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

《老婆的量词是一只》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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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好耶!杀掉啦!”

“然后她把匕首扔到地上,去船上盛放淡水的地方洗了洗手上的血迹——这是很重要的,凌凌,因为血很脏,我们要注重卫生。”

沈凌:“好好好!然后呢?”

“接着,嗯,她洗干净了手,擦干净了脸,化了一个很漂亮的妆容,从王子的宝箱里找到了一件最喜欢的裙子,穿上了一双最精致的舞鞋,来到了甲板边。”

沈凌期待地去翻这本“童话书”的下一页,她看不懂里面的文字,但想看看漂亮的彩色插图。

薛谨死死压住了下一页(因为他记得下一页有张高清无|码的猎杀现场照),并装作感叹地合上了书。

“她从甲板一跃而下,停在了大海与天空之间,精致的舞鞋轻盈点在海面上。”

沈凌轻轻吸了口气:“哇。”

“她暂时还不想回到大海……因为陆地上的人类还欠了她一支舞。小美人鱼杀掉了那个本该成为她舞伴的骗子——王子一直和未婚妻快乐地看着她独自跳舞,而她彻底受够了。她用尾巴换来的脚没有一次是为自己跳的。”

“‘我要找一个舞伴跳完最后一支舞,我要穿着这双漂亮的鞋子跳完这支舞,然后我才会心甘情愿回到海底玩。’她低下头对着大海说,又仰起脸对着天空说。”

沈凌拼命点头,薄荷色的眼睛极其专注地盯着他,明显是完全沉浸在了这个故事里——她连鼻子都不吸了。

屑魔人:谁还不会凭空编故事哄老婆。

他绞尽脑汁:“接着,嗯……天空聚起了灰色的阴云,似乎是快下雨了。从厚重的雨云里,飞下了一只燕子。燕子降落在小美人鱼的面前。”

“燕子?”沈凌一愣,但很欢迎这神展开,“什么样的燕子?好看吗?帅气吗?跟王子哪个漂亮?”

屑魔人:……

原本我是想说燕子是什么“来自天堂的信使”,你为什么要把一只燕子和王子作比较。

这就是女孩的胜负欲?

但沈凌期待的程度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编:“呃……对,是比王子好看许多,帅气许多,漂亮许多的燕子……”

沈凌再次抢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紫色的燕子!紫色的雨燕!有薰衣草味道的紫色燕子!这样的燕子绝对是最漂亮最帅气最好看的!嗯嗯嗯!”

薛谨:“……”

不要再给临时编故事的可怜人加设定了好吗.jpg

“原来,这只燕子是一位路过的魔法师变化的,这位魔法师法力高超,正好发现这里将要降下一场凶猛的暴雨,却有个小姑娘站在这里不肯离开,于是想来劝说她离开。”瞥到沈凌的视线后,薛谨又补充道:“这个魔法师所变幻的燕子正好是一只紫色的雨燕,所以小美人鱼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沈凌:“耶!”

“魔法师对小美人鱼说,你属于大海……”

“等等等等!”

沈凌第三次打断了讲故事的丈夫,她的耳朵在他的手心里抖来抖去:“是什么样的魔法师呢?长得帅不帅气?好不好看?”

薛谨:“是……”

“不用不用!我想出答案了!这个魔法师同样是紫色的!薰衣草色的头发,藤紫色的眼睛!这个搭配最好看!还有还有……啊,对啦,他的眼角下还要有泪痣!是那种非常非常漂亮的泪痣,但这颗泪痣一点都不遥远冰冷,魔法师微笑的时候泪痣也会微笑……”

薛谨:“……”

他把书放回茶几,摘下眼镜也放在茶几上。

然后回头,藤紫色的眼睛和微笑的泪痣一齐落在沈凌眼里。

后者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噶”,然后彻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眼睛疯狂乱转,她的耳朵也在他手里疯狂乱抖。

【……然后,魔法师给小美人鱼施了一个法术,让她可以在尾巴与双腿之间自由转换,想跳多少舞就跳多少舞,想找多少舞伴就找多少舞伴,她快快乐乐地在陆地与海洋之间来回穿梭。】

鉴于这本就是个随口瞎编的故事,薛先生轻咳一声,更改了自己想好的结局。

——更改一个故事的结局,这应当没有违背任何规则吧。

“魔法师对金灿灿的小美人鱼说:‘我知道你属于大海。你在大海里会玩得很开心。所以我不敢接近你,在天空与陆地徘徊了很久,去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大海以外的所有地方。但我今天发现你停在了这里,正等待一个舞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薛谨看着沈凌的眼睛低声说,“如果你跳完了这支舞,你就会回到大海。但我等待这支舞很久很久——我想拉着你的手转圈,就算只能有这一支舞的时间。”

“我能邀请你跳这一支舞吗?趁雨还没有停。”

捂住嘴巴的沈凌看似一动都不动。

但薛谨能感受到她三角形的毛耳朵左右摆了摆,然后上下扑棱起来。

这是摇头还是点头?

他想可能这还是有点吓到她了,正打算重新补充“小美人鱼答应了请求”作为故事结尾,就听见沈凌小声回复——

“可是我不会跳舞。你能不能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评论过60下章爆更,卡文严重到想停更又突发灵感却发现来不及码完只好憋到明天更新的家伙就是蠢作者本人(。)

以及划重点:

薛谨编故事时一直没有描述美人鱼的外貌,但沈凌给魔法师设定外貌后他描述小美人鱼是金灿灿的。

第58章 第五十八只爪爪

第五十八只爪爪

沈凌不会跳舞。

尽管她出席过许许多多的舞会或宴席, 见过这个世界上所有位于“顶层”的东西——

但在祭司的眼里,那都是一个个笑容奇怪的备选仆人。

她穿着厚重的祭司服被簇拥在某把隐秘高贵的椅子上,瞥着会场下方的小人们随着乐曲转来转去, 向她展示腿和胳膊, 向她展示美貌或帅气,向她展示最得体的一面……

沈凌可认不出什么顶级名牌的舞裙, 什么价值千金的鞋子,什么设计精美的首饰, 什么明星什么名媛——她往往会开始无聊得揉眼睛,那些转来转去的小人让她想起了那些戳不动又咬不动的昂贵摆件,甚至她连伸爪子碰碰都不行。

因为一碰就碎啊。

无聊, 不好玩。

在这些场合里, 祭司的职责只有端坐在某把椅子上, 安静接受低等生物们崇敬的目光。

她不是供人赏玩的展示品, 不需要展示美貌、舞姿或智慧。

那些人拼命展示的目的都是为了央求她的赐福——祭司是个代表教团、代表奇迹的符号。

……不过, 这一场又一场华美盛大的宴席中,倒的确没有小人会主动邀请她跳一支舞。

而且还是个可以戳可以咬用爪子碰也碰不坏的存在——哦, 他在祭司大人的心里早就被封为“第一仆人”,所以也不算什么莫名其妙的小人了。

“我真的不会跳舞。”

不再是端坐在某把掩于帘后的椅子上, 而是根本就毫无姿态地趴在邀请对象身上, 手脚全都暴露在对方视线里——没心没肺的祭司难得感觉到了一丝窘迫。

她试图坐直,想把爪子好好摆在膝盖上。

薛谨再次倾身,扯过毯子把这姑娘晃出来的脚裹住。

裹好后, 他很自然地又揉了揉她不安抖动的耳朵——毕竟这近在咫尺,毛茸茸爱好者很难对紧贴衬衫口袋抖动的毛耳朵矜持。

沈凌:……

坐直后,就会顺势把阿谨的手甩下去。

阿谨每次摸我头都是被动甩开后就不摸了。

而且他一边摸我头一边揉我耳朵的机会很少很少。

阿谨基本不怎么揉我耳朵,只有在我快要睡着或被帽子卡疼的时候稍微揉一会儿。

……唔。

祭司大人迅速放弃了端正坐相。

她继续享受着揉耳朵, 而那点窘迫很快就转化成了理直气壮往他怀里埋脸的借口。

“我没有学过……我只是见过别人跳,但不知道具体怎么跳。只是一边转圈圈一边挥爪子玩不算跳舞吧?”

薛谨失笑。

“如果那是你发明的舞蹈,凌凌,我想它就是一种舞。我很乐意欣赏这种舞蹈,但是要双人配合可能有点困难。”

沈凌:唯一会的舞被否决了。

她调转矛头:“那你就会很多舞喽?”

“只是一点点。”他的答复听不出什么端倪,“我的工作让我不得不去过很多地方,而工作时的基本要求是融入任何场合。”

如果能够在f国大革命前夕的皇宫里通过尼龙吊绳直接猎杀国王旁边的魔物;如果能够在e国宪章运动前夕的国会晚宴里用麻|醉|枪击晕桌下的魔物——那似乎的确不需要去学什么严谨刻板的小步舞,或者繁琐多变的宫廷舞——也不需要混进人群中了。

不是所有的魔物都能被关在猎场中大肆剿灭,一旦它们混入人群开始吞噬灵魂,猎杀必须隐秘而小心。

那个时候,“暗杀”就是猎魔世界人人避之的苦活,只有“不敢与魔物近距离拼杀”的狙|击|手职介会去接这种任务。

……不过那个时代还没有尼龙绳,滑索吊钩也只能自己做,这让狙|击|手职介的猎魔人苦不堪言。

暗杀在人类没有发明狙|击|枪之前一直是个纯考验技术经验的精密活,融入场合并完美削减自己的气息意味着你必须掌握任意场合的任意技能。

而用惯了古老的十|字|弩和各种能藏进鞋底或袖口的刀片后,再要去适应那些现代化高精度的狙|击枪,更是苦不堪言。

不仅如此,好不容易捱到了现代,脱离了那些太过繁琐古板的舞蹈和宴会,工作完毕后还会被几乎所有遭遇的人类提问——

“哎,你是不是在cos那个什么刺o信条?”

……比起“我的的确确参与了刺o信条里所描绘的某些时代并此刻站在便利店里买促销牛奶指望和泡面馒头的价格加在一起凑满30打八折”,还是“我只是个热爱cos脑筋有点问题小提琴盒里只是小提琴而已的年轻人”比较好。

往事不堪回首。

……胃好疼。

“凌凌,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也不会去学习舞蹈。不会跳舞并不是尴尬的事。”他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你想学哪一种?”

沈凌斟酌了一会儿。

“那,你教我的时候教简单一点的舞好不好……就,难度和‘一边转圈圈一边挥爪子’差不多的?”

薛谨:……

他坐直,直接拉过她的手,试图扶她站起。

“来,跟着我先学几步,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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