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整起事件看作一场巨型的魔术表演,看过了一个个目不暇接令人窒息的演出后,当魔术师从帷幕的阴影中走来,你可希望他亲口为你解释如何做到这些的吗?
你一定耻笑我这样愚蠢的问题,谁会这么傻,轻易泄漏堪比中央情报局高度机密的行业秘密。据我所知,曾有过这样的魔术师。如果你想唾骂他的不忠不义,大可不必。事事都有它的两面性,或者说,你希望事情变成何种情况,换一个词语,事情就全然是另一层涵义。巧舌如簧的人能改变一切,包括世人的观点。
举例来说,肥胖也许是某些人眼中的丰满,骨瘦如柴则是流行的苗条,破烂叫做复古,木讷称为深沉,低俗成为了粗犷。所以,泄漏职业机密的人,同样能称赞他为促进这个行业发展所做的贡献。
越渐密集的雨点在空旷的山庄外奏响一曲浑厚的交响乐,大自然在疾风骤雨中化为一件件浑然天成的乐器。
“塞汶山庄”内,没人有如此闲情雅致来细细玩味,三具死状甚惨的尸体散发的恶臭,充盈了罪恶的气味。这段混乱的情势还来不及理清头绪,第四具尸体已经静悄悄的出现了。
卜卦师师徒的“Marnmon”房间安然无恙,可能是昨晚薛庵仁盛大的火气,令凶手也有所忌惮。
站在挂有名画的“Lucifer”门前,左庶不明原因的心跳加剧,额头掠过一片疑虑的阴云。他记起在客厅中,卜卦师王敏薇曾给过他的一句告戒:小心绚彩多姿的花朵!
“Lucifer”中那幅犹为令人印象深刻的《向日葵》临摹品,是否就是王敏薇暗喻的花朵呢?带着不安的情绪,左庶推开“Lucifer”的房门,感觉格外沉重。
如果世界上真有“先知”这回事,那么此刻正在发生着。
左庶跃动的神经预示着坏事正在靠近,“Lucifer”的地板上倒着早以面目全非的施磊,他身子不合常规的扭歪,原本就不大的脸部轮廓,现在看起来像是用计算机软件不规则的缩小过了,看得出地上的人手和脚多处骨头已经断裂,一些断骨甚至穿透皮肉刺破衣裳,浑身满是干涸的黑血,全身的血没有一滴留在了体内,一条长长的血带从尸体处延伸到紫色的墙面上,那堵墙面上消失的《向日葵》和尸体一同出现在“光明之神”的宫殿中。这一次,双重性格的堕落天使“Lucifer”撕去了神内在的容貌,显露在地狱啃食冰冻罪人的凶恶嘴脸,君临黑暗的支配者,舞动着豹子的利爪、晃动着雄狮的鬃毛、咧开贪婪的狼牙。
“没救了。”施磊已经失去了体温,左庶搭了把冰冷僵硬的尸体,推测道,“初步判断,可怜的小伙子从失踪那晚起就已经被害了。”
“谁能做到这一切呢?”骏秀指的是两件事。将巨大的油画搬进搬出这间房间,并隐藏得连全面搜查都无法发现,离奇的不仅仅是如何搬动,还有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施磊几乎被撕碎碾压成一张薄纸的尸体,又是凶手某种暗语呢?
和万戈被分尸一样,凶手费尽周折的鼓捣尸体,同以往杀人犯尽快处理尸体的行为大相径庭,只是原因为何目前还不得而知,这才是破案的关键钥匙。
左庶移动到尸体的腿部,侧身看了眼骏秀,靠近尸体的那只手从施磊粉碎的肢体上取出了什么东西。他并非刻意用身体挡着这个动作,只是站在身后掩面的骏秀很难察觉。
客厅中的几人,默默地聆听着顶棚玻璃与透明雨点畅快的一问一答,无奈自己心中的问题迟迟无法得到答案,被困在横尸遍地的荒野豪宅中,恐惧卷着焦躁在胸腔内沸腾,走廊那头稍有风吹草动,都足以触动她们脆弱的神经,因为恐惧已经扩散。
走廊最后的“Leviathan”和“Satan”是左庶与骏秀昨晚就寝的地方,也是最不可能有突发状况出现的房间。两人搜查小组回到客厅中,女人们在他们两人脸上察觉到了可怕的景象,看似平静的空旷现代建筑内部,即刻塞满了三个女人如潮涌的问题。
“大个子究竟是在哪里被杀的?”
“凶手找到了吗?”
“刚才你们在一间房间里呆了很久,是找到了什么吗?”
卓凌也对他们的搜查结果倍感惊奇,问道:“有发现吗?”
骏秀两手一摊:“我们失去了一位同伴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位嫌疑人。”
“什么意思?”卓凌杏眼圆睁,表情让骏秀觉得是那样的可爱。
骏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张因为苍白而更加高贵的脸,问道:“和我们一起来的施磊,你还记得吗?”
“那个腿脚不怎么灵活的……”卓凌指指自己的脚踝。
“对,正是他。我们发现死神亲吻了他。”骏秀含蓄地传达了死讯,为的是让死亡听起来不那么毛骨悚然,也让身为警察的自己,不为一名又一名倒在眼面的死者过于内疚。
“或许他的腿脚并不如你们所见的那样不好使。”左庶从他黑色外套里拿出一块手帕包着的实体,“哐啷”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手帕上有如梅花般星点的血迹,圆圆的物体从空隙处露出洁白无瑕的表面。
左庶白色T恤的下摆沾染了一些血迹,他很在意那些污秽之物,却对鞋子上的泥点视若罔然。这与自责和愧疚有关,一个以找寻真相惩恶除奸为己任的人,无法忍受穿着带有死者鲜血的衣服,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刽子手。
“我亲爱的左蔗侦探,可否先别去管你那件过时的衣服,给我们讲讲那个瘸子的故事。”薛庵仁看不见了尸体,又是一副趾高气傲的腔调。
左庶扬起一条眉毛,回道:“辟奄仁,那么就请你坐好了,小心别从座位跌落下来。”
这个创新的名字刚从左庶嘴中而出,就惹得众人忍俊不禁。谁都知道左庶故意将他的名字读成音同“屁阉人”,以还击他对自己名字的蔑视。
“看来我从没读正确过这个名字。”王敏薇用指腹小心的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强忍住笑意对左庶说,“请你还是告诉我们一些详细情况吧!或许在无意中我们可以找到你还未发现的线索,毕竟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我先排除几种可能,以减轻你们漫无止境的妄想症。”左庶双手交叉身前,反复搓揉着,如学者般站在众人面前教授着晦涩难懂的世界观,“首先,绝不要再去想那位躲在山庄里的‘死神的右手’,不管是不是‘死神的右手’犯下这一系列的罪行,凶手没有躲藏在山庄的某个角落,而是躲在更为安全的地方——我们之中,人是比建筑更好的隐藏。大家也不要拿我们所处的环境去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作比较,所有的死者都能确定了身份,而且他们的死状,只需用眼睛就能够确认死亡,所以凶手不可能依靠书中那样的伎俩来骗过我的眼睛。从死亡时间来推算,万戈是最后一个被害者,而他又是被分尸,所以也能排除凶手是自杀了的可能。”
“如此说来,凶手就在我们这三男三女之中喽。”叶晓可吹了个口哨,刚才那通说笑,也让她恢复了气色。
“或许吧!这就是我们头疼的问题。使用排除法,所有人都没有作案的嫌疑。陈妈尸体的情况来看,在我们六人之中,三个男人勉强可以算作嫌疑犯,三位女士除非合力才能把尸体放到那个地方,可惜你们之中有一人行动不便。从施磊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他应该是第一个死者,早在他失踪那时就已经遇害了。假设凶手先囚禁了他,趁大家熟睡之际再下毒手,那么当晚师徒同房的王敏薇和薛庵仁可以互为不在场证明。至于骏秀警官,他会来‘塞汶山庄’纯属意外,而从大家收到的信,安排的房间来看,这个计划早在几周前就开始策划实施了,要是没有遇上卓小姐的受袭案,他不会出现在此。凶手准备万全,不会使用偶然性太大的方式来到山庄。最后就只剩下本人了。”左庶搔搔头顶的痒处,“大家同意所有的死者都被一人所杀的话,那么我的嫌疑就能够排除了,在我抵达之前,陈妈已经躺在水池之上了。”左庶的声音轻柔和缓,平复每个人心中撩动的浪头,感觉象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谁都不是凶手,难不成是这所大房子杀的人?”薛庵仁对着山庄的天花板咒骂了一句。
“算我倒霉,遇上这种可怕的怪事。”叶晓可泄气地蔫了。
“还有一个人,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左庶看了骏秀一眼,发觉骏秀也看了卓凌一眼。
“没错,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是我的姐姐。”山庄女主人抢在骏秀之前说话。
绕过万戈那些分离的肢体和另一尊威立的盔甲,走下三十七度的斜坡,就是位于地下室的主人卧室了。
骏秀推着卓凌的轮椅走在最前面,塞满书籍的书架和彩虹色的沙发在灯光映射下格外显眼,在这个全人工的地下房间,全然不觉外面的倾盆大雨。
内套间以白色为主基调,柔和明亮的卧室比起阴冷的客厅温馨不少,大家脸上少了一分惊慌。
门旁的床幔内一片祥宁,光线穿过薄薄的纱映出浅浅的脸,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一张不亚于卓凌美貌的脸。包括左庶在内的所有人,哪怕是来过这个房间的王敏薇,也不知晓躺在这个小角落里的女人,况且还是惊艳全场的美人。
礼节性征得了卓凌的首肯后,左庶撩起床幔,一幅童话中睡美人的画面生动地跃入人们的眼帘。
粉色的床单与床褥间,露出的是一张粉嘟嘟的青春脸庞,她的皮肤比婴儿还要光洁细腻,两片如芭蕉叶般浓密的睫毛装点得恰到好处,塔希提黑珍珠般亮丽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包裹着她那颗连造物主都叹为观止的精致面容,额头平坦到不见一丝皱纹,偷溜出棉被透气的芊芊玉手,半握成优美的造型。只是从被中延展出来的两条黄色输导管煞了风景,打碎人们对于睡美人的憧憬,除了呼吸,她和雕像唯一的差别就是不那么的冰冷,她看来甚至比妹妹更加年轻而富有朝气。
卓凌眼中带着无限的温柔,将姐姐的手塞回被褥中,说道:“我的姐姐这等模样也能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吗?”
“她这样多久了?”左庶观赏着屋内欧式的家具,问道。
“十几个月了。这个山庄为她安装了全套的电子护理设备,为的是有朝一日等她醒来。”已经能看见卓凌眼眶中打转的眼泪了。
左庶顿了顿,咬着薄薄的下嘴唇,狠心再次问起:“对你姐姐的处境我深感歉意,不过我希望能知道是怎样可怕的事件对她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是一场灾难,一场从天而降的车祸。”卓凌的回答相当简洁,眼睛中饱含万般温柔,看着床上的女人,不愿再面对过去那段不堪的经历。
“你的伤也是那次弄的?”左庶点点自己的额头,他问出了骏秀此刻非常想问的问题。
卓凌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捋过几缕刘海遮挡住那块小小的伤疤,非常的不情愿让人看见她的额头,漂亮的女人总会为自己的一点瑕疵惦记一辈子。
左庶叹了口气:“诸位,看来我们又得重新来过,因为线索把我们带进了一条死弄堂里。”
“我们还有从施磊尸体上找到的那块白玉,可以研究研究它的来历。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出凶手。”骏秀适时地鼓励着懊丧的同伴们,可是在他心中何尝没有失望之情。
卓凌突然记起了什么,打破了这沉寂:“骏秀,还记得你送我回家时,车上听到的那段广播新闻吗?”
“哪段?”经过了这么多宗命案的折磨,骏秀连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的颜色都忘记了,更别提二天前的一小段广播内容了。
“新闻报导城隍庙珠宝行的展示厅在深夜遭遇盗窃,白玉工艺品‘花好月圆’不翼而飞,那……”卓凌含蓄的表达了自己对施磊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左先生找到的正是这块无价之宝?”骏秀暗暗吃了一惊。
“没错。那玉石上的确刻着‘花好月圆’几个字。”左庶搔搔蓬松的头发,随后又将乱作一团的发丝抚平。
“换种说法,施磊是个大盗?”
“综合目前的证据来判断,无疑实际情况正如你所说,那么他跑来‘塞汶山庄’的动机也有了。”左庶再也按奈不住胸中的愤怒,右拳重重捶在左手掌,“如果没猜错,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想把所有人赶尽杀绝。”
听不到雨声,却听得到刀尖上**滴落的声响,平静中暗带的杀机,远比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更令人胆战心惊。
“一个盗窃犯觊觎他人的财物,使用非正当手段获益,这种缘于内心的罪恶名叫‘嫉妒’。出于内心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不满,说穿了是对自身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情绪的转移。在十二星座中,魔羯座是最容易犯这个错误的。”王敏薇从星相性格上诠释了,施磊和他所住房间的门牌的内在关联。
“那晚我和施磊抵达时,七间客房已有四间客满,剩下的三间之中,挂有‘向日葵’油画的‘Lucifer’没有家具,无法住人,走廊末端的‘Satan’是预留给左先生的,所以我被安排在嫉妒之屋‘Leviathan’与施磊同床,就象王敏薇和薛庵仁师徒共住一房一样。只因意外来了多余的客人,致使原本一间安置一人的客房出现了短缺。”通过骏秀的分析,推测至少应该有两名客人没有列在凶手的死亡名单上。
“现在已经死了三个,”左庶晃着三根手指说道,“按照死亡顺序,依次是嫉妒的施磊、饕餮的唐一明、懒惰的万戈,而剩下的六人中,还有三人同样面临天主教其他几条死罪的惩戒。而误闯凶手陷阱的王敏薇和骏秀,以及无辜的山庄女主人,应该无须担忧,凶手只杀自认为该死的罪人,对无足轻重的人不屑一顾。”
“难道陈妈不是无辜的民众吗?”骏秀指出他的疑问。
“陈妈的死因暂时只能归结为凶手的灭口。”左庶不自觉的瞄了眼水池上的尸体。
“我非常好奇自己要被怎么杀死。”薛庵仁退后一步,充满敌意的眼神仿佛看的是一群要杀害他的凶手。
叶晓可缺乏主观判断力的大脑,这才意识到自己必须提防片刻前还共进早餐的四个人。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呈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微俯丰满的身子大口喘着气,似乎是对凶手说,又似乎对大家说:“要是我死了,请把我留下的财产寄回老家给我的家人。”
“现在,我们要一起走路,同吃一碗饭、共坐一个沙发,让我们之中的那位凶手没有时间对我们实施加害。等到几天后援兵赶来,凶手将会大白于天下。”身为法律体制下的一员,骏秀仍坚信通过司法程序能够完结这一切,只是需要些时间。
“坐以待毙的事情我可不干。”薛庵仁甩甩胳膊,“我们这里有侦探,有警察,还有未卜先知的神算,以及有我这个顶级智商天才的领导,难道不该在援兵到来之际,把捆得结结实实的凶手交给他们呢?”
骏秀放在卓凌肩膀的手感受到了一阵颤抖,他也看到了左庶停止了慢腾腾的踱步。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坐以待毙就能顺利熬过这个漫长的国庆假日吗?凶手处心积虑的杀人计划,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阻扰就此停歇。大家都看见了唐一明是如何被杀死的,就在我背后几步之遥的地方。”薛庵仁看见自己的建议产生了效果,继续煽风点火,“非洲草原上的瞪羚,之所以沦为豹子的美餐,就是它们不懂得团结起来反抗,做瞪羚还是做猎豹,现在你们决定。”
“虽然比喻得很差劲,可还有几分在理。”左庶同意了爱拿自己名字开玩笑的小子的观点,“我们可以分成两批人,一批加入我们,剩余的人负责照顾卓小姐以及她的姐姐。”
薛庵仁飞起两片羞愧的红晕,百般刁难的私人侦探,竟然会和自己观点一致。
骏秀强烈的责任感,自然也不容许他退出这个小小的刑侦小队:“调查的任务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官方代表呢,算上我一份。几位女士就安心地留在这个房间里,假如还有闲情,可以顺便准备一顿犒劳我们凯旋的午餐。”
“没问题。”王敏薇痛快的揽下了整个厨房。
老实下来的叶晓可,主动从骏秀手中接过卓凌轮椅的把手,以示自己对他们的支持。
卓凌忧伤地重新拉起姐姐床榻的幔帐,难以释怀的痛苦令她的娇容难展。对于拥有如此穷奢极侈山庄的高贵女主人来说,当众讲述家中不幸,无论如何也愉快不起来,她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静养休息。
“猎豹们,准备好行动了吗?”薛庵仁自信过人的说道。
他完全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徒弟转变成为一个崭新的年轻小伙子,自信到狂傲,活跃中带有一点点莽撞。得知敬重的师傅对自己的背叛,经历无法摆脱的恐怖事件后,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一切的重点不是你是谁,不是你在哪里,而是你在做什么?此时此刻此地的所作所为所行,能够给你一个理想的答案,你是谁,你在哪里,取决于此。
探索未知的先驱,他们有着令人钦佩的勇气,不否认他们的勇敢来自于他们的无知,勇敢与无知截然相反的两个词仅一线之间。
在1823年发现的威斯卡手稿上记载,公元前二千六百年,距今四千多年以前,一位名叫德狄的魔术师受诏为法老王进行表演,他将鹅头砍下,而没了脑袋的鹅依然能走动,最后德狄再将头接回了原本那只鹅的脖子上,这就是世界上出现第一场魔术表演。
当然,他无法来到四千年后的“塞汶山庄”,为万戈接上断了的头,也许创造魔术的这一步,影响并造就了万戈今日的被杀也说不准,因为我们还和过去一样茫然无知。
在一千五百年历史中沉淀保留下来的希伯来圣经,成为全世界最为畅销的一本书。而在公元前一千四百年的摩西时代到公元一世纪末传教徒约翰,他们为后人汇编了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宗教理念,同时献上了人类历史上公认的第一起谋杀。
亚当与夏娃失乐园后所生的第一代子孙,长子该隐与次子埃布尔,一个是农夫,另一个是牧羊人。埃布尔由于献祭时的无私与真挚,受上帝所喜悦,招致兄长该隐的嫉恨,遂用木棍将弟弟活活打死后,掩埋在自己的农田里。上帝为了不让仇恨永生,将该隐打上一个不让人杀的记号——“凡杀该隐的,必遭七倍”,将其向东放逐。
所以触犯“嫉妒”之罪的施磊,与埃布尔同为人性弱点中的暴力牺牲者,他们不会是唯一的,也决不会是最后的。只要人类存在,撒旦就会无孔不入。
因此,我们注定手握成功与失望、黑暗和光明、善良与邪恶,与之奋战到底,当基督被钉在十字架时,魔鬼们的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