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瑾业的面色难看,他朝着北稷凌看了一眼,察觉到父皇没有责备老六的意思,北瑾业只得忍下对老六的怨气。
但是京书语,他不想轻易放过。
“父皇将的我病交代给了她,她就要负责。”北瑾业道。
京书语瞥眼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靳苍术,随后道:“我给的药剂在没有特殊情况下,七日自是能够痊愈。但是,也不绝对。每个人的身体吸收能力不同,不够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你为什么不早说?”北瑾业呵斥,不满地瞪着京书语。
“也没谁告诉我三皇子的病症没痊愈。”京书语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句mmp,求人的态度都没有,活该之前受罪。
“三皇子,如果今日是请我来给你看诊的,麻烦注意一下言行举止。病患的配合程度很影响行医者的行医能力。”
“你!”北瑾业的双目瞪大,“你敢威胁本王?京书语,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
京书语不卑不亢,就在北瑾阔打算开口帮忙说情的时候,京书语突然抬手捂住了额头,随后直接双眼一闭“昏迷”当场。
“弟妹!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北瑾阔的声音最先传来。
北瑾业抬脚对着京书语的腿踹了踹,“起来,别装死!”
“三哥你过分了!”北瑾阔的脸一横,一手将北瑾业的腿打到一边。“父皇,还请父皇允准,将郡主带去偏殿。”
北稷凌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沉默片刻,摆摆手表示允准。
“谢父皇,靳太医,你过来帮忙看看。郡主之前协助本王安民心,恐是劳累所致。”北瑾阔嘟囔着,神情严肃不似说谎。
京书语心中暗叹,这家伙不去演戏实在是浪费。
人很快被送到了偏殿,北瑾阔朝着一名大宫女看了看,随即那大宫女立即施礼后带着其余下人离开。
“靳太医,现在没有外人在,你安心诊治便可。”北瑾阔说话时候看着京书语的面容。
也在此时,京书语突然睁眼。
“呀,郡主你这……”靳苍术吓了一跳,北瑾阔倒是相当淡定。
“多谢六哥。”京书语压低声音道,随后她朝着外面看了看。
“放心,这会儿父皇跟老三不能来。不过弟妹,你就算是不想给老三治疗,也得治疗。父皇下的命令,不能忤逆。大不了,你给他拖延一下,让他一年半载之后再好起来。”北瑾阔小声提议,丝毫没有将北瑾业放眼里。
曾经二皇子北瑾睿没少在老六面前说老三的坏话,所以在老六北瑾阔的认知里,老三是蔫儿坏的人。
京书语心中暗叹了句塑料兄弟情,面色变得有些严肃,从而看向靳苍术。
“靳太医,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靳苍术的身形一僵,老脸一红,随后跪拜在地,“郡主明察秋毫,是、是老臣贪心了。”
京书语的眸光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北瑾阔有些懵,“什么意思?”
京书语冷眼道:“催生玉肌丸,服用之后,不管是多严重的伤痕都能痊愈。三皇子没有痊愈的原因只有一个,靳太医,你私藏了多少?”
“老夫、老夫……”
靳苍术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真是没想到,京书语竟然一下就猜出来是他所为。
北瑾阔也在此时正色起来,“靳太医,你实在是胡闹。你私藏了药?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偷东西?昧良心那。”
“老夫……”
京书语绷着脸,“靳太医,有些东西,即便是你再经验研究也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我能给你的好处全都给你了,没曾想,你竟是这般贪得无厌。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将三皇子的伤症置于不顾,更可恨的是连累旁人!”
“七日之期快到的时候,你做什么呢?为何不去找我说明缘由?你私自昧下药丸,三皇子最近一些时日吃的又是什么?你这般欺上瞒下,就不怕有被揭穿的那一日?”
“几十年业界的德高望重,因为几粒药丸丢了名声,你觉得值吗?”
京书语的一番言辞说完,靳苍术羞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他之前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因为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药。
作为医者,他一向追求更高境界的学术。可惜多年来,他就算再努力刻苦,也没有突破自己。
之前京书语在他面前露的那一手猪皮移植术他看了个真切,后来的催生玉肌丸更是震惊到了他。
所以,那些时日,他迷失了自我。
北瑾阔差不多明白了来龙去脉,他一脚踹在靳苍术的身上,“你个老不羞!害你自己就成了,还连累我弟妹!现在就去我父皇面前请罪,不然本王饶不了你!”
靳苍术用力磕头,“缮王开恩,郡主救命。老夫自知死不足惜,可是老夫一旦坦白这事,便是欺君之罪,诛九族的罪啊。还请缮王跟郡主看在老夫辛苦一辈子的份儿上,饶了老夫一次。老夫还有两个未出襁褓的孙子,实在是、实在是心疼……”
“那你当初怎么不想想家里的人?”北瑾阔冷哼一声,看向京书语,“弟妹,你说怎么办?”
京书语的神色凝重,说起来,之前靳苍术也配合过她几次。几颗药丸她倒是给得起,只不过靳苍术这事儿办的让她火大。
“郡主,郡主开恩,老夫还有一件事想禀明郡主。希望郡主看在老夫坦诚相待的份儿上,饶了老夫全家性命。”靳苍术求生欲满满。
京书语盯着他看。原本他还以为靳苍术会拿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要挟她,没曾想这人倒是一味求饶。
她抿抿嘴,思量之下道:“你说说看。”
靳苍术朝着北瑾阔看了一眼,北瑾阔的脸一拉,“怎么的?不想让本王听?不行,你现在马上说出来,本王必须听!”
靳苍术为难地咽了口唾沫。
“快说!”北瑾阔催促一嗓子。
“是、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郡主,前几日皇后娘娘将老夫召了去,为她诊脉……”靳苍术硬着头皮,主动地将皇后出卖了。
听闻他说的事,京书语跟北瑾阔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撼表情。
“她怎么敢?”京书语道。
“皇后她疯了?”北瑾阔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