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她的上上签是他“求”给她的。
回想那日他换了上上签被她撞破的画面,温池羞恼地咬上他薄唇,威胁似的娇嗔:“最好是。”
“心诚则灵,”薄唇勾出浅淡弧度,厉肆臣失笑,哄她的语气万分的温柔,“一定是女孩儿。”
“哼。”
习惯性地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两具身躯严丝合缝,温池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宝宝的名字你来取。”
厉肆臣回吻她,气音性感模糊:“遵命。”
“要好听。”
“好。”
两人亲密无间,厮磨着,温情弥漫空气每个角落。
最后,温池是在他怀中被他哄着睡着的。
四下安静,唯有她低浅的呼吸声清晰地在耳旁,壁灯倾泻笼罩她的睡颜,平添朦胧温柔光晕。
厉肆臣静静凝视许久,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温淡笑意一自眼底漾开,他长指轻轻地替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至耳后,又忍不住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掌心沿着她的背脊轻抚流连,最后,克制着微颤到了平坦的腹部。
他轻覆上,不敢动。
良久。
“温池,”喉间深处溢出的嗓音低哑紧绷,情难自禁,他低头攫住她的唇,极尽温柔地轻碾,“我们有个家。”
他有家。
她给他的家。
有了她,就有家。
“老公……”她在睡梦中低喃,软软地撒娇,“要抱……”
“我在,”厉肆臣关了灯,将她搂得紧了些,习惯性地最后吻了吻她,“宝贝晚安。”
温池睡得迷迷糊糊,回应他亦成了习惯。
“晚安……”
温池开始了在家养胎。
她根本不用发现,就知道厉肆臣为了照顾她推了工作和应酬,留在了家里办公,实在需要他处理的文件会由周秘书送来。
用他的话说,她怀孕,他会全程陪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
温池是感动的,她知道,他是爱她所以要陪着她,但多少,也有愧疚的成分在,想要弥补当初那个孩子带给她的伤害。
其实心底,她也是希望他可以陪着她的,于是没再说什么让他去公司的话,全身心地交付与他让他照顾。
每一天,她是睡到自然醒,懒懒散散地由他抱着去洗漱,吃他亲自准备的早餐,接着散步。
几乎是她走到哪儿他就陪到哪。
而检查出怀孕的一周,医生确定她的身体可以后,两人搬了家,搬去了原本年后才会住的婚房别墅。
别墅占地面积大,方便她不出门就在花园里散步。
搬家那天,温池才知他宠她到了什么地步
别墅是他以高价拍下的,价格上亿,整幢别墅的装修风格由他设计,从里到外上上下下,随便一处是他的心意,完全是爱她的喜好来。
以及,三楼一整层被他做成了她的衣帽间。衣服,包包,配饰等区域一览无余,放满了所有她喜欢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
看到衣帽间的当场,温池便忍不住把男人按在了镜子前,踮起脚尖笑着吻他,而他搂着她的腰,辗转厮磨。
怀孕没多久,温池变得嗜睡。
每天中午她会由厉肆臣陪着睡午觉,如果没有刻意叫醒,差不多能睡到傍晚,等吃完晚饭散过步,她又会容易犯困想睡。
就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怎么睡睡不够。
厉肆臣很紧张,亲自问了打电话咨询了老教授,听到老教授亲口说是正常反应才稍稍松口气。
为此,温池没少笑他。
但笑归笑,她当然知道他是紧张担心她。
除了嗜睡外,她整个人懒散了很多,也不知是不是他整天陪着自己的缘故,她也更加地黏他依赖他。
有时黏人的连吃东西要他喂。
那次,午饭时她犯困,不想睁眼不想动手,懒懒地靠在他肩头,挽着他手臂撒娇:“老公……”
她的指尖勾着他的居家服,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左心房:“要你喂。”
厉肆臣搂着她的腰,掌心缓缓贴着游移,轻笑:“好。”
还没及时说要吃什么,温热的气息覆下,他的薄唇贴上了她的,将她想吃的就这么喂给了她。
“还要么?”说话间,薄唇掀动带来的微微震动感传了过来,一股难言酥麻顺势蹿入五脏六腑。
温池:“……”
她的脸瞬间就没出息的红了。
明明知晓怀孕那天晚上,她就用这样的方式喂他吃过蓝莓,但不知怎么回事,由他主动掌控的感觉全然不同。
轻而易举地就叫她心跳加速。
眼皮颤着掀起,她没忍住瞪他,想倒打一耙控诉,盛清欢挪揄的笑声清脆响起:“啧,看来我和我女儿来的不是时候。”
温池……脸蛋瞬间爆红到能滴出血。
她不要见人了!
因着这个插曲,后来一整天她没搭理厉肆臣,却在晚上在他柔情似水地亲吻下很快投降,又揪着他睡袍,一双湿漉漉的眸纯纯地看着他,要他喂她水果。
最后的结果,是他进了洗手间,而她红着脸呼吸微促地窝在被子里。
……
虽然黏他,但温池也会有烦他的时候。
有次午睡睁眼,看到他在帮她拼上午她没耐心拼完的拼图,不知怎么就来了气,在他注意到她醒来,习惯性地要吻她时,推开他的脸:“看着好烦,怎么还不去公司?”
厉肆臣失笑,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烦什么?”
她早就被他宠得脾气越来越大,闻言抽回手,没好气地瞪他:“好烦,好烦,快走,不想看见你。”
厉肆臣眼中笑意浓了些许。
“这就烦了?”他低头,手抚上她头发,像哄小孩一样摸她的脑袋,“要看一辈子的,怎么办?”
他的声音偏低。
温池每次难以抵挡他用这么性感的语调和自己说话,每个字像是在勾惹她内心最柔软最爱他的地方。
好犯规。
心跳微微过速,她咬了咬唇,忽地挑衅哼笑:“换一个,明天就换,换个……比你年轻的。”
她又幽幽叹息:“怎么办呢,最近喜欢小狼狗,不喜欢老男人了。”
说完,她直勾勾地瞧着他。
厉肆臣却是笑了。
“不喜欢老男人?”他问得漫不经心,指腹若有似无地从她耳垂摩挲至锁骨和腰窝。
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痒。
麻。
温池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胸膛跟着起伏。
“……厉肆臣!”手指下意识攥紧被子,想瞪他,偏偏毫无气势可言,语调听着更像是撒娇。
厉肆臣低笑,慢条斯理地继续:“喜欢老男人吗?”
“……”
温池咬紧了唇。
“你欺负我,”下一秒,她说哭就哭,水雾浮起,“老公,你欺负我,什么宠我一辈子,骗人的。”
她委屈控诉,偏偏还软软地叫了声老公。
“……”
瞬间,厉肆臣眸色暗沉,喉结艰涩滚了滚。
明知她是在演戏,他依然第一时间投降,压下了原本要出口的欺负她的话,极尽温柔地哄她:“老公错了,宝贝不哭。”
他低头轻轻吻去一滴眼泪,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左心房上:“打我出出气,嗯?”
“不要,手疼。”
“我帮你。”
一拳又一拳,不过几下,温池实在没憋住,傲娇地笑了起来。而在他凑近低声在耳旁说了句话,刹那间可疑嫣红染满她整张脸。
……禽兽!
除了嗜睡外,很幸运,其他孕期反应温池没有,尤其是最让人害怕的孕吐更是一没有。
她睡得好吃得也好,丝毫没有苦恼。
肚子里的宝宝也格外疼她,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一儿也不折腾她,这让她更加坚定宝宝一定是个贴心的小公主。
为此,在可以检查性别时,她拒绝了,满心欢喜地和厉肆臣一起等着宝宝的出生。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接近预产期,温池明显能感觉到厉肆臣更紧张了。
原本,他就是时刻陪着她,如今更是影形不离,半秒也不会让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连去洗手间也是。
她稍稍有所动作,永远是他的神经比她紧绷。
几乎每次深夜渴醒,她还没睁眼,他就已经醒了,第一时间小心地扶起她靠在他身上,喂她喝水。
有次,就着昏黄的灯光,她隐约看到男人小心翼翼地轻抚她的肚子,压低着声音对宝宝说:“出生的时候也要乖乖的,不能让妈妈受苦。”
而他的手旁,还放着他不知翻了多少遍的育儿书籍,做的密密麻麻的标注比考研考生还要多。
她让他放松些,他满口答应,但也只是嘴上答应了,做的事仍是会透出他的紧张。
不仅是他,连二哥和盏盏也是越来越紧张。
最轻松的反而是她这个孕妇。
……
宝宝提前到来的那天,谁也没预料到。
是晚上,繁星璀璨。
温池和厉肆臣窝在露台的沙发里看星星,她靠着男人,由他双臂将她圈住。
他的长指穿过她的发丝,有意无意地玩着,惹得她想抬头瞪他时,他低下头,轻笑着堵住她的唇细细深深地吻。
待她被吻到眸光潋滟时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又转而去捏她的耳垂,轻缓摩挲,撩起阵阵战栗。
她佯装气恼,抓过他的手就要放到嘴边咬,肚子突然阵痛。
前几天也有阵痛的时候,往往没一会儿就恢复正常,她便没怎么放心上,却不想阵痛越来越厉害,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
她懵了:“老公……”
厉肆臣时刻注意着她,自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瞬间反应过来她这是要生了,当即小心地把她抱起。
“别怕。”他哄她,声音是极哑极紧绷的。
温池抬起眼看他,昏黄光线下,她看到他额头冒出了薄汗,下颌线分明紧绷到了极致。
心尖瞬间无限制地泛软下去,她勉强抬起手摸上他的脸,眉眼弯弯:“有老公在,你陪着我,我不怕……”
所有的一切早就提前安排好,被送入医院后,温池直接被送到了产房,厉肆臣全程陪产,安抚着她哄着她,紧握着她的手一秒不曾松开。
宝宝在肚子里时十分心疼温池一也不闹,欣慰的是,出生这晚也没怎么折腾她,比较顺利,但饶是如此,这一生也生了好几个小时。
听到宝宝哭声的那刹那,温池和厉肆臣皆是松了口气。
温池想的是她和他的宝宝终于来了,而厉肆臣想的是,终于结束他的宝贝不用再受苦了,哪怕顺利,他仍是心疼她。
护士将宝宝抱来给他看时,他根本无暇顾及看一眼,自始至终所有的心思在温池身上。
直到护士说了什么,温池一下就掉了眼泪,委屈得要命:“你骗我,不是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