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我坐在桑时西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我和桑时西也曾经牵过手,不过他都是强迫的握住我的手,我从来都没有主动牵过他的手。
桑时西的手指纤长而漂亮,他和桑旗都会弹钢琴。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桑时西在他们在空旷的客厅里面弹悲怆,他没有开灯,窗外惨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而他指尖流淌出令人悲痛欲绝的琴声。
桑时西琴弹得很好可是我不爱听。
对于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我大多数的情绪都是憎恨的。
但是一个我憎恨的人却险些为我付出生命,所以我是最没有资格恨他的人。
人家对我有恩,我就应该报恩才对。
我轻轻捏捏他的手低声对他说:“桑时西,你这么强大的人你得赶紧醒来,别总是躺着。”
我宁愿他醒过来像以前那样骚扰我,动不动就把我给软禁起来什么的。
即便是那样也比躺在这里强。
我跟他道别完就起身,正要松手忽然感觉他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面动了动,这是我来这几天从来都没有的状况。
我急忙摊开手看到他的手指头在我的掌心之中像弹钢琴一样颤动着,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给我这样的回应,这说明他的大脑控制手指的部分有反应了!
我欣喜若狂立刻按动铃,很快医生就进来,我告诉他桑时西的手指动了,他们把我赶出去给桑时西检查。
我焦躁不安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看的护工眼花缭乱。
我问他以前有没有这样的状况,护工摇头说只有眼珠子转动的情形,但是次数并不多。
难道桑时西要醒了吗,如果桑时西要醒了那简直是太好了。
医生检查完出来,我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他跟我说根据脑电波显示,桑时西现在大脑比较活跃,有醒来的迹象,也许就在这几天。
我喜出望外,医生走了之后我冲进去看他。
我觉得他的面色都比之前红润了一些,虽然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但我觉得他很快就要醒来了。
他的大脑已经活跃起来了,只不过他的身体还在沉睡罢了。
这时谷雨打来电话,她问我几点钟的飞机,她算好时间带白糖去接我。
我就是在那一刹那做出了决定,我跟谷雨说我还得留在美国几天,很有可能桑时西就在这几天要醒过来。
谷雨很奇怪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他会醒?
“现在医学发达,通过脑电波的反应就能够推算出桑时西在什么时段会醒来。”
“这么高级?”谷雨沉吟着:“那好吧,那我就跟桑旗说你陪你爸妈出去旅游了。”
“好。”我应着。
谷雨喊我的名字:“夏至,桑旗那天问我来着,他说你忽然回端城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立刻说没有,我说如果真有事的话我肯定就跟着去了,他后来就没问什么了。”
我听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挂了谷雨的电话之后我又给苏荷打过去电话,跟她说我还得在这里呆几天,让她把公司的需要签的文件都电邮给我。
苏荷答应着,还关切地问道:“大桑先生还好吧?”
难得她有心,我说桑时西很有可能这几天就要醒来了,苏荷也很开心的模样:“那真是要恭喜夏总了,这样你心中的大石就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