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单人的战斗能力上几乎没有差别。但是，这只是说一对一的战斗。”

“一对一......啊，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我是无依无靠的隐者，相反，他则是武功教会这个巨大组织的支配者......按照顺序说吧。因为有了我这个碍事的人，让他几乎陷入死地，朱武雄强烈地认识到复制自己的灵魂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但即使如此，因为记忆溢出导致逻辑崩溃的状况依然没有改变，他必须采取什么措施才行。但是他和我不同，始终无法狠下心来对记忆进行高风险的直接修改。”

“因此他在无奈之下，只能采取了折中的方案。那就是只删除最近的表层性记忆来保证最低限度的容量，然后尽力削减最新记录的信息量，这样操作起来风险就很低。”

“削减......话是这么说，但是只要经过一段时间，记忆依然会不受控制地堆积起来吧？”

“这就要看你是怎么过日子的了。多看，多走，多思考的话，输入的信息就会增加，但如果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走出那张带着顶棚的床，一直闭着眼睛的话又如何？”

“哇嘞......我是不行的，那样还不如整天都在挥剑呢。”

“你不用特意强调，我也早知道你有多好动了。”

李贤英没法反驳。

既然卞凯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监视着自己的行为，那么他是早就知道我在有空的时候就会瞒着姚正风出去乱逛了。

贤者微微扬起的嘴角很快又被拉直，再次开始了讲述。

“但是，和你不同，朱武雄可没有无趣和无聊这样的感情。只要有必要的话，他完全可以几天甚至几星期都一直睡在床上，在半睡半醒的浅睡之中，回味着在成为世界支配者之前的甜美过去......”

“但是，他不是武功教会里权力最大的人吗？不是应该有着相应的职务啦，演说啦，必须要做的事情之类的吗？”

“还是有一些的。他必须在年初的大春节接受四城市政府的觐见，也必须定期来到大教堂的中层与下层检查世界的管理体制是否正常。”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一直警惕着我是否会偷袭。因此，朱武雄采取了新的措施。他培育了忠实又强大的棋子，让他们代为行使自己的大部分职务，同时担任自己的护卫。”

“那就是孤身一人的你没有，但是支配着一个巨大组织的他就拥有的长处吗？不过这样的话，不是反倒增加了不安要素吗？”

“出现了这么多拥有着同样的战斗能力，甚至足以与你对抗的侍卫，如果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而生出反意，朱武雄也控制不住吧？”

面对李贤英的疑问，卞凯谦只是轻轻耸肩，又重复了同样一个词汇。

“我不是说过吗，他们是绝对忠实的。”

“这个世界的居民们确实无法违背上级命令，但你不也说了吗，着并非是绝对的。如果侍卫们因为什么差错而认定最高祭司是江东省墨门黑帮的手下的话......”

“他当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为零，毕竟他也研究过无数违反指数很高的人了。盲从并不一定等于忠诚......不，哪怕侍卫们由衷地宣誓效忠于他，他也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连自己的拷贝都背叛了啊。”

卞凯谦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坏笑。

“要给予一个人能和我对抗的权限和装备，那么就必须保证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背叛。那要怎么做呢？答案很简单，将灵魂改变成那样就好了。”

“你、你说什么？”

“能做到这一点的复杂命令早就完成了，那就是所谓的‘武功密仪’，它有一个另外的名字叫‘凤林龙恩计划’。”

“那个......就是灵魂和记忆的统一？”

“嗯。而且拥有着强韧灵魂的高品质素材可是有很多的。被他捕捉，做完试验后就冷冻保存的高违反指数之人，每一个都拥有着强大的能力。”

“或者应该说，可能就是因为智力和体力超群，才会对禁忌法则以及武功教会产生怀疑吧......早期被抓住的人里，有着一个世所罕见的强大剑士，他因为讨厌教会的控制，和同伴们一起被流放到边境。”

“那个剑士因为想翻越分隔江南省与江东省的‘尽头山脉’而被绑到了教会，朱武雄将他选为了自己的第一号忠实护卫。”

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还没等李贤英想起来，卞凯谦就接着说了下去。

“虽然那个剑士的记忆因为实验而大部分都被破坏了，但这对朱武雄反倒是求之不得。毕竟被绑架前的记忆只会碍事而已。他把能强制他人对自己绝对忠诚的‘敬佛模块’......嗯，外形是大概这么大的紫色三角水晶柱......”

卞凯谦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出了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大小。

在脑子里想象到这个东西的瞬间，李贤英猛然全身汗毛倒竖。

他曾经看到过这东西，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

“在武功密仪中，这个棱镜会从对象的额头正中植入大脑。这样被夺取了记忆的灵魂与创造出来的记忆和行动原则就会统一起来，成为一个新的人格。”

“他们是对教会与朱武雄绝对忠诚，只为维护江南省现状而行动的超级战士......”

“朱武雄将在仪式中成功觉醒的人命名为剑圣，其含义是纠正世间一切乱象，保持一致性，让万物归教会控制的统一者。”

“如果你们要上大教堂的话，身为最古老剑圣的那个人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你和姚正风的面前。好好记住他的名字吧。”

卞凯谦看着李贤英的脸，郑重地继续说道:

“刘硕?第一号......这就是那个剑圣的名字。”

“......不，不不不，怎么想都没戏吧！”

还没等卞凯谦闭上嘴巴，李贤英就已经用力地摇起了头。

刘硕，这不就是过去姚正风的爷爷以充满向往的表情告诉自己的那个传说中的豪杰吗？

那可是兴龙村的初代开拓者。

在尽头山脉探险，还想从守护江南省的白龙那里夺走“灰玉兰之剑”的超级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