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初第二日午时才醒来,醒来后揉了揉微痛的脑袋,询问绿影东院可有什么动静。绿影摇头,说肃王昨日派人送她回来,特意叮嘱过不要打搅。
“小姐,昨日东院回来看不见您,只说您被皇上留下了,”绿影伺候着流初穿衣,“肃王府的人昨天送您回来,只交代寸步不离好好照料您。您可是在宫里遇见什么事?回来昏睡那么沉?”
铁木和山立也专注看着她,也想问这个,阿故不在身边,在景府他们也不能随意离开。“想必最近我们都不能回老宅了。”流初苦笑,让绿影给她准备吃的。
带绿影离开,流初看着山立道:“昨天我在宫里中了迷药,幸好带了之前青姑姑给肃王解毒丹,不然,你们也看不见我了。”
说话间,铁木和山立感觉到身后有气息,同时拔剑向后,岂料那人抬剑挡住。
“是我。”阿故淡声道,走到流初身边,“听说你昨天中了迷药,可有受伤?”
“回来了?”流初微愣,“祖母可好?”
“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阿故看不出她有外伤,也听暗卫说是吃过解毒丹想必也没有大碍。
“意外嘛,”流初看了眼外面,示意铁木去拦着点绿影,不想让她知道这些,看着阿故,“你刚回来怎么知道的?”
“你们不在老宅,我去了躺肃王府,”阿故淡言道,“问了暗卫。”
“威逼之下吧,”流初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么不把王府放在眼里,肃王爷可是会记仇的。”
“你要出事了,记仇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阿故淡淡说完,就要走。
“正好你回来,去一趟沧笙楼,”流初把一个玉质手牌扔给他,道,“让沧笙楼安排人进宫和泰府。”
阿故和山立都是一愣,自是知道泰府对小姐有敌意,但小姐从没有如此针对过,还特意用了沧笙手令。
沧笙手令是景流初定下来,沧笙楼凡是见到手令必须执行命令。
“迷药跟泰府有关?”山立问道。
“我希望没有,”流初嘲笑,看着阿故,“去办吧,让他们尽快安排。”
“话说一半,究竟如何?”阿故皱眉,“可是泰府做了手脚?”
“能在宫里用迷药,还有人给打掩护、陪演戏,”流初琢磨道,“除了泰家人我想不到别人,另外,泰寻对我的照顾,我很意外,原因我不清楚,他在出事前似乎有提醒我,似乎他知道有人要害我。”
“泰寻为何?”阿故皱眉。
“不知,暂且不会是敌人。”流初揉了揉太阳穴,“宫里多安排些人手,进宫前让霓虹多试探几次。”
“是。”阿故点头,便离开去了沧笙楼。
“山立,你去一趟肃王府,”流初想到那几个暗卫被她派回去,想必现在也暴露了,免不了被赫连朝尘惩罚,“跟肃王先保了那几个。”
“王爷可不会给我面子。”山立苦笑道,“就是小姐去了,也免不了一顿打。”
“说我这里有事需要他们。”流初笑,“是我安排的,自然不能让他们顶锅,等见了面我再跟他解释好了。”
“小姐,山立呢?”绿影和铁木回来看见流初一个人。
“我安排他去买点东西。”流初看到吃的顿时来了精神,心急的吃了起来,想起皇上老头要她进宫,也不知道什么时辰。
“绿影,你回去一趟老宅。”流初抬头看着绿影。
“回老宅做什么?”绿影疑问,“家里安排好了,可是要交代何事?”
“这次以为只呆两三天,都没拿那么多衣服,”流初道,“皇上有旨要我日日进宫伴驾,也不知多久,面圣不能穿的太大意,你回去挑一些拿来,另外也交代一下老宅,暂时不回去,有事来景府找我。”
“进宫伴驾?!”绿影和铁木都是一惊,“皇上?”
“嗯。”流初点头,“吃完就替我梳洗吧,总要准备一下,可不敢让皇上等。”
二人纵使有一百个疑问也不敢乱猜,绿影便尽快回了老宅。
前脚绿影刚离开,景海德和景淳便随后来了东院。
“父亲和兄长可是有事找流初?”流初示意山立去准备茶水,景海德肯定不会自己的女儿使阴招。
“今日早朝进宫,皇上有口谕让你进宫伴驾。”景海德看着景流初,淡声道,“有何需要可直接与为父提。”
流初挑眉看着景海德,笑:“父亲本就对流初喜爱不起,不必勉强自己接受。”
“景流初!”景淳冷言道,“现在好歹都不知了吗?”
“我与父亲说话,几时轮到你了?”流初冷眼看向景淳,“倒是兄长多日不见,仍旧沉不住气,怎能得以大任?”
“你,”景淳冷笑,“倒是你让人刮目相看,想不到不善言辞的妹妹,竟是如此伶牙俐齿,骗过了我们一家人。”
“有吗?”流初不怒反笑,“你们一家人可是事事盯着我景流初,见不得我半点好吧,如今我变成如此,还要谢谢你们一家人的照顾!”
“有人撑腰就忘了根本,你别忘了你姓什么!”景淳冷眼看着她。
“原来你还记得我也姓景,可不知你们一家人可都有记得?”流初冷笑道,紧盯着他,“我以为这景府除了老宅的人和我这院子的人,都不记得了我是景府小姐,是景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之女,嫡出!”
“够了,”景海德冷眼看着他们二人,“吵成一团,成何体统!?景流初,你如今连我都放在眼里了吗?”
“父亲大人不爱听了?”流初冷哼,抬眼看着景海德,“景流初母女二人得不到你的怜惜,如今的假意更不必了,相安无事便好,但似乎你的夫人和儿女见不得我好,我这在外口口声声的景三小姐,每一次听人叫,你们不觉得刺耳吗?!”
“景流初!”景海德怒目圆睁,低吼道,“你要造反吗?”
“你闭着眼睛装作看不见的事,你我心里都一清二楚,”流初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各自好自为之吧。”
景海德看着景流初,却丝毫看不出惧怕,这个女儿已经让人完全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