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接了一杯水给他,又接着道:“听说你是个律师,律师的心思应该比较缜密,所以这有可能是你为了洗脱嫌疑,故意往阮皓天的账户上打了一笔钱。”
温霖言眯了眯眼:“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有人给了你钱,或是施加了什么压力,让你把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
旁边有警察在做笔录,李警官怕年轻的小警察信了他的话。
“你可别乱说,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温霖言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他的着急解释,是怕旁边做笔录的警察误会,而不是被拆穿后的慌乱,放心下来。
“你的这个推测很合理,但麻烦你拿出证据,没有证据是结不了案的。”
隔壁房间,宋千媞也正在接受询问。
“宋小姐,据我们所知,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很不好,阮氏集团就是你弄垮的对吗?”
宋千媞慵懒的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在桌上画圈圈玩:“是。”
坐在她对面的警察又继续问:“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宋千媞坐正身体:“我没杀他。”
警察道:“你恨他,所以你的动机最大。”
她嗤笑,红唇扬着冷嘲:“公司倒闭,他欠了一屁股债,应该是他的债主动机最大。”
警察面无表情的道:“话虽如此,可他死在医院,当时你在医院,而且他是被人从天台上推下去的,昨天晚上你恰好也去过天台,你的那个男朋友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帮凶。”
天台是没有监控的,而好几个人都看到他们去过天台,恰好阮皓天的死亡时间也是那个时间,所以他们的嫌疑最大。
听到他连温霖言都扯了进来,宋千媞恼了,她撑着桌面站起,身体微微前倾,美眸冷凉,没有半丝温柔的看着审问她的警察。
“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温霖言已经被审问完了,他等着宋千媞。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又掀起眼皮看向李警官。
“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李警官抱着水杯道:“你们的嫌疑最大,暂时走不了。”
温霖言道:“我们来了有半个小时了。”
李警官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
他慢慢地放下看表时掀起来的衣袖:“再不放我们走,待会你会后悔。”
李警官呵呵一笑:“你吓唬谁呢。”
温霖言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吓没吓唬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将一个本子递给李警官,李警官看完后看向温霖言,扬了扬手中的本子,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拿的什么,温霖言一点都不感兴趣。
李警官自问自答:“这是阮太太和阮小姐的笔录,她们说,你和宋小姐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恐怕也走不了……”
“了”字还没说出口,警察局长匆匆而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李警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局长。”
局长置若罔闻,快步走到温霖言跟前,脸上带着看似温和,却有些讨好的笑:“温少爷。”
温霖言面无表情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局长道:“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李警官一听,连忙道:“局长,他不能走,他很有可能就是……”
局长冲他吼道:“你给我闭嘴!”
李警官讪讪的闭上嘴巴。
温霖言正色道:“我说的是我们,不是我一个人。”
局长扭头看向李警官:“和温少爷一起的人呢?”
“在隔壁。”李警官在心里腹诽,不是律师吗?怎么成温少爷了?
一名警察推门进来,俯在审问宋千媞的警察耳边低语了几句,审问她的警察对她道:“你可以走了。”
宋千媞眨了眨眼,刚才还一口咬定,说她作案动机很大,这会就突然改变主意,要放她走了?
她怀着疑惑走出房间,看到温霖言在外面等着。
温霖言把手给她:“走吧。”
她握住,眨了眨眼问:“我们可以走了?”
温霖言“嗯”了一声,带着她往外走。
出了警局,看到路边停着温永超的车,他微微一怔。
他知道,方管家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以为,他要么是打个电话给局长,要么是让张秘书或方扬来处理这件事,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亲自跑一趟。
他能感觉的到,车里的温永超也正看着他们。
虽然他说了会回去,可没代表会原谅他,所以牵着宋千媞往旁边走了点,然后站在路边打车。
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两人上了车。
温霖言看宋千媞一直不说话,问道:“难过?”
宋千媞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难过,阮皓天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她有点担心奶奶。
奶奶年纪大了,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承不承受的住。
她冲司机道:“随便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把我放下。”
之后她又看向温霖言:“你回去吧,我去看看奶奶。”
温霖言嗓音温和的道:“我陪你一起去。”
阮家这个时候肯定很乱,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宋千媞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乱跑。”
“没事。”温霖言执意要跟着。
她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向司机报了阮家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阮家别墅外停下。
两人下了车,宋千媞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听到门锁响了一下,她推开雕花大门,两人进入。
阮家败落后,佣人就留了两个,阮老太太已经随阮老爷子住到何家去了,容妈自然也跟着去了何家。
阮家就只剩下一名佣人,这么大一栋别墅,事情比较多,一名佣人哪忙的过来,所以院子里花草许久未修剪,看起来有些萧条。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阮老太太自然回了阮家。
何老爷子一听说这件事,立马让人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此刻也在阮家陪着阮老太太。
阮老太太哭的眼睛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