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早市开的正旺,言清月坐着马车,到的比言清乔还要晚。
二王陆慎思是在京王爷,没什么权利,从小体格孱弱先天里带上了毛病,文不太能诗书,武更不能带兵打仗,所以王府的戒备并不森严,暗卫的水平对比陆慎恒的简直是吊打,两三个当值的暗卫只需要青金就解决了。
屋内燃着沉心静气的香,言清月头一回在王府里面没有端着二王妃娘娘的架子,几乎是小跑着进了主屋内。
是嬷嬷通风报信,才知道昨夜被喜棋这个贱婢爬上了陆慎思的床!
肯定是成功了,不然不会在屋内过了一夜。
言清月的进入,似乎才打断了两个人的清晨,喜棋是半光着身子下的床,小心的跪在了陆慎恒的床头边。
猜测是一回事,可真的看见确认了,才是另一回事!
言清月一夜未睡,又遭逢接二连三的打击,此刻头疼欲裂,捂着脑袋看着屋内的场景。
陆慎思没有言清月想象中的被榨干到什么一病不起,相反,好像状态还不错,听见了言清月叫他,能从床榻上自己坐了起来。
喜棋很有眼色,急忙半跪着匍匐了过去,小心的给陆慎思扶好了靠枕,又给陆慎思拉好了被子,这才又退了两步,跪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一贴心的举动看的言清月火冒三丈,两步走到了喜棋的身边,还未开口,就见喜棋忽然转了个方向,直愣愣的对着言清月磕了一个头。
“娘娘!奴婢该死!”
“你也知道你该死!”
陆慎思还在场,也没有表态,严格来说,喜棋现在已经成了陆慎思的人,言清月当然不敢贸贸然把人拉出去杀了。
“娘娘!奴婢万死无憾,奴婢仰慕王爷已久,昨夜...昨夜...”
喜棋长的白,她也十分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此刻只挂着半身的裙子,面前围着红色的花团锦簇肚兜,红色的丝带衬托着那洁白的后背,轻微的抖着如同在承受雨露。
“昨夜是我。”
陆慎思开口了,口吻仍然温柔,朝着言清月伸手。
言清月一愣,小心的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了陆慎思的身边,坐在了脚踏上,靠在陆慎思的手边。
喜棋连忙摇头,脑门贴着地砖,不知道是对着言清月说还是对着陆慎思说:“是奴婢,是奴婢没有推开王爷,奴婢倾慕王爷已久,昨夜是奴婢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求王爷怜惜,身为娘娘的人,竟然肖想主子,娘娘要打要罚,奴婢万死不辞!死而无憾!”
说罢,对着言清月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
言清月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时候表忠心,正是掐着陆慎思的软肋!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喜棋竟然能说出这些不知羞耻的话来!这哪里是让陆慎思不要怜惜,分明是在求陆慎思千万要怜惜她!
言清月脸色灰败,甚至知道陆慎思接下来要说什么。
“清月,你要如何处置喜棋?”
“王爷...”
言清月转过头,已经是泪眼朦胧。
她输了,从喜棋成功睡到陆慎思的开始,就已经输了,如今再生气,也不过是不甘心的垂死挣扎。
陆慎思既然这么问,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如今说这话,也不过是给她台阶下。
陆慎思一直体弱,活到这么大已经是十分不容易,更不要谈什么通房丫鬟,便是言清月嫁过来这几年,就没有一次成功的。
如今一朝开了荤,喜棋才是陆慎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可想而知陆慎思有多稀奇多新鲜,第一次能尝到女人的滋味,陆慎思在喜棋面前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意义当然不一样。
“不哭。”陆慎思温柔的给言清月擦眼泪,昨夜药效还有余力,陆慎思还有那心思,看着言清月,自然也觉得自己也可以有了情、欲能力,以后再也不用对言清月愧疚至此了。
言清月也知道,这会哭了已经没有用,对比她这个还没有开苞的王妃,下面还在跪着的喜棋才更让陆慎思怜惜。
言定章死了,侯门空虚,言清月甚至在娘家都没了靠山,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小声抽噎说道:“王爷,妾身哭,是因为为了昨日未曾服侍在王爷身边而羞愧。”
陆慎思微微抿嘴,眼神里顿时似乎有了些失望。
他忽然觉得,言清月对比他这个陆慎思的人,似乎更爱的是自己王妃娘娘这个职位。
说着,言清月微微坐直了身体,看着喜棋的目光沉了沉,慢慢的说道:“喜棋,你跟随我多年,我是心疼你的,按道理来说,你对主子有了不该有的肖想,我本该把你发卖了!但是念你对王爷有情,这些年也忠心耿耿,本宫便留你在身边,记住,以后伺候王爷,要千万当心!莫不要辜负了本宫。”
喜棋一喜,二话没说,头都没抬起来,对着两人又磕头。
“奴婢谢娘娘怜惜,谢王爷怜惜,奴婢以后愿意为王爷,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着,她微微抬头,梨花带雨,特别感动:“娘娘,奴婢是王爷的妾嫔,也是娘娘终身的奴仆。”
言清月一口血气堵在了嗓子眼,她故意没有说给喜棋什么名分,之后在陆慎思看不见的地方,慢慢的耗着喜棋,有了妾嫔的名分,那也是王府的半个主子,日后拿捏可就不那么轻松了!
“好了。”陆慎思轻笑,虽然握着言清月的手臂,却对着喜棋微微宠溺:“就你最机灵,以后也是半个主子了,不要动不动说什么万死不辞。”
说着,陆慎思轻咳一声,对着外面把奶嬷嬷叫了进来:“嬷嬷,去给喜棋安排个好些的院子,人手添足了。”
“是。”奶嬷嬷不动声色。
喜棋喜不自禁,扬着小脑袋对着陆慎思笑的越发甜,声音都带着腻腻的味道:“多谢王爷。”
“快去吧,晚些时候我去看看你的新院子。”陆慎思眉目里染了笑意。
言清月僵直着后背,看着陆慎思当着她的面跟喜棋打情骂俏,几乎在这一瞬间,她有了一种大势已去的错觉,今日才明白了,什么叫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什么叫被自己养的鹰啄了眼!
等屋内的人都退下,言清月还坐在床榻边上,陆慎思心神一动,拉了拉言清月的手臂,要亲她。
言清月这会虽然觉着恶心,但还是强迫自己转过头,眼神蒙了一层水雾,娇声的叫了一小声:“王爷...”
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陆慎思就是有心想补偿言清月,半晌也还是无力。
言清月真的有些慌了,自己的丈夫只能对别的女人有反应,都不用长此以往,用不了几次,陆慎思怕是会彻底不想再碰她!
“王爷,妾身...妾身对不起王爷。”言清月半裸着肩膀,刚开口,眼泪便掉了下来,反握住陆慎思的手,给陆慎思递台阶:“妾身近日不能服侍王爷了,妾身...妾身父亲昨夜刚刚去世了...妾身要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