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别胡思乱想,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挺难的,
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她终究是我的母亲,以前也曾抚养我长大,给过我温柔,
或许这种温柔是假的,背后满满全是算计,但我仍旧想往美好的方面去想象,
如今站出来护着楚氏老幼,就是在跟她为敌,想起被自己的母亲恨着,心里不痛快。”
陆婷婷眼里划过一抹疼惜,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贴上了他的薄唇。
小哥现在受不了她这种热情,只要一动,他立马能发疯。
陆婷婷却不肯,伸手抵着他的肩膀,嗔道:“大白天的,你悠着点,
说不定等会儿墨墨他们来找我呢,这要是被他们撞上了,还不得笑话死我?
小哥,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难,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去劝劝你母亲,问问她为何要这么狠心。”
小哥紧搂着她,将头枕在她肩膀上,笑道:“她不及你重要,所以不用为她苦恼,
我就是乍然得知一切,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间长了,伤口会慢慢愈合的。”
陆婷婷没说话,垂头亲着他的脖子。
小哥刚准备起身抱她去室内。
他也算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小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他,他能不动如此才怪呢。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时,搁在窗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垂头一看,是一串熟悉的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他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犹豫了数秒后,他还是伸手捞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
“找我何事?”
话筒里传来楚恒的苦笑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呢,心里十分忐忑来着。”
“严重了,楚家任何一个人给我打电话都不好使,但独独你的电话我不能不接,
如果你是来为楚雄求情的,那大可不必,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至少这辈子不会。”
楚恒有些懵,“楚雄在你手里?”
“你不知道?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楚恒轻叹道:“我真不知道,还以为堂兄卷款出逃了呢,没想到是你抓走了。”
“他逃不了,还有,楚氏主账户里的钱不是他卷走的,而是我,我准备用那笔钱保住楚家的老幼。”
楚恒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还是曾经那个我所熟悉的小哥,生性纯良,
放心吧,我不是来向你求情的,哪怕我父亲入狱,我都不会求这个情,
他们做了错事,就该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我找你是想请你来城堡见见祖母。”
小哥微微眯起了双眼,蹙眉问:“见老太太?为什么?”
“祖母想当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已经快不行了,就在这两天,如果你愿意,就回来一趟吧,
当然,我也不逼你,若你实在不想来就不来,我会跟祖母说清楚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走一趟,
当年整垮汪氏的罪魁祸首是祖母,她还是希望能在汪家后人面前忏悔的,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设圈套坑你的。”
“我不是考虑这个。”小哥淡声道。
他那些年最艰难的时候,全靠这个堂兄照应,他让他去楚家,证明里面没有危险,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
“也罢,我去看看她吧,她若走了,当年的恩怨差不多也能画个句号,
至于我母亲那边,我会好好引导的,这场血仇已经持续了太久,是该结束了。”
“好,那你抽空过来一趟。”
“嗯。”
切断通话后,小哥将手机丢到一旁,再次伸手去捞陆婷婷,打算将她抱去室内办点正事。
陆婷婷瞪眼道:“你不是有事要忙么,就不能悠着点儿?”
“乖,别的事都不如接下来要办的事重要。”
“……”她觉得这家伙尝到甜头后就很热衷于这事了。
果然,男人不能开窍,一开窍的话女人就得遭罪。
“那你别欺负得太狠了,等会儿我还要去找墨墨他们玩呢。”
“嗯。”
房内渐渐升温,一室柔情。
楚氏城堡。
老太太的住处。
院子里聚满了人,全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个个脸上都挂着苦相,就好似末日要来临了一般。
事实上确实是末日降临了,毕竟楚家一倒,她们昔日里那富贵荣华的生活就不复存在了。
这巨大的落差,谁能受得了?
有的还是年轻贵妇,刚结婚不久,丈夫锒铛入狱,以后怕是得守活寡,光是想想,就绝望得不行。
“老太太,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啊?”
“可怜我儿媳妇,还怀有身孕呢,现在家里破产,资产被查封,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我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接电话,全是催债的,再这么逼下去,我只能跳楼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整个院子里像菜市场一般,直接炸开了锅。
楚恒从屋子里走出来,视线在所有人里面环扫一圈,并没有看得自己的老婆。
他压低声音问一旁的管家,“二少夫人呢?”
管家连忙颔首道:“我正准备向您说这事儿呢,少夫人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城堡都没找着她。”
楚恒皱了皱眉,想着是不是回了洛克家族。
毕竟现在的楚氏濒临灭亡,树倒猢狲散,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又怎会心甘情愿的陪着他吃苦?
“也罢,不管她了,她要是真回了娘家也好,我不用欠她什么了。”
说完,他又对着院子里闹哄的族人道:“各位的生活会有保障的,那些债务也会有人帮你们偿还的,
接下来还会给你们发放一笔安家费,至于以后怎么办,大家都有手有脚,还是靠自己的努力创造财富吧。”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立马不干了。
其中一个贵妇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很不气的道:“我呸,少在这儿假惺惺了,
嫡系主账户里最起码有上千亿,用来安置我们,足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你现在让我们去劳动,不就是打着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的算盘么?要脸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