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向来被兵家视为金科玉律,大军未动,大脑要先于粮草而行。
杨阜对全局的把控不禁让马夫称赞不已,而就在众人准备开饭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报,安夷正东方向八十里发现大队兵马,而在安夷正北几十里的方向也出现了大队兵马。
马夫摇了摇手,让那士兵下去后,抿了一口茶对众人道:“想必不用本将军说,各位也能猜出这两路兵马是谁为将领,为何而来吧?”
杨阜抚须笑道:“看来侯爷火气不小,不过木已成舟,接下来的事,主公就交给杨某去办吧!保证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退军!”
“好!”马夫现在对杨阜非常信任,完全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心腹来看待。待他问及杨阜需要带多少兵马前去的时候,杨阜莞尔一笑:“不要一兵一卒,孤身匹马前去即可!”
马夫见他信心满满,只得在好生款待他一番后便将他送出了安夷城。
尹奉连忙问:“难道真的不用我们暗中去保护他?那马腾的军营绝对是虎狼之地呀!况且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杨兄稍有不慎的话,恐怕姓命难保呀!”
马夫摇了摇头:“不派人去保护他的话,他反而十分安全,但是如若派人前去,反而将置他于危险之地!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他能平安归来!本将军相信,先生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话说杨阜骑着马来到马腾的军营之后,但见斧钺闪光,枪戟成林,马腾端坐于大仗之内,见到杨阜进来后,他突然大喝一声道:“大胆杨阜,你竟敢欺骗本侯,来人呢,立即将他拉出去五马分尸!”
杨阜也不答话,只是仰天大笑数声。
马腾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淡定自若,连忙道:“休得猖狂,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放肆!”
杨阜大笑道:“侯爷,如果杨某要是怕死的话,杨某绝对不会来此!既然来到此地,还请侯爷让杨某把话说完,到时候是剥是刮,悉听尊便,杨某绝对不会皱半下眉头!”
马腾将手一甩,几个士兵立即松开杨阜,如青松一般站在他的两侧,马腾道:“本侯大军在此,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杨阜长叹一声道:“不知侯爷还记得那封信吗?在下对侯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只是此番马夫出兵太过突然,以至于在下完全没有料到他的胆量竟然是如此之大!而且经过讨董贼数战,他的力量已经迅速强大起来,如今的马夫早就不是西凉的那个马夫了!还请侯爷明鉴!”
“那你为何一去不返?你不是告诉庞将军,说你是去劝说马夫投降的吗?”马腾双手握拳,马夫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他的一郡,他不发火才怪。
杨阜道:“在下确实是去劝说马夫了,而且那马夫已经被在下给说动了。不然的话,他夺的可就不仅仅是西平一郡了!试问侯爷,你觉得你现在是那马夫的对手吗?”
帐内突然有一将出列大声呵责杨阜道:“大胆杨阜,还敢口出狂言?那区区一养马之人又怎么配得上给侯爷当对手?你也太抬举他了!”
杨阜摇了摇头道:“在下观将军中气不足,鲁莽任姓,若和马夫对战,肯定连半个回合都撑不了!”
“你!”那将军豹眼怒瞪,拿起大刀就要宰了杨阜。
马腾连忙阻止道:“休要乱来,你且退下去!”
那人十分窝囊地退出帅帐之后,马腾对杨阜道:“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劝说马夫的?”
杨阜笑道:“侯爷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如何收回西平郡吧?如果在下猜得没错的话,侯爷此去洛阳,损兵折将亦不在少数,不然的话,早就急行军一举灭了马夫了,是也不是?”
马腾一愣,他没想到杨阜竟然完全把准了他的脉搏,不过他还是故作镇静地道:“那你就说说如何才能夺回西平郡的,如果言之有理,本侯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杨阜道:“西平之地,人烟稀少,民生凋敝,实乃与世隔绝之地。此处位于西凉与雍州的前沿,如若侯爷还能记得之前在下给您写的那封信里对付马夫的方法的话,那您应该明白,此时您若是联合韩遂,马夫必定进退两难。一则他已经完全和董卓势不两立了,断然不会归顺董卓;二则他趁机夺了西平,定然也不会和侯爷和好如初。不过,如若他单干的话,现在还嫩,其实侯爷……”
就在马腾听得颇为入神的时候,杨阜突然不说了,这可让他郁闷了。他连忙道:“继续说呀!难道你还想在本侯面前卖关子?”
杨阜道:“在下只是有些口渴了,只是不知侯爷可否赏茶赐座?”
杨阜如此大胆的要求立即被那些分列两旁的无名小将们所指责,马腾则是笑道:“看在你说的颇为有理的人上,本侯就答应你的要求,来人呢,赐座赏茶!”
杨阜理了理衣襟,坐下来后,抿了几口茶后道:“其实侯爷完全不用动兵。此番讨董之战,诸侯军都在一定程度上伤了元气,您若此时和马夫开战,必定两败俱伤,到头来还是董卓尽收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是说这西平郡就拱手让给马夫?”马腾一怒而起,大步走到杨阜的面前。
杨阜心头一颤,不过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道:“在下所言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可以让马夫继续臣服于侯爷。而且有在下在他的身边监视着,谅他在短时间内也休想掀出什么浪花来!”
马腾道:“本侯凭什么要相信你?”
杨阜哈哈大笑道:“在下若不是心想着侯爷,大可不必冒死前来进言!依在下之间,侯爷军中无人是马夫的对手,而马夫从洛阳所带之兵和尹奉、赵昂等人招募的士兵合在一起,已经有一万五左右,试问侯爷,您在顿时间内如何将他消灭掉!”
一听到尹奉、赵昂等人的名字,马腾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马夫真是把他给骗得太惨了,以至于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三岁娃娃一般被他玩耍。
联想到马夫刚开始上台比武时的情形,马腾觉得自己如果从那时起就听从自己内心的直觉,直接要了他的小命的话,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场面了。
越想越生气,马腾突然大吼一声,抽出腰间宝剑,用力一劈,一把木椅已经被他劈成了两半。
而帐内的将士们看到这种场面,莫不连忙跪拜在地。杨阜则是依然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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