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马蹄整齐的声音,六十多号唐军御马而行,一步步走进了乱石区。
在中间,有安西都护府大旗高举,那是旗手,旗面在摆动着,散发着无形的威严。
在大旗下,军士们安静,手扶着战兵,沉默又严肃。
虽然他们知道这只是一场戏,演给阿拉伯人的一场戏,但当这些军人们真正巡逻的时候,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威严,不苟言笑说明他们再认真对待这次巡逻。
因为这是唐土,是大唐的疆域,也是他们的家。
前行时。
聂军面具下神色隐藏。
他皱着眉头,目光一直在游走,心里直说道:
“仇天魁,你在哪?要是看到我们就出来啊”
从预感到不好的事发生时,聂军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生怕仇天魁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巡逻队伍踏进了仇天魁所在的那片区域。
刹时!
全体军士都如临冰窖,全身汗毛在一瞬间立了起来。
冰冷,毫无感情!
这感觉非常的清晰,明明现在艳阳当空,可这些军士们就是觉得全身冰冷,是一种跟体温无关的寒意,来自生物隐藏的第六感之上。
他们坐下的战马也受到了惊扰,在嘶鸣着,高举着前蹄,死活不愿意再往前面踏出一步,生物的直觉在提醒这些战马,前面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踏足而进就是死亡。
“有什么东西在这?”
惊声疑问,常年战场厮杀的军士们感觉到了,有一种超出常规的,极其恐怖的气息在身体四周游荡着。
这气息像是某种,非现世所见的恐怖生物发出的。
而这动物正在理智边缘游走,那如临冰窖正是赤裸裸的杀戮意志,像是暴怒又不像是暴怒,只是一种无尽的,极其纯粹的感觉,没有一丝隐瞒。
“这是杀意,什么动物才能散发出这种级别的杀意”
有老一辈的军士体味出来了,他曾经在两军对战中感受到这种杀意过。
“不可能,这里又没有千军万马,怎么可能有这种级别的杀意在游走”
又这样是一句,他惊骇的吐出。
但,那时他所感受到的杀意,是几万,乃至于更多的人同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普通人只要身处其中,就会被那恐怖的杀意击晕头脑,轻者呕吐不止,重者丧失理智。
警惕,随着这杀意的席卷,从每一个人身上流过,唐军进入了戒备状态!
他们晃动着目光,紧勒着马绳,手持着兵刃四处搜寻,想知道这杀意从何而来,可他眼中空无一人,只有散乱的石头在阳光下反射着光阴,感觉异常冰冷。
“全军备战!!!”
在同一时间,一军官在高喊。
“雁阵,刀盾骑兵上前,弓骑兵殿后,重骑兵两翼守护~~”
这感觉太强烈,作战经验丰富的唐军即刻做出了反应。
他们排兵布阵,收拢战线,先行摆开了防御架势,因为他们只感觉到了气息,没有发现有人出没的迹象,那么先防御就是最好的选择,也能最大限度规避大军偷袭。
呼吸之间!
百米长的巡逻队伍,像一个箭头符号聚集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铁通阵型,将聂军守护在了中间位置。
他们顷刻间进入了战斗状态,只因为感受到了仇天魁的杀意,没有一丝懈备。
这就是军人,职业的大唐军人,他们都是一次次战斗中活下来的猛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一时间,战阵已成的唐军凝结出了军势,军势再聚集到每一人身上,似摧古拉朽一般,不可动摇。
“他果然在这!”
聂军当然也能感受到这杀意,他在王凯身上见过一模一样的气息,都是骇人万分,都如同千军万马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仇天魁此时的气息更加纯粹,是一种单纯的杀意,完全没有作为人类的感情夹杂在其中。
“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有什么事让仇天魁失去了理智?连作为人类的感情也抛弃了!”
思考,聂军在疑问。
通常而言,人不可能出现这种状态,聂军无法想象仇天魁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被守护在中间,聂军心情复杂。
他希望仇天魁死,又希望仇天魁活,但绝对没想到他与仇天魁会以这种形势遇上。
聂军认为,现在遭遇这种状态的仇天魁,搞不好两边人会打起来,因为谁都不知道一个失去理智,又抛弃了感情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稳住,先不要轻举妄动!”
可事已至此,聂军只能一声命令,保持住军队的守势再说,免得先跟仇天魁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要不然的话,两边都有事的情况下,聂军也无法给王凯交代。
唐军的到来,躲在一边的仇天魁也发现了,如此大队人马怎么可能瞒过他的感知。
但是,此时的仇天魁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他还抱着自己的两个侄儿。
“阿拉伯人吗?正好,你们来找我,我也想找你们”
心已死,两眼空洞如灰。
仇天魁以为是阿拉伯人的大队人马,在寻找他的踪迹,低声嘀咕着提起了陌刀。
他站了起来,轻轻将两位贤侄放在了地上,温柔的抚摸着他两的脸庞,说道:
“伯伯先去砍了这帮人,接着就杀光你们的仇人”
动作轻柔,语言却有杀意在喷涌。
刷!
空洞如灰的双眼,看了一下人来的方向,仇天魁一步踏了出去。
“来了,都稳住了”
仇天魁走出来的时候,唐军也发现那杀意正向这边逼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用兵刃摆出了最强的防御阵型。
“真要开打吗?这下麻烦了”
聂军叫了一句,声音很小。
因为仇天魁杀意不减,正缓慢的从乱石区向他们走来。
接着!
人影一闪,一个手拿陌刀的人出现在唐军面前,那是仇天魁,他全身都是血,瞪着空洞的目光死死盯着这支唐军。
“真是他!”
聂军一眼就认出了仇天魁,他们在四海客栈还仔细打量过对方。
“一个人,这杀意居然是一人散发出来的”
可,唐军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原来那恐怖如千军万马的杀意正是眼前这个男人释放出来的。
“他受伤了吗,这的流多少血才能变成这样”
在见仇天魁的样子,戒备的唐军一起吞了一下口水。
安静!
搞不清在对峙还是在做什么。
仇天魁出来之后,直立于唐军面前,空洞的眼神张望着他们。
“陌刀,这人居然有一把陌刀”
他们又发现仇天魁手中拿的兵器很是熟悉,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正是大唐专用兵器,陌刀!
“安西都护府?”
这时候,仇天魁空洞的眼中先看到的是一面战旗,那是安西都护府标致,他也曾高举过相似的旗帜。
“这些人是唐军?”
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来自各个名族的肤色,仇天魁发现他们身上都有统一的兵甲战刃,也是熟悉的大唐标致。
目光在一次移动,一张虎面獠牙的面具映入仇天魁眼中,对着人的身形有点熟悉。
就在这时候,仇天魁空洞的眼睛盯在两人身上一动不动,一瞬间恢复了神色。
“医~~医~师!”
他哽咽着,全身不停地颤抖,看着这两人叫道:
“大唐随军医师,这里有医师!!”
这两人的装扮很显眼,没有带任何武器,只穿着贴身的软甲,身上还背一个大木箱,被人保护在中间区域,这正是随军医师才有的装扮。
“啊!!医师,这里有医师!”
气势全无,杀意消行不见,仇天魁哭着,喊着,见这两人如同见到了下凡仙人一般。
“我的侄儿,求求你们救救我的侄儿!”
他扔下了陌刀,扑通一下跪在了唐军面前,一步一步挪向两位医师。
“啊!我的侄儿有救了”仇天魁这样想着,不停地在地上叩首。
他的额头叩出了鲜血,卑微的趴在地上痛哭着,为了两位侄儿能活命,仇天魁连下跪磕头都没有一点犹豫。
仇天魁没有去思考唐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本已为哈喇巴儿思必死无疑,那种级别的伤势已经绝不可能再有活下去的机会,这才在绝望中放弃了人性,选择成为复仇者。
然而,这突然到来的唐军居然带着两个随队医师,这让仇天魁看到了希望,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求你们救我两位侄儿一命,求求你们了”
此时,仇天魁眼中只有这两位医师,他们是哈喇巴儿思活下去的希望,那怕用祈求,仇天魁也想让这两人去救治双胞胎兄弟,心中复仇的念头被一时压制了下去。
不过,这两位医师也救不了双胞胎,估计仇天魁依然会成为复仇者。
见仇天魁这样,临战的唐军也很意外,他们本以为会大战一场,结果转眼间杀意恐怖的仇天魁又跪在了地上,正在祈求他们去救什么人。
唐军张望了一下,依然摆出防御架势,之后目光对准了聂军。
呼!
聂军倒是长出了一口气,把住刀柄的手移了开。
“还好没出意外,仇天魁这个样,估计是赶上了,不过另外两个伤的肯定很重,重到这个男人束手无策的地步”
聂军知道仇天魁救走的两个大块头跟他在一起,也明白了仇天魁为什么会流出那种级别的杀意。
瞄了一眼叩首的仇天魁,聂军心中有点能理解他的心情,身边重要的人自己救不了,当然会绝望,当然会想到报仇。
于是聂军点了点头,对医师说道:
“跟他去看看,救助一下他的侄儿吧!”
此行中最重要的目的正是这件事,聂军顺水推舟,不露声色的利用这次遭遇,来完成王凯的嘱托。
“诺!”
两位医师抱拳,翻身下马,走到仇天魁面前。
“你要救治的人在那里,请带我们过去看看”
“谢谢,谢谢你们!”
喜极而泣,仇天魁慌张地爬了起来,带着医师就往前面跑,连陌刀都忘了捡起来,可见他救人之心切。
“没事了,也过去看看再说吧”
轻声的说了一句,聂军让唐军解散战阵,一起跟了过去。
这时候,有一人捡起了仇天魁的陌刀,他是唐军中的一员,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
“狂刀营?”
一眼就看到这三个字,此人眼色一变再变,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我!”
聂军正骑马而过,他当然看到了这人的动作,伸手就这样说到,有种严厉的感觉在语气中流出。
此人像是惊了一下,双手托着陌刀递到聂军面前,说道:
“这个男人居然有我军的陌刀,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
说话中,此人一直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他像是故意装着没看见狂刀营三字一样,对于这件事只字不提,反而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疑问。
面具下,聂军脸色一变,心道:“糟了,这就是恩师防备的事吗?”
这点小动作聂军怎么可能不知道,狂刀营三字又不是不认识,这人只字不提反而暴露出他心中有鬼。
但聂军语色不变,说道:
“恩,我知道,是该好好查一下!”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陌刀,昂首挺立的御马而过,身后这人才用目光斜视了一下聂军,之后恢复正常,骑马跟了上去。
对于这人的跟随,聂军没有回头,在心中说道:
“恩师,仇天魁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我们必须准备一下了!”
不知道王凯在防备什么,居然连军中的兄弟也不放心,但聂军能猜到肯定跟狂刀营有关,这事极有可能威胁到王凯的生命。
“威胁来自军中?这就是他们两见面就会死一个的原因吗?”
面具下,聂军牙关紧咬,仇天魁的陌刀被他紧握在了手中,将刚刚那人的样貌记在了心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就在聂军心思回转之时,一声惊呼传进了他的耳中,那是两位医师再说话:
“我的天哪,这两人居然还活着!”
随即,军士们也抵达了,聂军顺便也侧目看了一下。
“这是什么级别的伤,到底经过了什么事才能伤到这种程度”
倒吸一口冷气,围在周围的唐军都觉得头皮发麻,连手脚都感觉有点冰凉。
这些人不是没见过受伤的人,他们自己也在战斗中受过伤,但当他们看到双胞胎之后,才知道相对于这两人,以前自己的伤根本不算什么,简直就是天差之别。
聂军也是脸皮抽动,不由的嘀咕了一下:
“这还能救活吗?”
双胞胎已经被搬了出来,平躺在临时的病床上,那是一块白布铺在了地上。
不对,不是白布,是一块血布,双胞胎只是刚放上去一会,整块布就被鲜血侵染,泛着血腥味的猩红色。
“看来这些血是这两人的”
聂军眼光动了一下,看着唯唯诺诺的仇天魁,明白仇天魁为什么全身是血了。
“要我帮忙吗?”
医师们的惊呼,严肃的表情。
仇天魁深怕救不了双胞胎,手足无措的围在一边。
木箱已经打开,身为医师的两人也感到很棘手,他们救治过无数的伤患,还没见过有人能伤成这样还不断气的。
“走开,别碍事!”
这时候的他们根本不想被打搅,严厉的斥责乱转的仇天魁,从药箱中拿出各种处理伤口的工具,进入了医治状态。
“先是这个被刀砍伤的,得先把他的伤处理一下,缝合好”
职业就是职业!
两位医师一看,就知道该先救谁,哈喇巴儿思显然比普刺巴尔斯伤得更重,更应该先救他,不像仇天魁一样,只会乱用伤药敷住伤口。
清洗!
上药!
伤口缝合!
连麻沸散都省掉了,双胞胎重伤昏迷,意识全无,随便让人摆弄都不会有一点反抗。
两位医师看似粗暴,实则在争分夺秒,他们分工明确,前后有序,全身是血的哈喇巴儿思在这两人手中,那狰狞的伤口被一针一针缝合好。
接着就是包扎!
光是哈喇巴儿思一人,就把两位医师的绷带用去大半,直到整个人成了一个粽子,才算是初步处理好了。
马不停蹄!
满头大汗的医师再次处理起普刺巴尔斯的箭伤,可当他们看到普刺巴尔斯后背,当场破口大骂出来:
“这是那个混账东西搞的,居然用这种方式把箭头硬拔出来的,想让这人死吗?”
这当然是仇天魁弄得,他也是为了处理普刺巴尔斯的伤,情急之下这才拔出了箭头,敷上了伤药。
但是,他这个门外汉那知道箭伤最佳处理方式,普刺巴尔斯的箭伤早就不能用常规方式来处理了,胡乱操弄一番,反而让普刺巴尔斯后背更加不堪入目,伤上加伤。
“对不起!是我的错,只要我的侄儿能活着,随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医师大骂,仇天魁才知道犯了大错,一个劲跪在地上道歉。
“唉~~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样的人居然又下跪了!”
再见仇天魁下跪,聂军低声感叹了一句。
这个男人,为了双胞胎,一次次的下跪,他放弃了尊严,只要双胞胎能活下,跪下又何妨。
“侄儿?”
仇天魁的话,也让围观的唐军惊呼了出来。
“这是什么辈分?”
早先仇天魁一个劲说着侄儿,这些人还没觉得怎么样,可轮到他们看见双胞胎的长相,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也难怪,双胞胎那怕全身是血,也能看出面相三十有余,完全就是一个中年人的外貌,而仇天魁也同样是这种外貌。
所以,围观的军士们很好奇,三个年龄相仿的的人居然以叔侄相称,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这就是他的侄儿!”
聂军也是感叹,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终于!
两位医师基本用光了手头上的药品,把双胞胎都包扎成了粽子,才堪堪处理完了这两人的伤。
“好了吗?还要不要做点什么?”
到这时候,仇天魁才摸了一下眼泪,围在两位医师身边打转。
唉!
他们两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人叹了口气,说道: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看着两人的造化了”
另一名医师也说道:
“恩,这种级别的伤本该早死了,他两能活着已经是一种奇迹了,我们只能算是尽力而为吧!”
说着,医师们开始收拾工具,仇天魁赶紧上前帮忙,但医师的东西那是仇天魁能碰的,直接被他们赶开了。
“真没有我需要做的吗,我的两个侄儿一定不能死啊”
全程没帮上什么忙,反而帮了倒忙,内疚的仇天魁想知道能有什么方法弥补一下。
这时候,一名医师用神色向聂军征询了一下,聂军点头回应,他才说道:
“我们驻扎在第一条山脉那里,之后你可以到我们这在弄点药,有什么问题发生也可以来找我们,这也算是我们最后能做到的事了,其他的真的帮不上忙”
医者父母心!
两位医师既然已经出手,那双胞胎就是他们的患者,能救活当然想救,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名声。
“谢谢!!”
抱拳,不住的这样说着,仇天魁知道这两位已经尽力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顺便给他也看看吧!”
看着仇天魁后背还有箭头的痕迹,聂军在一边这样说道。
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关心双胞胎的安慰,连自己受的伤也没有在意到。
接下来。
在两位医师手中,仇天魁也得到了妥善的治疗,伤口被缝合好,还得到了不少更好的伤药,这可是唐军专用的药品,也是在聂军的授意下赠送仇天魁的。
“你的伤基本都是内伤,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最后,两位医师在处理仇天魁伤势的时候这样提醒了一下。
他们没看到仇天魁受伤的过程,但从医经验还是知道,仇天魁伤到了心脏,那是重力打击下形成的伤势,只有慢慢修养才能调理好。
离开!
王凯交代的事已经好了,唐军没有停留的理由,大队人马开始转移。
“你的刀,收好了!”
走的时候,聂军夹着嗓子说话,将陌刀还给了仇天魁。
“你最好想法子换一个地方,我们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临别时的警告,聂军没说跟踪的人是阿拉伯人,那样会被仇天魁察觉到很多事。
“恩,谢谢你们,如果我的侄儿都活下去了,你们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一个男人放弃尊严,只求亲人能够活下去。
仇天魁接过陌刀,抱拳致谢,目视着聂军离开。
此时,时间来到了巳时结尾,救治双胞胎耗去了一个多时辰。
聂军抬头看了看快到天空中间的太阳,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这支队伍中,有多少个发现端倪的人,我必须跟恩师好好商量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
他在离开的时候,又发现捡刀那人打量着仇天魁,目光中像是在思考什么事一样。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对军中兄弟下手”
面具下聂军闭目,坐在马背上跟着部队移动,长叹了一口气。
《》《》《》《》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专门查了点资料,发现了唐朝时期一个有趣的地方,那就是跪与坐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的地方。
在那个时代早期的时候,跪下跟坐下的姿势有点像,坐下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日本现在姿势,几乎一某一样,都是屁股压在小腿上,盛唐往后因为中西交流,坐有了椅子凳子,这才有了我们现在习惯的雏形。
跪下是膝盖着地,身体却要保持笔直,这才叫跪下,再往上就是卑躬屈膝,就是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跪着。
而且跪下还要看场合,除了天地父母之外,大臣见到皇帝实际都不跪下,也就是不行跪拜礼,姿势更像是坐下,等皇帝赐座之后就真的坐下了,坐在椅子上那种,朝廷上大家坐着一起讨论问题,主位是皇帝的,其他位置按官职排列,感觉就差一个大圆桌了一样
所以我在想,我中华名族有‘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是不是跟唐以前的时代也有一定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