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怡红院内,红灯高挂,前所未有的热闹,一众人挤满大堂,纷纷想一睹美女芳容。
凤娘看着下面的人,嘴都合不拢了,脸上的肉都笑得僵了。只是昨儿个露了身影,今天便有这么多人来。
“凤娘,这些人就是想让沧笙给唱唱曲,就给了这么多银子。”小二捧着银子笑道。
“果真是捡到宝了。”凤娘眼神一边,便缓缓走到楼梯处,底下的男子纷纷让她把沧笙姑娘带出来。
凤娘见差不多了,才淡淡笑道:“各位爷今日给了沧笙面子,今日价高者由沧笙姑娘挑选客官,陪他共度良宵。”
底下一片哀嚎,不知是狼性,还是色欲熏心了。
不多时,在一片赞叹声中,一白色身影盈盈出现,顿时,一片宁静,众人屏息,睁大了眼睛,好似这美景一眨眼就会不见似的。
绿影不能跟着,只能在不远处咬着嘴唇看着,流初一再要她冷静,她才能忍着大哭的情绪,陪在小姐身边。
“奴家沧笙有礼了。”流初盈盈一屈身,顿时底下一片哀嚎。
凤娘很满意流初的做法,上前拉了拉流初的手,冲着众人说道:“各位大爷可还满意?”
哪有不满意的?不满意岂不是都瞎了?!
随即很快便有人出了价钱,一再升高。待价格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凤娘便让流初在那里面选一个客官,作为第一个贵客。
流初点头,在人群看了又看,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心里失落,却又马上提起精神,随即一笑,在凤娘耳边说了几句话,凤娘一愣,看着流初,这法子她怎么没有想到?随即点头同意。
“沧笙初来乍到,想与各位客官多多认识,以后也好倚仗着各位的照顾,”流初一笑,“接来三日,流初在三日内出价最高的客官中选一人共度良宵。”
有些人不满,也有些高兴。
“难道各位客官觉得沧笙不配吗?”流初凄婉低眸,这楚楚模样简直要了人命,哪里还有哪个男子说不。
凤娘看着事情如此顺利, 更是一喜,这丫头果真是她的财神爷啊!
今日的价高者,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商人,流初看着怎么都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暴发户的祖宗了,好在唱歌喝酒,既然凤娘答应,定不会白白舍下她这个摇钱树的。
老鸨给了流初几锭银子,算是今天的赏赐,流初笑着接过,给了绿影,示意她去办事。
很快,流初的房内,便传出了欢笑声。流初不会弹琴,也不会这古代的曲子,喝酒也没有肚量,让绿影拿着银子找了两个怡红院的姑娘,本是不愿意,生怕客人不满意,绿影把银子全给了她们,又按照流初教的,说有银子一起赚,她初来乍到,要倚仗她们。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二人便应下了。这不,一个弹琴,一个唱曲,流初负责喝酒,当然,绿影在身边给対着水。
那大汉从未如此高兴过,这沧笙姑娘妙语连珠,让人喜欢的紧,更加想得到沧笙姑娘。而被流初花钱雇来的两位姐妹,也喜欢这等不费力有银子的买卖。
一夜春宵,一夜成名。
第二日大街小巷,便传说怡红院的沧笙姑娘如何倾城,都相约要去一睹芳容。
赫连朝尘又是一身酒气回了驿馆,却没有半分醉态,众人不敢上前,也不敢相劝,王爷这样熬下来,他们也无能为力。
晚膳,连秋和南战洺来找赫连朝尘,想劝劝他,不料人已离开,几时走了,众人也无从知晓。
“你听说没有?听说怡红院里的头牌长得那叫一个美啊,找个日子,咱们去瞧瞧。”
“瞧瞧又如何,你也没有银子,你没听说没花个几万两,都看不见人家的脸。”
“看看也不花钱,也不知道最后便宜哪个了!”
“反正是有钱人,听着人家那名字就是极品啊。”
“苍生,天下苍生!”
“啧啧”
“你们说什么?”山立听着几个给驿馆送东西的小厮,谈话,拉住一个人问道。
两人吓了一跳,也不知他们在问什么。
“你们刚才说苍生?什么苍生?”铁木抓着一人衣领,问道。
众人听见外面的声响,走出来看,便见着铁木和山立二人一人抓着一个小厮,面色激动。
“我们——”两人看着这么多人,他们也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谁啊。
“你们吓到他们了!”南战洺无奈,示意两个人放手。
铁木放开手,然后马上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苍生,是什么意思?”
两个小厮懵了会儿,莫名道:“我们在说怡红院的头牌,名字叫苍生。”
“肯定是小姐!”铁木和山立对视一眼,马上就跑了出去。
连秋等人不解,侧头拉住也要出去的阿敢,眼神威胁。
阿故有伤,挡在阿敢身边,示意他去找王爷,便对着三个人,淡淡说了些由头,当然绝不可能说流初就是沧笙楼的老板,自是往京城,往沧笙楼那边靠了靠而已,三人觉得有理。可是经历过很多失望之后,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换了衣裳,一边安排人去找赫连朝尘,他们则跟着去了怡红院。
赫连朝尘走在街上,偶有半个身影都会过去仔细查看。
“你眼睛瞎了吗?”赫连朝尘撞到人,却视若无睹,那几人围了过来,看着赫连朝尘。
赫连朝尘抬眸,眼神空洞,却让人不禁一抖。
“算了算了,哥几个,别让他扰了咱们的兴致,”一个男子劝道,拉着那几人继续走,“咱们还得去看苍生姑娘呢?”
“对对对。”另一人说道,“别耽误咱们的正事。”
“你们刚说什么?”突然,几人面前多了一个身影,心里一惊,便见刚才的白衣男子已然落在面前,眼神不似刚刚那般空洞。
“你干什么?”这几个人看着赫连朝尘,纷纷后躲几步,这人看来会武功啊。
“你们说苍生姑娘?”赫连朝尘走近,拉住一人,扼住那人脖子冷声问,“什么苍生姑娘?”
“就、就怡红院的头牌,叫苍生。”那人涨红了脸,说道。
赫连朝尘一松手,那人落在地上,众人再抬头,却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