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出过事故，不敢关上门窗睡觉，所以我开着。”白悠悠回答道:“辛苦你们了，她突然到来，所以没有安排好。我今天尽快租房子，解决这个问题。”
“哦……那好吧。”警察在短暂的呆住之后，理解了她的处境:“这里很危险，你们……可以打这个号码求救。”
“谢谢。”白悠悠送别警察，那白欣媛冲了过来:“姐姐，你不用去租房子，那得多贵啊！你直接把钱给我，我直接去网吧，那里我不会害怕，我还可以玩得很开心……”
“需要帮忙吗？”两个声音在门口响起，白欣媛扭头，看着那两个男人，眉眼立刻倒竖:“呀，你们俩，能不能不打岔？要么借我钱，要么滚，好不好？”
白悠悠伸手，敲了她的头一下，表情没怎么变，但是声音有些冷:“对我的朋友，礼貌一点。”
“呀，姐姐，你干嘛为了他们跟我吵？我们是不是姐妹啊？你在我们家里白吃白住……”白欣媛瞪着白悠悠，还没说完，门口再响起一个声音:“去他的房子住，这里给他住。”
姐妹扭头， 看见门口又多出一人，是母先明。
“好的。”刘信函开口。
“不要。”白欣媛接着开口。
“可以。”白悠悠点头，然后开始收拾白欣媛睡过的床。
“姐姐，我不要，呀，我不要……”白欣媛冲到白悠悠身旁，伸手扯白悠悠，白悠悠倏地扭头，看着白欣媛:“要么，你想回去？”
白欣媛脸一绿，忙摇头:“不能乱跑，白天在书店打工，晚上在刘律师的房间睡觉。”
“那我还不如……”白欣媛嘟嘴。
“他的房间，网线很厉害，电脑也很厉害，绝对比网吧里的……”白悠悠说道。
“好。”白欣媛立刻同意。
白悠悠闻言，嘴角扯了扯:“但是你要好好打工，否则他家的网费跟房租，你要支付。”
刘信函本想说‘房租网费不用了’，但是听到这里，便闭上了嘴巴。
两人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跟刘信函交换钥匙，到了刘信函的家里。
“哇，他堂堂一个律师，家竟然这么点大？还没我们老家大勒……”白欣媛走进刘信函的房子，非常地失望。
白悠悠将她们的东西放置好，发现这里的东西，基本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有一台电脑，还有其他的日常用品在。
“走吧！”白悠悠说道。
“干嘛？”白欣媛盯着那台电脑，眼睛里冒出火花来。
“工作，不然就回家。”白悠悠说着往外走去。
“呀，你干嘛在这里啊？你不用工作吗？”白欣媛瞪着那个在诊所帮忙打杂的刘信函:“还有那位话很多的大叔勒？他去哪儿了？”
没人理她。
“这么一个小诊所，怎么这么多人生病？哎哟，这个人，脸怎么肿成这样了？”白欣媛盯着一个男人猛看。
“吃坏肚子了，你有什么意见？你从哪儿跑来的小孩啊？”肿脸男瞪着白欣媛说道:“去找你家大人吧！真是没礼貌！”
“我……”白欣媛待要跟那男人吵架，却忽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便立刻住了嘴。
“你看见这台电脑了吗？”白悠悠走了过来，问白欣媛。
“嗯，看见了。你要是能让我在这里工作，我可以睡这里的地板。”白欣媛说道。
“他家的电脑比这个好十倍，网速比这个快十倍。”白悠悠说道。
“什么？”白欣媛眼睛都直了。
“回书店工作也可以，在这里帮忙也可以，但是要礼貌，认真，听吩咐。”白悠悠说道:“母医生已经同意了。”
“那我在这里工作吧！”白欣媛立刻说道。
白悠悠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我是认真的。”白欣媛大声地说道。
“若是反悔……”
“立刻回家。”白欣媛抢答道。
“若是反悔，若是不礼貌，若是乱来，我会在未来几年，都在你身边守着你。”白悠悠说道。
…………
“请问，你哪里出了毛病……哦，不，你哪里不舒服？”白欣媛站在小毛护士旁边，问病人的情况。
“头疼，右边疼……”病人回答道。
“你头疼？那你确定你现在的发言是清醒……”白欣媛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对着里面吼道:“啊，我是说，既然头疼，那……母医生，请问他头疼，要怎么……”
“他头疼，安排成十号。”小毛护士实在看不下去，瞪着那白欣媛道:“他每周都会来，是做了手术的后遗症，来这里是例行检查，比去大医院排队要方便。”
“你这边稍等。”毛护士对着那男人说道:“下一个。”
“你是什么情况？”白欣媛在小毛护士的鄙视下，语气收敛许多地开口问一位女子。
“我经期晚了十天，但是我这个年纪……我……”女子很纠结。
“那就是怀孕了，你去医院的产科吧！”白欣媛对那女子说道。
“不，不，不……我是想让母医生看看，我这身体，究竟……”女子慌忙说道:“我上次来过，他说我……”
“她是常规排号。”毛护士插话道:“剩下的，你不必问了。”
白欣媛工作到中午，觉得自己嘴巴都麻了。
她在吃饭的时候，在护士姐姐们的若有若无的鄙视下，端着饭菜到了隔壁书店。
“哎哟，我快要累死了！这比我玩一夜狼人杀还累！”白欣媛瘫倒在白悠悠的躺椅上。
白悠悠很平静地吃着饭菜。
“呀，要不我到书店来……”白欣媛看着她姐姐的脸，试着开口。
但是她从那张平静的侧脸发现了一丝的杀气，便立刻改口道:“啊，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
“母医生，你为何要让那丫头来这里工作啊？她根本就是一团糟！而且吧，她还没有礼貌，说的话也十分奇怪！她跟一个说不太清楚话的老人说:‘呀，你的发言真是太烂了！’
对人家说自己的状况前后矛盾的病人，说人家是爆匪式发言……
哎哟，她根本是个游戏少女，简直没救了！”
“毛毛啊，你刚刚来的时候，比她也强不了多少！”护士姐姐们笑着说道:“我们也都一样，你多教教她吧！”
下午，更加忙碌。
白欣媛在大家吃饭的时候，直接在书店的躺椅上睡着了。
刘信函端着饭菜过来，白悠悠便将躺椅上的白欣媛吧抱起来，到他的家里，放在他的床上，房门开着。
“她为何……”刘信函十分惊讶白悠悠对这位白欣媛的耐心:“因为曾经寄人篱下，要这样回报吗？”
母先明闻言，摇头道:“这只是相处，不是什么回报。”
“正常相处？这……”刘信函眉头都皱一块儿去了:“这还正常？”
“对，正常。”李萧言突然冒了出来，跟两人凑一块儿，手里提着两袋卤牛肉干:“白老板已经十分正常了，但是她的妹妹，那个小姑娘，有点小问题。
虽然看起来很夸张，但是她是青春期，而且网瘾十分严重，在真实的世界里已经产生了语言混乱，白老板只是在帮她重建语言环境罢了。”
“什么？”刘信函觉得就自己没有进入他们的世界。
“你是律师，你接触的人，是各个阶层的人，且他们在律师面前，多半会隐藏自己的真实状态，你看见的人，都是人的另外的版本。”李萧言笑着说道:“而你们这一行，也很适应别人的另一版本。
但是真实的生活里的人，就是这样的，琐碎的，无聊的，无序的。
那个小姑娘，在游戏的世界里，有一个宏大的主题，很快能见到游戏世界里的人的生死，所以，她对外部世界的反应，会很不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