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成不成的先试试。(Www..)老丈放心,我这几个学生家里都是有钱的,若他们把房子修坏了,便叫他们赔一座新的给你们。”楚辞笑着说道。
“有钱的更不行了,有钱人哪会干活啊。”老者一脸无奈,觉得楚辞看起来也没刚才靠谱了。
“喂,有钱人怎么就不能会干活了?”
“就是,我们偏要修好房子给你们看!”
“……”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除了姜显没有作声之外,就连温然都说了一句。
楚辞看他们群情激愤的模样,说道:“光会耍嘴皮子可没用,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才是硬道理!老丈,带我们去看看那漏雨的房子吧。”
“我姓李,您就叫我李老头吧。您一口一个老丈的叫着,可真是羞死我了。”老人慢慢朝里走去。
一个大大的院子,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中间的一条小路可以过人,两边都是菜地,菜地边上有几个小女孩,正小心地侍弄着地里的青菜。见有陌生人来,她们只好奇地打量着,没有上来打扰。
屋檐底下架了几条凳子,上面有个大扁箩,里面全都是衣裳。有几个妇女坐在小板凳上,正围着箩筐缝缝补补。
里头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几声啼哭,一个正在拔草的小女孩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然后冲进屋子,将婴儿抱过来塞到一个妇女手上。
那妇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正要撩开衣裳哺乳,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抱着孩子回房了。
这些人身上的衣裳都是洗的发白的,周身还打满了补丁,她们眼底并无多少对生活的热爱,只是麻木不仁的过一天算一天。
慈济院的女人,不是丈夫死了无依无靠,就是被夫家休弃,娘家也不肯接纳的。
原本还叫嚣着的几个少年安静了下来。他们眼中似乎有些不解和茫然。这副场景距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了,他们住的那条街,甚至连乞丐都不许有,又何曾看见过这种情况呢?
楚辞见他们若有所思,心中不禁有些欣慰。
“楚司业,到了,就是这几间屋子。原来还好好的,前些天刮大风,许是将上面的瓦片和稻草吹掉了,外头一下雨,里面就也淅沥沥地下小雨。”李老头指着靠近角落的几间屋子,从外头看不出什么,但是一走进里头,却能闻见一股潮乎乎的味道。
“那行,我待会让他们上去看看,若真是瓦片掉了,就让他们补几块上去。”
“可这瓦片我们没有买,院子里原来有几个年轻人,前不久他们跟着个有钱老爷去做长随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三个老胳膊老腿的汉子,我们哪里还搬得动这个哟……”李老头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人一老,就有些重言,喜欢把事情一遍一遍,翻来覆去地讲。
“老丈,您放心吧。知道是要修房子,我已经让人去拉瓦片过来了。”楚辞说道。他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
“走,别愣着了。跟我去将瓦片搬进来。”楚辞拍了拍默不吭声的几人,又带头朝外面走去。
姜显沉默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几人也是一样,再无来之前的那种不情愿。
“哥哥…你踩到我种的菜了…”温然走在最后,不知怎么晃了神,从那尺来宽的小道上走偏了,踩到了菜地里。
温然回过神,一株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已经被他踩断了茎。说话的小女孩赤着脚蹲在旁边仰头看着他,瘦的有些脱相的小脸上,眼睛显得尤其大。
温然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想起了家中那些姊妹。别说那些姊妹本身了,就连她们使的粗使丫头,都比她过的要好上数百倍。他退回到小道上,然后向她道歉。
小女孩笑了,冲他摇摇头,然后又将地上被踩断了茎的菜拔出来,从旁边挤挤挨挨的菜苗里,又补了一棵过去。
“喂,姓温的你小子是不是想偷懒?快出来搬瓦片!”门口,朱明越冲着里面的温然大声喊。这里可有一地的瓦片要人搬走呢!
这瓦片又大又黑,一块大概有三四斤重的样子。姜显弯下腰抱起叠在一块的四块瓦片,然后站起身,示意其他人继续往他手上加。
其他人一块又一块地往他手上放,还是楚辞看他手都有些抖了,才制止他们往他手上放。
“我还能搬!”姜显觉得楚辞这是看不起他,这才十二块。
“欲速则不达,碎瓦片可不能挡雨。”楚辞说道,言下之意就是再放一定会被摔碎了。
姜显皱着眉,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从门口到破房子那里,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姜显初时觉得很轻松,跑了两三趟后,就默默地将瓦片换成了八块。
再看其他人,一般都是六七块一搬,像那喜欢偷懒的朱明越,一次只搬三块,还累得吭哧吭哧的。
张虎站在马车旁看着他们往里搬瓦片,觉得他们太磨叽了,几次想撸袖子去帮忙,都被楚辞拦住了。
不真吃点苦头,哪能印象深刻?那种重挥鞭轻下手的事楚辞不会去做,罚了没效果,干脆就不要罚。
大约搬了七八分钟,原本堆放在慈济院门前的那堆瓦片,终于被他们全部搬了进去。
“你们平时不是喜欢翻围墙吗?现在,给你们一个上房揭瓦的机会,谁上去?”
“司业,我上去吧?”祝峰说道,这个房顶看起来还挺危险的,万一其他人摔下来就惨了,他皮糙肉厚,挺经摔。
“你个子高大,待会在下面帮着递瓦片。”
“司业,我上去吧。”温然说道,秀美的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
但楚辞还是拒绝了他:“你力气没他们大,在上面待不住的,你在旁边站着,等会给你安排一个其他的事。“
“我上去。”姜显觉得他就是想让自己上去,果然,他一说完,楚辞就同意了。
“再上去一个。”楚辞说,然后把视线移到吴光身上。吴光懂了,然后表示他和姜显一起上去。
“你们先把上面散碎瓦片丟下来,注意不要丢到菜地里去了。然后再往下面糊一层草泥,之后再把新的瓦片铺上去,注意铺紧点,要再漏雨,还叫你们回来返工。”楚辞早就打听好了怎么修房顶,这会儿现学现卖指挥他们,熟稔的就像一个做惯了这事的匠人。
姜显和吴光一前一后地爬上屋顶,刚一上去,就发现这屋顶上散碎的瓦片确实多。大概当初买的就是劣质的,如今被太阳一晒,好多都有碎纹,用手一捏,立刻就裂成两半了。
两人埋头朝着下面扔东西,楚辞趁此时机,带着赵清和温然两人去后院拌草泥。倒了水的泥巴黏糊糊脏兮兮的,里面还掺了一些剪成段的干稻草,看上去实在恶心。
赵清和温然面面相觑,捡起一旁的粗木棒,忍着恶心去搅拌。赵清的动作有些大,一不小心便弄了一点出来,沾在温然的脸上了。
温然立刻发射了一道死亡射线,手下的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赵清原来还有些歉意,被他这么一搞,也生气了。
等楚辞回头再来看他们时,两人一身都是泥点子了,而且还互相瞪着对方,手下用力地搅拌着,也不再一脸嫌恶的表情了。
“行了,都快让你们搅和熟了。把东西装在桶里,给他们送过去。”
前院破房子处已经一片狼藉了,一地都是碎瓦片。两人抬着草泥过来时,让目前还闲坐在一旁的朱明越哈哈大笑:“看看你们的样子,就像刚下田回来的庄稼汉一样,真脏。”
楚辞看着他,喊到:“朱明越,过来。”
“司业,怎么了?”
“你,爬到梯子上去,负责给他们两人递东西上去。”
朱明越瞪大眼睛看着那会“嘎吱嘎吱”响的梯子,然后又看看楚辞。楚辞点点头,表示没得商量。
朱明越战战兢兢地往上爬,只爬了三四阶就不敢往上了,以至于给他们递草泥时脚还要往上踮。
屋顶上的两个人拿着一块长方形的木板苦哈哈地往缝隙处糊着草泥,等草泥糊好后,又要从朱明越手上接过瓦片盖实。祝峰站在下面不断往下递东西给朱明越,而另外两个人也没闲着,又去拌草泥了。
“老丈,怎么样,我说他们能行的吧。”另一旁的屋檐下,坐着楚辞和李老头两人,在那些人形成流水线工作之后,楚辞就坐在这里躲懒了。
“看着倒是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漏雨。”李老头有些惊讶,这群富家少爷,竟然还真能修房子。
“漏雨您就让花婶传给话,我到时再让他们来。”楚辞端起大碗茶,豪迈地喝了一口,眼中藏着几丝狡黠。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觉得这几个孩子还没坏到根上,也就是有些贪玩厌学而已。瞧他们现在的样子,可见他当时没有看错。
不知不觉,日上中天。
六人累得头昏眼花,口干舌燥,汗水止不住地往下盖。
“行了,过来休息一会。”楚辞吩咐张虎赶着马车去街上买了些糕点果子之类的东西过来,先分了一份给慈济院的人,又摆了一桌给那六个劳苦功高的臭小子。
六人得到允许休息的口令,立刻走了过来,躲进阴凉的屋檐下,歪七倒八地坐在铺着席子的地上,毫无贵族的形象可言。
“怎么样,累不累?”楚辞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带微笑,轻摇纸扇。
“司业,您就别说风凉话了,换你去试试累不累。”
“知道累就好,之后还翻墙,还犯规吗?”
吴光眼珠子一转:“司业大人,认错了就可以回去吗?”
“当然——不行!善始善终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做事情最忌虎头蛇尾,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干完再走吧。我不也在这陪着你们一起吗?”
几人听了楚辞的话,马上都转过头瞪着他。瞧瞧这不要脸的话,他们干着他坐着,吃着,聊着,就这也叫陪着一起?
在这一瞬间,几人成功地组建了长工队伍,对负责监督他们的楚扒皮产生了口吐芬芳的冲动!这万恶的师权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哈哈,看见一位小天使说为了等二更约会都推掉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作者已经是单身狗了,你们可不能朝我看齐啊哈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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