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你这……”牟海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的应该已经够清楚明白了吧?”月老沉吟几许,“如果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清楚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月老默默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闭目养神一般,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牟海知道,月老能跟他说那么多,已经算是脾气好了,如果是放在他们牟家的那些长老身上,怕是早就把他给撵出去了。
牟海坐在那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也没有那个脸再继续呆在那里了,只见他讪讪的笑了笑,不太好意思的对月老说道:“那……那月老你既然都这么说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牟海的心里可不是一般的不舒服。
说到底他的闹这么大,就是想要专门找事,把这一块破玉诀找理由退回去的,因为他也知道拍卖行是不允许把东西买了之后再退回的,那只有他刻意找事,说这东西是不值那个价的,才有可能让他们拍卖行把东西收回,然后退他那整整一千三百万!
可月老,完全不是他能够去招惹的大人物啊。
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听不懂,这不是把整个牟家都往绝路上赶吗?
牟家就算家大业大,可是也比不上别人月老一根手指头啊!
月老也只是瞥了牟海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牟海灰溜溜的前脚刚离开没多久,月老走出门外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邢甯,杵在那里盯着离开的牟海看,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看的那么入神,连一旁的门开了都不知道。
月老看到邢甯的那一瞬间,紧绷着的脸顿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小邢甯,你在这里杵着做什么?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听到身边突然传来了月老的声音,邢甯娇躯一颤,这才回过头来看到了就站在她身边的月老。
“月老?!”邢甯讶异的看着他。
闻言,月老轻轻叹了口气,紧接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掌轻抚上了邢甯的脑袋:“小邢甯,这儿又没别的什么人,你也不用拘束叫我什么月老了,这不生远吗?”
“可是这里到底还是在拍卖行啊爷爷。”邢甯无奈的笑了笑,“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而且万一就有人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呢?不是说了,在拍卖行的时候,就不要暴露我们两个的关系吗?”
“我就想和我的宝贝孙女好好的亲热亲热怎么了?我管他到底是哪里呢?”月老一听,不乐意了。
他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嘴,俨然就是一个顽皮老头,和一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的相似?
见状,邢甯也是无可奈何。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咳嗽了两声,询问月老:“爷爷,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他找你有什么事儿?”
“他啊?牟家的一条狗罢了。”月老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把牟家和牟海放在眼中:“不过就是因为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不符合他心意的东西吗?就想着来闹事,以此来要挟我们拍卖会退他钱,还真特么拍卖行是他们牟家?也未免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些,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捡到这样的便宜?开玩笑!要不是因为看着他家已故的老爷子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哪里还会把他请到楼上来谈谈?”
“退钱?”邢甯一愣,“他想要退什么?”
“一块看上去没有什么鬼用的木牌牌,就是你之前鉴定的那个,什么和……和上古什么东西有关的那个牌牌,他花了一千三百万。”月老如实相告,言语之间尽是轻蔑:“一千三百万虽然确实是有些多了,不过他们牟家家大业大的,就为了这么点儿钱就要来闹事儿,真是有些丢脸,我都替他们老爷子感到不值,怎么就生了一堆这么个玩意儿?”
“一千三百万……”邢甯沉吟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她一开始在vip室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齐风,注意着齐风的一举一动,虽然知道当时已经拍卖到她鉴定的那一块玉诀了,但是那时候的齐风情绪十分的激动,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的被齐风的情绪吸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到底是谁最后买下了那个东西,也没有注意到花了多少的钱。
现在听到月老的话,她恍然大悟的也明白了些什么。
月老见邢甯不说话,甚至还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以为是牟海想要退钱的这个行为让邢甯伤心了,连忙安慰她:“小邢甯,你可不要因为那个家伙的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就往心里去,像这种人,他根本就不讲诚信的,和你鉴定的东西好坏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他突然之间反悔了,这种事情在拍卖行是常有的事儿,所以所有的拍卖行都有的这样一个规矩,只要被买了的,除非是确实是有质量上的问题,不然的话绝对不会退款的。”
“爷爷也知道你是第一次真正的转正成为鉴定师,那块木牌牌一定对你很特殊,毕竟那是你转正的起点,可是牟家人你也应该知道,都是一群出尔反尔的家伙,自他老爷子那一辈死去之后,是一代不如一代,只知道挥霍他们牟家所剩无几的财产,这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用往心里面去,他们牟家迟早会毁在他们自己的手上的。”
月老生怕牟海的行为让邢甯对自己丧失了信心,一边安慰着邢甯,一边在心里狠狠的把牟海骂了一个遍。
谁知邢甯根本就没有任何失望的样子,反而还激动了起来。
“他是要来退货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邢甯就像是突然之间想通了一样,猛地拍手叫好,把月老都搞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她发烧了,脑子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