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

《老婆的量词是一只》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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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沙发靠背上翻了过来,迅速跑到这几个陌生人的面前,敷衍且大方地对他们挥挥爪子打招呼,然后——

一脚踢上房门,双臂一伸,拳头一握,用和外面相同频率的敲门节奏开始了。

“呜呜呜呜放我进去……”

“这是我家的门!我家的门只有我能挠!而且没!有!人!能够比我挠!得!快!”

“哐哐哐哐!”

“喵喵喵喵!”

薛谨:……

其余人:……

男主人上前一步,一把便拦腰抱回了试图在挠门比赛中击败挑战者的女主人:“我们还是出去吃火锅吧。你们不介意早点吃午饭吧?”

大家急忙摇头,并惊奇地看着在朋友怀里努力扑腾的美少女。

“放开,放开,阿谨放开——这是尊严的挑衅,阿谨你不让我在你洗澡时挠门就算了,你竟然——”

男主人迅速捂住了女主人的嘴。

后者“呜呜呜呜”地蹬起了腿。

萨尔伽:“崽,我好像听见了什么洗澡……”

“去吃火锅。走。立刻。”

火锅。

这个关键词不仅让其余人再次默契地打算忽视这尴尬的场景,也让扑腾的沈凌安静了下来。

火锅。

她缩在头发里,用力压住的三角形毛耳朵,再次蠢蠢欲动。

火锅……

围观群众发现扑腾的姑娘不扑腾了,安安静静地垂下爪爪,眼睛左转右转。

薛谨松了口气,急忙打开门让眼泪汪汪的查克进来,又把猫放下,便急忙转身回去拿沈凌出行用的外套和钱包。

“我很快回来,沈小姐,请你在门口稍等一会儿。”

“好哒!去吃火锅!吃火锅!”

——接着,门口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几个(很有可能)并不是人类的雄性生物,一个漂亮得惊人的小女孩,一个揉着眼睛擤鼻涕的红毛中二病。

萨尔伽和钟海林对视一眼,面对可能背叛了朋友的女人,不管她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多单纯直白,还是首先试探……

“喵喵。”

这姑娘的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悄悄伸出了手。

伸爪够到查克的衣角。

再凶狠地扒拉了一下。

“耶!”

她自以为很小声地说,“挠门还是我赢啦!”

众人:……

【五分钟后】

薛·妈妈·谨从卧室里拿出了沈凌的外套、包包,为防止她路上突然蹦出耳朵又带上了一顶遮阳帽,他的胳膊上还挂着借给好友遮裆的外套,从冰箱里打包了一小袋敬亭绿雪准备给萨尔伽带走,再把保温桶和保鲜盒分别装好,最终一边清点钥匙钱包一边走回玄关。

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们都有基本道德,就算脑补了奇奇怪怪的(绿帽情节)事,大概也不会在未确认真相前对沈凌做什么事。

而且,自己也只是几分钟的离开,这里又是自己的家,所以还是很放心……

“小姐想玩这个吗?这条领带对吗?你看,我还可以打成蝴蝶结……”

“这个东西叫烟管,崽,来试着吸几口……”

“腕带,咳,你想玩的话,借几分钟也不是不可以……”

薛先生:nmd。

作者有话要说:凌凌喵:没有人!能够!在挠门的领域!挑战我!

中门对狙(隔门对挠)

第28章 第二十八只爪爪

第二十八只爪爪

【中午十二点整, c市,某家火锅店】

“咕噜咕噜”滚动的牛油红汤,“噗呲噗呲”冒泡的菌菇白汤,一尊大而圆的鸳鸯铁锅, 一只拼命扒在边缘试图往里探头的猫崽。

……薛谨第八次把试图用脸埋进火锅里的沈凌拦回来, 按在座位上坐好。

他再次深深地感叹于教团培养这届祭司的奇怪方式, 觉得自己有充足理由怀疑,教团把沈凌养成这样是想用引诱的方式让祭司自己把脑袋探进滚热的油锅, 从而实现自杀型谋杀(。)

“阿谨!阿谨!刚才有个黑漆漆的东西飘上来了!黑漆漆的, 还圆滚滚的!像一朵小胖伞!”

——不, 也许根本用不着引诱,只需要在沈凌面前摆上一口滚烫的热锅, 后者就会心甘情愿地把脑袋探进去……沈凌与热锅之间存在的磁力吸引大概相当于猫与纸箱。

这么想着, 薛先生第九次把再次凑近火锅的沈凌拦回来。

他发现,在不失礼触碰到一个姑娘任何的身体部位前提下把她拦住, 困难程度不比杀死一条龙。

“沈小姐,这是香菇, 而且这个状态太烫了, 你需要等到其他菜下锅后才可以把它夹起来放凉吃。”

“但是阿谨,它一直在咕噜咕噜响……它在挑衅我!所以我要把它吃掉!”

“不要转着眼睛瞎辦理由,沈小姐, 坐好。”

如果和沈凌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也许我可以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这样方便固定她也更容易制止她往热锅里探脑袋的行为——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中飘过了几秒,但也只有几秒而已。

几秒后,坐在薛谨右侧的好友戳了戳他的肩膀。

腰间好好系上外套挡住紧身裤的艾伦:“喂。”

他似乎很是嫌弃地推过来一只橙子:“借我把小刀。这家店的餐前水果全是这种橙子,没提供水果刀。”

“我不叫喂。”

薛妈妈一边这么说一边接过了橙子:“这是手剥橙, 不需要小刀,我帮你剥好了。”

“……哼,我是不会谢你的。”

“一个大男人太傲娇不会让人觉得可爱,只会引人想打你。”薛妈妈顺利且完整地剥下了橙子皮,放进好友的碗里,“吃的时候注意,不要把橙子汁溅到我借你穿的外套上。”

艾伦:“……”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哼”,就被其他几个此起彼伏的家伙盖过了。

“等等,您剥橙子的速度太快了,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啊!可恶!本大爷被这个破橙子袭击了!可恶!”

“崽,我……”

薛妈妈:“都拿来,被橙子汁溅了一脸的红毛中二病去洗手间把脸洗了,你抠烂了一个汁水丰富的好橙子,辜负了一个果农的辛勤努力。”

“本大爷的头发!本大爷的眼睛!本大爷的脸!全!部!都是橙子汁!”

“去洗脸。再去给果农道歉。”

最聒噪的一个红毛中二病离开了桌子,而薛谨已经剥到了查克的那颗手剥橙。

他小心翼翼避开了被抠烂的部分,迅速地用手指推下了果皮,没有挤压到任何多余的果肉——

沈凌不往火锅里探脑袋了。

沈凌好奇地看向了薛谨的手。

有很多事情,她其实还是有点意识的:譬如不是所有低等鸟类都会炸好吃的小黄鱼,不是所有低等鸟类都会有薰衣草的味道,不是所有低等鸟类都可以同时以毛球与两脚兽的两个形态陪她玩……

但沈凌并不知道,不是所有低等鸟类的爪爪都会主动向她摊开,不是所有的拍拍拍游戏都能传达温度。

——毕竟她迄今为止的猫生里,唯一真切触碰到的“爪爪”也只有这一对。

然而,此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本喵最喜欢的玩具就是阿谨的手。

但它不仅是可以捧着咬的玩具,不仅是可以舔舔舔的宝藏,不仅是可以用来蹭脸蹭耳朵蹭尾巴蹭肚子的温暖玩偶,不仅是可以从食指与中指之间迈过爪爪,再绕过小拇指去追自己尾巴的迷宫……

它还可以用来做一只手能做的任何其他事。

好比娴熟而漂亮地为其余仆人剥开一颗颗橙子,好比给其余仆人倒茶夹菜,好比在倾听其余仆人的闲谈时微微叩起敲击桌面。

手。

唯独只有这双手。

——它可以充当她的玩具,但大部分时间它竟然并不是属于她的玩具。

它不被她拥有。

这是为什么呢?

沈凌望着薛谨的手,神色从喜爱到好奇,最终疑惑地扭起眉头,微微咬住嘴唇。

她下意识就想把这个讨厌的论题弄个明白,从而推翻这种结论——高贵伟大的祭司从一出生开始就理应拥有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没道理她无法拥有一双手——

……但她也没怎么稀罕过那些拥有过的一切呀,为什么会因为不能拥有这只手而不爽?

钟海林压低了声音在说些什么事:“……是的,所以,上面最近可能依旧……”

薛谨点头:“我想他们的确有点这方面的倾向。但今天最好不要谈公事了。”

某个被忽视了很久的人:“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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