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他也不知稍后宴会结束到底要如何禀告褚寅帝,是与不是,让逍遥道长心里没底。
等褚寅帝与逍遥道长最后从后殿走来,众人齐声行礼,很快宴会开始,一派祥和。
宴会进行到一半,大太监匆匆上前,附耳对褚寅帝说了一二,褚寅帝脸色不郁,皱着眉,随后瞥了眼身旁的逍遥道长,又瞧瞧赵皇后、尤贵妃,最后才缓缓起身,随着大太监去了后殿。
谢明泽偷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褚寅帝要去哪儿?
好端端的日子他可不信对方会为了寻常的事抛下逍遥道长就这么走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褚寅帝的离开,众人虽然不敢多看,却心里也疑惑。但对一人而言,却是庆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面无表情看了眼太子的方向。
太子捕捉到逍遥道长的目光,并未察觉到不对,可他身后扮作随从的桓时却是心知肚明,毕竟这逍遥道长是个假冒的,是他一手策划出的,他与对方有一些暗号,只有他们两人能看懂。
桓时低头上前给太子倒酒的同时,压低声音凑近太子耳旁:“出去散散酒意。”
太子原本意气风发,毕竟逍遥道长是他献给父皇的,父皇一改之前几次对他不满的态度,这几日频频称赞与他。父皇的态度影响到朝臣,他们自然对他恭敬不少。
太子深知自己的位置稳了,难免多喝两杯,此刻被桓时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人怕是有事要禀告。
太子对于越国四皇子还算上心,怕万一得罪,逍遥道长是他的人,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可就不妥了。
太子很快寻个由头就借口出了宴会醒醒酒。
谢明泽一直偷瞄着宴会上的众人,瞧见先是褚寅帝离开,后太子离开,不多时,连那位逍遥道长也离开位置朝外而去。
谢明泽与厉四对视一眼。
厉四很快隐去跟了上去,他身手不俗,才不会被那几位发现,谢明泽这三脚猫的功夫,跟过去妥妥暴露。
厉四一直跟去很久才回来,谢明泽不经意看了眼眉头一皱,眼神示意:怎么?
厉四轻轻摇摇头,可面色却凝重,显然不是好消息。
谢明泽观察不多时分开回来的太子与逍遥道长,后者面色倒是还可,太子也是一脸凝重,不仅如此,还频频看向褚厉的方向。
谢明泽:难道之前出去的事与王爷有关?
谢明泽是侍卫,倒是方便出去,他干脆看了眼厉四往外扬了扬下巴,等他先悄无声息出去,不多时,在假山后等到了厉四。
确定四周没人,谢明泽压低声音急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厉四脸色颇为复杂:“属下之前跟着太子与逍遥道长前去,一开始是逍遥道长与太子身边的随从接头,很快逍遥道长就与太子说了一件事,这事,与王爷有关。”
“是什么?”谢明泽睨了眼厉四的神色,有些着急问道。
“属下也不知这事是怎么回事?逍遥道长后来与太子说的是关于皇上不久前单独与逍遥道长说的,说是让逍遥道长在宴会上替王爷瞧一瞧面相,算一算王爷是不是他的皇子。”厉四说出这番话颇为艰难,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皇上怎么会让逍遥道长看这个?这明显意思岂不是怀疑……
谢明泽听懂了厉四的话,也怔愣在那里,褚寅帝这是何意?让逍遥道长算一算褚厉是不是他的皇子?难道褚寅帝还怀疑褚厉不是他的骨血不成?
如果褚寅帝一直这般怀疑的话,倒是能理解为何这些年褚寅帝对太子与褚厉这么不同。
褚寅帝这是觉得褚厉不是自己的骨血,所以才任其自生自灭?如今有了逍遥道长,所以想确认一番?
也就是以前褚寅帝压根就不确定?却只是因为一个可能就想要了王爷的命?
谢明泽觉得这狗皇帝果然不是东西。
“太子怎么说?”谢明泽刚刚在暗处认出太子身后的就是桓时,虽然稍微变了装束,可他火眼金睛还是能捕捉到相似处一二。桓时是唯一知道谢玉娇重生能预知未来的,这个逍遥道长绝对是桓时找来的没错,看来这逍遥道长因为不确定要怎么回禀褚寅帝,所以这才通知了桓时,桓时反而让他告诉太子,让太子怎么选。
所以,谢明泽也想知道,太子是如何选的。
毕竟逍遥道长是假的,他可没这个本事算出来,褚厉是不是褚寅帝的骨血,这还不是忽悠一句话。
厉四道:“太子让逍遥道长说王爷是褚寅帝的血脉。”
谢明泽抬头:“他有这么好?”
果然,厉四补充道:“却同时让逍遥道长告知褚寅帝,王爷他天生孤寡命,克父克母克兄克妻,只有离得远不亲近才会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