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还真是可怜呢,被自己的主人给抛弃了呢?”
眼镜还没有缓过神来,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他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什么!”
眼镜就坐在地上,实际上他想起身也起不来,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但是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样的盯着身后的仓弓,这张脸,这个笑,在以前看来,他或许会认为是慈祥,但是现在,怎么看都是阴险。
“为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呢?你又不是四象家族的人,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自保的东西,你这么苦心孤诣的调查我又是为了什么?”
仓弓不答反问,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和严尽视线平视着,伸手替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
眼镜一愣,为什么?要问他一个外人为什么要管别人的家事,可能是因为当初族长的收留之恩,也可能是为了报答风子这么多年把他当做是至交好友吧。
眼镜低垂着眼眉,不再说话,跟这种人,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反而是多说多错。
“哈哈,小伙子,你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别把自己搭在这么一个家族上了,趁早离开吧。”
仓弓劝着,站起身来,昂首阔步的走了,但是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开口:“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那个什么读心的能力,只有在双方绝对信任的时候才会有用,一旦关系出现质疑,那就会失效了,你现在,还能感受到你家那位主人的心声吗?哈哈哈!”
眼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他,确实是感受不到风子的心声了,一点都感受不到了,为什么?就因为他怀疑仓弓,所以你就不信任我了吗?原来刚刚心痛的感觉是因为,这个吗?
风子在外面跟别人喝酒的时候,心里面总是感觉不踏实,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东西,直到晚上回家,他爸爸问他严尽在哪儿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来了,自从他们吵了一架之后,好像就没有再看见他了,两天了,人会是去哪儿了呢?
风子让他爸别着急,他尝试着用心灵感应,但是始终都没有回音,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他在无意中,动摇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心灵感应,没用了!
“怎么了?”
四象看他这副痴傻的样子,催促了一声:“你快找找,这孩子身上也没有点自保的能力,这要是遇见心怀不轨的人可怎么办?诶,我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爸,不用找了,他可能是,不想待在我身边了。”
风子失魂落魄的想着,被自己那么伤害了,会想离开
应该是正常的事情吧?而且,兄弟之间是要始终站在同一阵营的,他怀疑仓弓长老,他们就不适合走在一起了。
“什么叫做不想待在你身边?你们又吵架了?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你们以前吵得架也不少了。”
四象对这个情况习以为常,以前还没出事儿的时候,这两个臭小子就不让人省心,隔三差五的就挑事儿,这次他觉得也差不多了。
风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摇摇头,他心里面有预感,这次,他或许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凌晨两点半突然有人敲门,叶纯良还以为是有什么鬼这么不长眼来招惹他,结果一打开门着实是吓了一跳,严尽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外,身上的水滴不停的往下滴落着,外面的雨正下得大。
“算了,你先进来,进来再说。”
叶纯良等了半天见他嘴唇蠕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索性也就放弃了,把人带进屋里,屋子里开了地热,总是要比外面暖和一些。
“是你?我去拿干毛巾。”
陈玲珑胆小,害怕真的是鬼,所以就一直躲在楼梯口,看见严尽的时候也微微吃了一惊,这个人他是在那个什么四象家族见过的,所以还有些印象。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风子还是不相信你说的话?”
叶纯良把干毛巾递给他,审视着他,从进门开始就不说话,这发生了什么总得跟他们说吧,不然来找他们有什么用呢?
“啊、啊。”严尽也确实是说不出来话,他张着嘴呜咽了两声,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着头。
叶纯良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脸色就严肃了起来:“你不能说话了?为什么?”
眼镜又不说话了,叶纯良忽然想起来了,既然说不出来,那总得写出来吧,连忙找了纸笔,看着他埋头写下的字,更加的惊讶了:“你说,是仓弓有心害你?”
“难道是因为你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不想让你说话?不该啊,那起码得把你的手脚也一起废了吧,万一你写字条怎么办?”
严尽轻轻笑了两声,这倒是有声音了,他摇摇头,又在纸上写了下:不会的,不会有人相信我的,风子也不相信我了,我们之间的感应已经没有了。
叶纯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以为帮人跟踪之后,得到了他想要确定的答案就可以了,却没有想到,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独自去处理这件事情,会有多么的困难。
“你先休息吧,客房我已经收拾出来了,别乱想,或许等过几
天他们就会来找你了。”
陈玲珑在楼上收拾好屋子,下来就看见纸张上的内容和那人嘴角无奈且苍凉的笑容,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感触。
严尽点头,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确实是没有地方去才来的这儿,他不指望会有人来找他的,他在四象家族的门口藏了两天,看风子进进出出的,没有一次是为了找自己,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就凉了大半了。
“叶先生,我想请求你,能不能帮帮我,让他们知道仓弓的心思,他们肯定是相信你的。”
严尽走了两步突然回来,在纸上刷刷刷的写着,而后把纸张递交给了叶纯良,抬头看着他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希翼。
叶纯良皱眉,他不觉得风子等人会相信自己,只会认为他是受了蛊惑才这么说的,但是他刚一皱眉,严尽就以为他是要拒绝,连忙又写了一张:白满说,让仓弓帮他解决你,仓弓答应了。
叶纯良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白满不会这么轻易死心他是知道的,但是伙同其他人来给他下套,未免有些太卑鄙了。
“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撒谎,我是在他们给我下毒的时候听见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严尽以为叶纯良是不相信他,极尽全力的想要解释,啊啊啊的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心里面着急但是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