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仙帝目光惊骇欲绝地看着面前的这个肤色苍白的男人。
后者的眼中闪着冷厉邪异的寒光。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狼仙帝修仙这么多年,也在各种险境中混打滚爬过,自然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这位仙友。”他幽幽泛着绿光的狼眼转动着,像一只狡诈的老狐狸。
“滚!”沧溟的神色依旧冷漠,他苍白的脸冷硬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冰。
“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他朝着沧溟一拱手,“山水有相逢,下回再与阁下相见。”
说罢,他飞也似的逃窜而去。
底下围观的众人更是惊讶万分。
凶名赫赫的狼仙帝居然被这个肤色苍白的邪异男子一掌击退。
更是被呵斥得不敢反驳,撒腿就跑。
“这个仙帝到底是谁,竟然恐怖如斯?”
“是啊,这等威势,恐怕就是虎仙帝都做不到吧?”
“难道是那神鬼莫测的牛仙帝?”
“可是,这位仙帝分明与狼仙帝不相识啊。”
“是啊,而且即使是牛仙帝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吧……”
还有人对狼仙帝的行为也很是佩服:
“不愧是狼仙帝啊,能屈能伸。”
“是啊,修仙人士就是得能屈能伸。”
……
沧溟缓缓转过身来,冷厉的眸子向瑰和张二柱的方向扫视。
瑰看到他的目光,不禁毛骨悚然。
只觉得自己被野兽给盯上了,残忍的猎者正舔舐着嘴唇和獠牙预备饮她的颈血。
他没有在看她,而是在看一具躯壳,一具尸体。
瑰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扇子。
来者非善,恐怕难逃一战。
沧溟的目光并没有在瑰出色的容貌上滞留。
他看向张二柱,用强硬、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要带走他。”
瑰的凤目眯了起来。
虽然这个男人刚刚出手击退了狼仙帝。
但是她还是不能将张二柱交给一个性情邪异的陌生人。
她没有说话,纤指在空中轻画,一道道神秘的符箓在半空中浮现。
“看来,你想死啊。”沧溟邪魅一笑,一把苍白的残刀在他手中出现。
局面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底下的人们看着这变化莫测的局面,一个个晕头转向。
“这几位大仙都在干嘛呢?”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都住手!”
两人都朝着空中的一处看去。
是张二柱。
张二柱此刻已经清醒过来。
“老婆,别出手,是自己人。”张二柱连忙劝阻道。
瑰半信半疑地看了张二柱一眼,还是把扇子收了起来。
沧溟冷哼一声,手中白剑隐于虚空中。
“跟我走。”他说道。
张二柱迟疑了一会儿。
“不行。”瑰立即说道,“你现在受伤这么严重,赶紧和我回去养伤!”
沧溟的眼中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少废话。”他的眼睛里射出了凶戾的光,“跟我走。”
张二柱连忙死命给瑰使眼色。
没想到瑰却不吃这一套,执意要带她走。
可一看身旁那个苍白邪异的身影,张二柱一下子头都大了。
他赶忙把瑰拉到一边,轻声细语想要跟她说明情况。
谁知道沧溟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
“女人真是麻烦。”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瑰当下就怒了,当下就要甩出自己的扇子。
张二柱连忙一把抱住了她,向她解释道:
“我和他真的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老婆,你相信我,他是不会害我的人。”
两人的脸贴的是那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在风的吹拂中,瑰的秀发在他的颈边挠啊挠。
张二柱感觉瑰青丝中的淡淡发香抚摸着他的脸。
他觉得瑰身上的气息似乎热了起来。
两人在互表心意以来,还不曾靠的这么近。
他看到瑰的脸慢慢地亮了起来,晚霞在她的两颊缓缓荡漾出,染红了每一只云朵。
“你……”瑰怔怔地看着张二柱的眼睛,无须言说的默契慢慢地从心涧底升起。
“相信我。”张二柱握着瑰葇夷式的素手,两人十指相交,扺掌而对。
张二柱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对玫瑰红的眼睛无声地诉说地一切,张二柱从那颗闪烁着绯光的玛瑙中听到了所有的声音。
接着,张二柱轻轻地放下她的手,他要与瑰道别了。
忽然,那淡淡的清香又一次搂住了他,他所见的一片如云般的秀发。
张二柱觉得额头有微微的湿润感,一朵花瓣似的唇已经轻轻点过了,春天明媚的阳光照进湖水,河畔开满眷恋。
多年以后,张二柱在仙园里的一处彤云来回踱步,忽然生了细嗅的心思。
从那时起,他才突然明白了那天瑰发间流淌了什么。
曼珠沙华、彼岸、无尽的爱。
……
沧溟悠悠地转过身,他苍白的皮肤无声叙说着冷硬的桀骜。
“不错,居然晋入了圣仙。”他说道,声音依旧冷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中吐出。
张二柱有些惊讶:“你竟然也会夸人?”
沧溟冷笑道:“为何不能?你既为仙缘命定之人,未来自然有与我平起平坐的资格。”
“至于那些蝼蚁,又有什么多评价的必要?”
“那么我现在在你眼中也只是蝼蚁咯?”
沧溟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傲然将一切展示得清清楚楚。
张二柱哑然失笑。
“你要去苍河领域?”沧溟问。
“是的。”
他瞥了张二柱一眼。
“那么,你这段时间需要好好提高自己的实力了。”
张二柱点点头,此去苍河领域,不知有多少凶险,身在修仙之途,自己的实力从来都是第一位的。
沧溟看了一眼张二柱伤痕累累的身体,平静地说道:
“你先去我的养神池恢复一下伤势。”
张二柱大惊。
沧溟的养神池可是三重仙界仙士望而却步的绝世宝地。
只要在池中泡上一晚,新伤旧疾都会化为乌有。
更是能够疏通筋脉,洗刷其中的各种顽疾,对灵力修炼大有裨益。
沧溟看着张二柱惊讶的表情,不屑地说道:
“我早就已经不需要这种玩意了。”
张二柱无奈地苦笑起来。
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