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忠鑫和杨佳武三人在南宁街的西门碰面。
肖忠鑫跟莫烊盛打招呼：“莫队，你好好。你知道强哥说的地方在哪吗？”
莫烊盛双手插兜：“这片混混多，打架斗殴想事情天天都有，我对这还算熟。”
“边走边说吧。”李楚说。
“好。”莫烊盛走在最右边带路，“强哥说的那地方是个乞丐集聚地，就像金庸小说里的丐帮一样。他们乞讨的时候会一起行动，晚上也会把讨到的钱上交。”
杨佳武：“一个乞丐又怎么会有那么昂贵的手表？”
肖忠鑫：“也许也是捡的，但无论如何他肯定是见过杨秉鸣的。”
说话间，四人走到了一栋矮小的老房子前。
破败，随意丢弃的垃圾，空气中充斥着让人无法躲避的恶臭。杨佳武捂着鼻子：“我去，这味道也太销魂了吧。”
莫烊盛摊手：“这样的地方在南宁街到处都是，在这里生活的都是些被生活淘汰的人，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挤在一个小房子里。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谁还有那么多要求。”
李楚：“进去看看吧。”
肖忠鑫走在前面，莫烊盛在第二位，接着是李楚，杨佳武走在最后。四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狭窄的房子此时显得空荡荡的。
杨佳武问：“怎么没人啊？”
莫烊盛解释道：“现在还早，估计都在外面乞讨呢！”
“咳，咳，咳！”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左边的房间传来。
脏乱的床上躺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左腿有半截是空的。他看见肖忠鑫他们，慌乱的支起身子：“咳咳，你们谁啊？”
他又看见莫烊盛，他见过他抓人，知道他是警察：“你们是警察，我又没犯事，你们不能抓我！”
肖忠鑫说：“我们不抓你，只是问你点事儿。”他翻出手表的照片，“你有没有见过这块表？”
他矢口否认：“没见过！”一听就是假话。
莫烊盛深谙其中的门道，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钞票，乞丐眼睛放光，连忙把他放到衣服最里层。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乞丐连连点头：“见过，我见过。之前老毛鬼鬼祟祟的从衣服里掏出来，被我看见了，我问他哪来的，他说捡的。”
杨佳武：“那个老毛现在在哪？”
乞丐摇头：“这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在哪发大财了，前两天就走了，说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李楚：“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杨佳武：“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乞丐：“有，在那个柜子里。”他指了指前边破洞的木柜。
杨佳武找出来，照片上的人目光呆滞，面容憔悴，右手臂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肖忠鑫见没什么别的话问的出来了，就给他们使眼色：走了。
李楚：“你们觉得那个老毛会去哪？”
莫烊盛说：“男人嘛，喜欢的无非就是钞票和女人。”
肖忠鑫：“一个穷久了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大笔钱最先就是补偿自己。”
杨佳武：“我懂了，排查市里所有的大型消费场所。”
李楚：“重点排查酒吧和夜总会。还有查一下杨秉鸣的账户最近有没有大额的转账记录。”
杨佳武：“我给技术组打电话。”
肖忠鑫：“走吧，先回局里。”
莫烊盛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回了刑侦。
技术组所有人都行动起来，电脑上的代码飞快的滚动着。
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一点踪迹。
组长给杨佳武回了电话：“根据照片，我们发现这人最近几天频繁初日一个叫平乐的夜总会。”
杨佳武：“那杨秉鸣哪儿呢？”
组长继续说：“他的账户没什么问题，倒是杨海贵的私人账户在七天前有过一笔转账记录，金额是五十万。”
杨佳武向他道谢：“麻烦你了。”挂了电话，他对肖忠鑫和李楚说，“平乐夜总会。”
“天一黑就出发！”
车流涌动，灯光璀璨。
平乐也是热闹的紧。杨佳武走进去，立马就有漂亮的服务员小姐上前：“这位大哥面生的很，第一次来吧。”
杨佳武嫌恶的推开想贴上来的小姐：“把你们老板叫来。”
小姐不甘心，依旧粘着杨佳武：“找老板做什么？”
杨佳武皱着眉打开证件：“警察，把你们老板叫来，快点！”
小姐立马收起笑容：“等着，我去叫。”
杨佳武揪起衣领一闻，满鼻子的香水味。
李楚还调侃他：“杨老板，艳福可以啊！看上哪个了？”
“去！”杨佳武挥手，“别乱说，我可是很洁身自爱的。”
说着，那小姐前面跟着一个穿包臀裙，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了。
女人很漂亮，画着精致的妆容，不输这里任何一个年轻的小姐。
“不知各位大警官来我这有何贵干啊？”
杨佳武也不跟她废话，拿出老毛的照片：“见过这个人没有？”
女人结果一看：“我们这每天这么多客人，我哪全部都记得住啊。你等着，我问问她们。”她把照片挨个挨个给在场的小姐过眼，还真有人认出来了。
一个穿深蓝色抹胸裙的小姐说：“我认得他，他前天刚来过，那天刚好是我在服务他。”
肖忠鑫：“他今天来没有？”
“来了，就在06号包厢。”
肖忠鑫：“麻烦老板带我们过去一下。”
女人带着他们左拐右拐，在一间包厢停下：“呐，就是这了。”
肖忠鑫：“麻烦你了，这里我希望不要有任何人靠近。”
女人点头，就走了。
杨佳武打开门，真皮沙发上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嘴里还嚷嚷着干杯。
杨佳武上前把两人分开，叫那位小姐出去。
李楚看了一眼他裸露的右手臂，有一道疤痕，就是老毛没错。
老毛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看着杨佳武：“你们谁啊，小夏呢？小夏、小夏！”
“老毛？”杨佳武问。
他点头：“是，我是老毛。你谁啊？”
杨佳武：“警察。”
嗝，老毛打了个酒嗝：“警察，警察找我干什么，我有没偷没抢的！”
杨佳武一笑：“什么事？好事。”端起旁边的冰水就往老毛是嘴里喂，“醒没？”
老毛一激灵，酒醒了五六分：“你们找我干什么？”
肖忠鑫：“我们找你问问那五十万的事。”
老毛：“那五十万是别人给我的，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
肖忠鑫：“谁给你的？”
“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