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蒙狰才惊觉眼前这小子不简单,再回想起先前这小子捣在他心口的那一拳,若不是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岂不吃个大亏。
蒙狰气乐了,戏谑道:“好小子,搁老夫这演戏呢?”
陈平生快速对老人腼腆一笑,接着继续冲地牢外哭喊。
演,就硬演。
……
电梯里先走出两名魁梧的光头大汉。
墨镜,黑西装,黑皮鞋,皮鞋锃亮。
两名光头大汉一左一右护卫着身后一人。
与陈平生一般,同是少年,少年一头红发竖起来,成个扫把头。鼻孔打环,神态高傲。
他捏着鼻子,凑近地牢,眼神阴狠。
瞧着牢中哭鼻子的陈平生,轻蔑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就是鸿雀陈家的种?就你也配与本少平起平坐?”
在这个平行世界,龙鼎共和国内,按体量算有大小八家势力最为瞩目。
其中:
南“李”北“宋”,西“关”东“熊”,为大四家。
小四家则是:燕云赵家,漠北魏家,蜀衣竹家,最后一个便是鸿雀陈家。
虽说是小四家,但在普通人眼里却也是庞然大物。
眼前与陈平生同岁,红发扫把头的少年,正是这一代魏家的嫡孙,魏俊杰。
在魏俊杰嘲讽陈平生之时,陈平生便已快速从脑海中搜索出这小子的资料。
“带出来。”这时魏俊杰对牢里的陈平生扬了扬下巴。
左侧的西装光头大汉上前开启牢门,不忘出声提醒魏俊杰:“小少爷,可别把他弄死了。老爷那边不好交代。”
“屁话什么,小爷自有分寸!带出来!”
“魏俊杰,原来是你!你怎么敢,本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对本少?”
眼见人已被带出牢门外,魏俊杰飞起一脚将陈平生踹了个狗啃泥,接着对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陈平生一阵拳打脚踢。
不忘张扬笑,举止嚣张跋扈。
“你竟敢和小爷抢竹雨萱,揍不死你。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抱头护住要害的陈平生在心里骂骂咧咧,这关他什么事。嘴上不忘回怼:
“怎样,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早年鸿雀陈家与蜀衣竹家曾定下过一门娃娃亲,但自从陈家的主心骨陈天英在海外横死后,近年来陈家每况愈下。
其中以漠北魏家的动作最为明显。
陈家一手创立的年盛集团,涉及的生意颇广,有房地产,酒店,医疗科技,芯片技术,民用航空航天技术等。
漠北魏家则以金属矿,稀有矿起的家。
……
地牢中,蒙狰老爷子乐呵呵的看戏,颇为幸灾乐祸。
揍累的魏俊杰看过去,对老头比了个侮辱的手势。
“看你爷,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迟早落我手上,看小爷不换着花样送你归西。”
其中一名光头保镖立即皱眉,挡在魏俊杰身前,拦下老人看向魏俊杰的目光。
这老头比较邪乎,一直被囚禁在此地。其身份就连小少爷也不知道,只有每一代的家主才有资格知晓。
魏俊杰不以为意,喝令另一名保镖将陈平生的脸掰正。
接着魏俊杰吹着口哨,窸窸窣窣解开裤腰带,准备放水滋陈平生一脸。
陈平生挑眉,眼有戾气,动了真火。
“红毛小鬼,你找死。”
“咦!”
将陈平生掰正的光头保镖忽觉不对,掏刀刚要有所动作,却只觉喉咙突然刺痛,如鲠在喉。
只见陈平生将袖中藏匿的鼠白骨紧握在手,自光头保镖的咽喉之下进出。再快速自他太阳穴进入。
这名光头保镖霎时瞳孔放大,眼神涣散。
尿意全无的魏俊杰顿时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这……这特么发生了什么?假的吧?
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爱哭鼻子的陈家崽种?
“你敢!”
在另一名保镖反应过来之时,陈平生一把拽过魏俊杰,尖锐的鼠白骨穿透他下巴,只要再往上刺入数分,便是脑中枢。
精准,狠辣。
与他人畜无害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
魏俊杰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立即痛昏过去。
眼睛不带眨一下的陈平生平静的与最后一名光头保镖对视。
光头保镖手中黑洞洞的电击枪口,正近距离指着他的眉心。
“啧啧……”
“不得了不得了。”
“鸿雀陈家倒是出了个好苗子。”
地牢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蒙狰啧啧称奇。看向陈平生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光彩。像是随缘寻了许久,才遇到的绝世璞玉。
……
魏孟祥是魏老爷子收养的孤儿,自幼由魏家旗下的安保公司培育长大。
眼前这突发的一幕令他肝胆俱裂,本以为又是跟着小少爷嚣张跋扈索然无味的一天,谁想在这里却栽了个大跟头。
看情形还是翻不了身的大跟头,他不敢开枪,他这电击子弹若射出去,小少爷十成要没。
僵持不过数秒,豆大的汗珠自光头之上落下,手中黑漆漆的电击枪亦随之落下。
魏孟祥“噗通”一声跪地上,艰难开口道:“请您放过小少爷。”
陈平生额头亦布满细密的汗珠,先前一番动若疯兔的动作,已是这具身体目前的极限操作。这会肚子饿的咕咕叫。
但他的手仍旧很稳,手中的鼠白骨不能拔出来,若拔出来这红毛小鬼指定没了,也不能再刺更深。这是他保命的底牌。
他对魏孟祥道:“打开地牢,把你和你同伙身上要命的家伙都扔进去。”
魏孟祥听命,将牢门开启,接着把同事身上的武器都给搜刮出来,连同自己身上携带的,都扔进牢中。
挟持着魏俊杰的陈平生,重新返回地牢中,将牢门反手关上。
接着道:
“去把你们魏家能主事的人叫下来。”
魏孟祥一声不吭,转身狂奔向地底电梯。
“小子,这一手扮猪吃老虎,可以啊。”
蒙狰笑眯眯夸他一个。
陈平生暂时没空理会这老头,先将魏俊杰轻放在牢中一角,接着才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喘气。
显然维持这样精神紧绷的状态挺累人。
他闭目思忖片刻后,心中有数。睁眼看向老头。
“蒙老爷子,要不要一起出去?”
蒙狰摇头笑道:“老咯,哪也不想去。小子,你又不知我底细,就不怕把我放出去后,惹出滔天的大麻烦?”
陈平生撇撇嘴,毫不在意道:“我走后,哪管它洪水滔天。至于老爷子你,就冲你在我昏迷之时还想着搭救一番的举动,小子我怎么的也得投李报桃一个。”
蒙狰琢磨一番,笑了。
“好一个哪管它洪水滔天,你这小子气魄不小。”
“可惜这里有我要等的东西。”
陈平生奇道:“老爷子,你在等什么东西?”
蒙狰闭口不答,而是自眉心皮下扣出一眉黑漆漆的袖珍小剑,大小跟大头针似的。递到陈平生眼前。
“老爷子,这是什么?你藏一根绣花针在眉心干啥。”
蒙狰沉声道:“拿着,趁老夫没改变主意之前。”
陈平生接过,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一阵,不由纳闷:
“这东西有什么用?扎蚂蚁都嫌累。没准一回头丢哪去都不知道。”
“哼,你小子,往后自会知晓。”
“你要做什……”
陈平生还没反应过来,蒙狰便忽然抬起食指,指甲尖划破陈平生的眉心之地,将他手中的那枚袖珍小剑竖着摁了进去。
触碰到新鲜的眉心血后,黑漆漆的小剑立即隐没在其中,伤口快速愈合了去。
回过神来的陈平生眉头一皱,摩挲自个光滑的眉心之地。
“什么邪乎玩意。老爷子,你可别害我。”
蒙狰不再理会他,闭目养神前念念叨叨:
“少年人,要不负重望。”
陈平生则嘀嘀咕咕:“你这老头,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