，才闭着眼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顾北冥，“……”

显然，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是完全没有什么正常逻辑可言的。

但生平第一次被人看做了一坨一屎，顾北冥还是非常不开心的。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如此平心静气地容忍一个女人如此形容他。

他也不准备平心静气地容忍了，这女人没一天是乖的，实际上坏的半死。

顾北冥黑沉着一张脸，站起了身。他直接一把拉起黎初夏，嗓音危险地道，“好啊，黎初夏，长能耐了。仗着自己喝醉酒，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嗯？”

“走开、走开――！”黎初夏很激动，这坨一屎竟然还会说话，还往她身上黏。

好恶心。

她的两只小手胡乱挥着，脸上的表情还真可谓万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