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直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只不过这种杀意一直悬浮于空中,乃刘璋故意为之。
见刘璋又要杀他们俩,孟达哈哈大笑道:“牧州要是真的杀了我们的话,恐怕益州就真的要落入那赵云和王猛之手了!”
刘璋听此,深呼了一口气道:“有什么妙计速速道来,若是能解益州之危,本将军一定拜你为军师,但是如若不能的话,你也休想活着从成都离开!”
孟达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轻轻地放在地上道:“想必牧州一定听过围魏救赵的典故吧?”
刘璋道:“当然!难道此典故可以解益州之危?”
孟达微微地点了点头道:“目前以牧州的兵力和赵云及王猛之军硬拼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的,因此只能智取!而智取的关键之处在于牧州要任用一能征善战之人!”
“何必任用他人?吴将军就是!”
听刘璋这么说,孟达连望都没望吴懿一眼,而是颇为委婉地道:“吴将军乃是牧州的心腹重臣,如若他离开的话,那由谁来守护成都?万一赵云和王猛派奇兵奇袭成都,牧州如何处之?”
刘璋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但是难道你让本将军直接任用那些从来没有用过的将军?比如你推荐的邓贤和黄权?”
孟达道:“在下只知道这二人能帮助牧州解益州之危,如果牧州不信任他们二人的话,我们也就不必在这里白费口舌了!之前多有得罪牧州,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刘璋道:“好好好!只要他们能够解益州之危,本将军一定重用!”
孟达听刘璋放出这样的话后,他才笑着向刘璋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
刘璋听了孟达的妙计之后,猛拍了一下案几道:“妙呀!妙呀!本将军现在就布告三军,拜你为军师!”
孟达立即拒绝道:“此军师之名,在下暂时受之有愧!况且此计也不是在下一人所想,法正亦有独到的见解,待此计成功,益州之危解除之后将军再封赏也不迟!”
刘璋道:“只要你能让益州度过这次劫难,本将军一切听你的!只是难道本将军真的要放弃白水以东,桥头谷以南之地了吗?”
孟达笑了笑道:“只是暂时主动让出而已!待平叛了张鲁之乱之后,在下承诺一定连同汉中一起夺回来!”
刘璋点了点头后立即让人摆下酒宴,并于酒宴之上厚赐孟达和法正。
当黄权和邓贤二将来到成都之后,刘璋亲自出城迎接,这可让邓贤和黄权二人受宠若惊。
刘璋望着眼前两个精神矍铄,身材魁梧的将军,颇为欣慰地道:“看来孟达所言没错,二位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将才!””
黄权和邓贤此时完全如同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虽然说邓贤之前就和孟达有数面之交,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孟达竟然会把他引荐给堂堂的益州之主。而那黄权就更郁闷了!他压根就不认识刘璋口中所说的孟达,他原来在阴平郡当郡吏的时候,虽然时常会感叹未遇明主,但是倒也是尽心尽力,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曰会直上云天。
孟达见二人皆是颇为惊讶,他笑道:“孟某早就听闻二位的大名,如今益州有难,刘牧州求贤若渴,还望二位能够助刘牧州一臂之力!”
邓贤和黄权面面相觑之后,猛然跪拜在地道:“能够得到主公这般赏识,我等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璋连忙上前将二位扶起,然后大笑数声道:“二位一路辛苦了,但是眼下情势危急,本将军恐怕不能好好地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了,待二位将军大捷归来之曰,本将军一定重重有赏!”
邓贤和黄权听后皆表示愿意随时奔赴前线。
待孟达将他的计策告诉邓贤和黄权二人之后,黄权听到孟达让他兵行险招,深入虎狼之地之后,不但面不改色,反而是颇为激动地道:“好计,好计呀!黄某在阴平的时候也曾绞尽脑汁想破敌之计,但是并没有想到什么良计,今天听你一说,顿时豁朗开朗,益州有救了!益州有救了!”
黄权的表现确实让刘璋非常满意,他立即道:“将军果然胆量非凡,这要是换成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退宿了,将军真乃上天赐予我刘璋呀!”
黄权颇为谦虚地道:“如今益州有难,我等理应戮力同心,为主公分忧!即使是上龙潭,下虎穴,我等也是在所不辞!”
“好!本将军现在就命你为平北大将军,率五千骑兵搅乱汉中!”
黄权领命之后立即前去准备。
而刘璋则是邓贤道:“本将军现在命你为荡寇将军,现在就去周集周围郡县之兵,按照孟达之计行之!”
邓贤立即领命道:“末将这就去办。末将还想推荐一将,此人对主公忠心耿耿,有大将之才,主公可以用之!”
刘璋喜出望外道:“他姓谁名谁,速速道来!”
邓贤道:“此人乃刘璝,末将曾和他比试过武艺,其身手并不在末将之下!”
刘璋连忙道:“此人现在何处?”
“不在成都。”
刘璋道:“现在战事紧急,本将军在此就命其为荡寇大军大先锋,让其和你并肩作战!你一定要尽快让他到你军中!”
能够得到刘璋这般信任。邓贤真是感激涕零,而孟达亦是感觉刘璋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激发他那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点天生的睿智?
吩咐妥当之后,刘璋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而孟达则是道:“如今黄将军所带之军有部分是守卫成都的精锐,有部分是从周围郡县聚集而得,参差不齐,极其考验其领军能力,虽然在下对他的能力并不怀疑,但是为稳妥起见,还请将军派一人跟着他吧!”
刘璋一愣,然后环顾四周之后,轻声对孟达道:“吴将军现在镇守在成都,其他的将军全部在外,依你之见,派谁去较为合适?”
孟达还未吭声,那年纪轻轻的法正却是毛遂自荐道:“启禀牧州,法正愿意前往助黄将军一臂之力!”
刘璋一愣,随后笑道:“这……”
法正见刘璋似乎有点看不起他,遂道:“如若牧州不信任在下的话,一考便知!”
刘璋略思之后道:“此番前去,若是我军被数倍于己的大军给围住,你该如何处置呀?”
法正道:“在下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则我们此次出兵的目的是分散赵云和王猛的兵力,搅乱汉中,化解益州之危,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让此支大军再陷入重围之中了,不然的话,化解益州之危无望矣;二则黄将军统率的乃是骑兵,骑兵重在速度!如果不能在速度上取胜,反而被敌军的步兵给围住,那么要这支骑兵又有何用?”
“那你如何处置骑兵良莠不齐的问题?”
法正冷笑一声道:“号令既出,不论是谁,不遵者一律格杀勿论!另外此番是奇袭,不是强攻,所以这个根本就不是问题,以黄将军之能力而论,足矣!”
刘璋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他真是自愧不如!
对法正的考验通过之后,刘璋笑道:“你会骑马不?”
孟达和法正听后皆是哈哈大笑起来,而从他们那爽朗的笑声之中,刘璋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三天后,黄权和法正带着五千骑兵披星戴月地赶向米仓山。
当他们赶到米仓山之后,黄权道:“如今人困马乏,我们休息半天后再继续向前赶吧!”
法正笑嘻嘻地看着黄权道:“骑兵作战,跪在快、狠、准!如今南郑尽在咫尺,将军为何不一鼓作气直逼南郑城下?到那时我们在休息也不迟!”
黄权听后觉得有理,笑道:“好!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解,本将军听你的!”
言罢,他立即让五千士兵翻身上马,马不停蹄地攻向南郑。
在进入汉中之境后,他们虽然也遇到几支人马的阻挡,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构成威胁。
“报……好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士兵的惊呼直接将正在于大堂之中和各县县令议事的杨阜给吓了一大跳。待他看到那气喘吁吁的士兵跑入大堂之后,他厉声道:“什么事这么慌张?没看到我们正在议事吗?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了?”
那士兵直接跪拜在地道:“启禀主簿,在下不是存心冒犯各位!那益州之军已经攻打到南郑城下了!”
“什么?!”杨阜直接将刚喝到口中的茶并道:“此事当真?”
那士兵道:“目前王铮将军正带着兄弟们拼命阻挡,但是城下的一将谩骂不止!他还说刘璋的大军很快就会赶到,让我们赶紧投降!”
刘璋一面查人让人将此事告知尚在益州攻城略地的赵云和王猛,让他们赶紧派一支兵马回援,一面带着各县县令来到城墙上。
待他看到一手拿大刀,满面杀气的将军立于城下的时候,他立即对城上的士兵们道:“诸位切勿慌张!如今汉中兵少,我等必须要沉静面对,切不可让他钻了空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