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观--
“文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施夷光有些哽咽道。
“是夷光啊......我没事.....我这是在拜神呢。”姒鸠浅喘息道。
“为什么要一步一个磕头呢?”施夷光不解道。
“为了......母亲.......”姒鸠浅犹豫了下,缓缓说道。
“母亲?”施夷光更加疑惑了。
“好了,夷光,还有一点路,让我再坚持一下。”姒鸠浅摸了摸施夷光的头道,“乖。”
施夷光对着那温柔的目光却是怎么也拒绝不了,只好点了点头。
施夷光唯一能做的是,紧紧地跟在姒鸠浅后面,如果他跌倒了,她能扶一把。
夕阳下,一大一小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依偎在了一起。
这边的场景很是温柔,可郑旦那边的就很冷酷了。
郑旦离开长春观后,便直奔苎萝村市中心尚衣坊而去。
众人只是很疑惑,明明进去的是一位绝代佳人,出来的却是一位戴面具的翩翩公子。
还不待众人看清楚,郑旦身子一晃,却是不见了踪影。
南风馆--
这是苎萝村最大的青楼,也是东部最大的连锁型的青楼。
此时,却是热闹非凡。因为花魁海棠今天会献舞。要知道,上一次海棠献舞还在半年前。
这时一抹红色悄然闪进了海棠的房间。
“海棠参见馆主。”房间中的绝色女子跪在一个人背影后。
“知道任务了吧。”红衣男子摆了摆手。
“知道!属下定不辱使命!”海棠微微拱手,坚定道。
“这次想要什么奖励?”红衣男子转身说道。
“还是只求馆主的一夜。”海棠微微低下了头,遮住了眼神中闪过的痴迷的神色。
“好。”红衣男子点头道,然后突然嗤笑一声,“也就海棠你和揽月敢这么对我说话。”
“属下不敢。”海棠头低得更低了。
“哈哈哈哈!”红衣男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离去。
长春观--
“嘶~”
“疼吗?要不要我轻点?”
“不用,我受得住。”
“嗯......”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继续。”
“呼呼呼呼......”
施夷光在给姒鸠浅处理伤口。
“文哥哥,真没想到,你也怕疼啊......”施夷光嬉笑道。
“我又不是仙人,怎么可能不怕疼?”姒鸠浅无奈道。
“嘿嘿,我还以为你就是仙人呢!”施夷光取笑道。
“那夷光可真是高看我了。”姒鸠浅笑道。
“我不管,以后文哥哥就是我心目中仙人的样子。”施夷光笑呵呵地道。
“那个......夷光”姒鸠浅突然有些犹豫道,“以后能叫我浅吗......那是我母亲唤我的名字。”
“啊?”施夷光疑惑道。
“嗤.......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姒鸠浅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突然一笑。
“没有,没有,只是有些惊讶罢了。那我以后就叫你浅哥哥!”施夷光笑道。
姒鸠浅在这一刻折射出流光溢彩,温柔了许多。
“你想......听听我母亲的故事吗?”姒鸠浅犹豫了下,缓缓道。
“嗯!”施夷光点点头。
“我的母亲啊.......不是人.......”姒鸠浅陷入了回忆之中。
两人都没注意到,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有萤火虫从窗外慢慢悠悠地飞了进来,照亮了沉浸在回忆和故事里的人。
此时此刻,嘴角微勾的两人便是最好的回忆。
南风馆--
“客官快请进!”老鸨挥着手绢笑道。
虽说是老鸨,但是还是不难看出,其年轻时必定是风姿妖娆。
男人本色,此话古今皆不错。
有些急躁的客官已经等不及得将手搂住了老鸨,摸了摸其丰满的屁股。
当手还欲向里摸的时候,被老鸨娇嗔地一推:“讨厌~里面海棠的表演快开始了,客官还是先进去吧,不然会误了时辰的。”
“嘿嘿嘿,等我看完了,回来找你。”中年男子色眯眯地道。
“讨厌~”老鸨娇笑道。
但谁也没注意到,老鸨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南风馆里笙歌宴饮,灯红酒绿。处处都是妙曼的女子身体攀附着男子。有些在用嘴喂酒,有些则用身体不停地蹭着男子的胸膛。
“啪啪啪!”老鸨拍了几声手。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了。
只见上方一道妙曼的身影吊着一根藤蔓缓缓而下。
来人身穿浅紫红色的连体裙,裙子紧紧包裹着女子的凹凸有致的身躯。下裙点缀了几块浅红色的半透明蚕丝布,一阵风袭来,蚕丝布随风摇摆,瞬间向四周张开,挡住了些许客官的视线,但又让客官们感受到朦胧美。
女子头顶灵蛇髻,上面簇着一竖排的紫红色海棠花,头顶一只金钗,金钗上镶嵌着一只通体金色展开的小扇子。女子的面容没有全出来,一卷珠帘很好地掩盖住了鼻子和嘴唇。可是那若隐若现的红唇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海棠!海棠!海棠!”人群开始沸腾。
女子娇俏一笑,算是给众人一个回应。
接着,手臂向上伸,腿向后一踢,开始了妙曼的舞蹈。双手持起兰花指妖娆朝胸前一绕,一腿微微抬起,另一只腿微微屈膝。接着,双手缓缓落下再伸起,踮起脚尖,整个人飞快地转了一圈,接着拉过藤蔓,整个人贴了上去,后脚一用力,身子便腾飞了起来。
众人只感到一阵恍惚,看到天上似有惊鸿飘过,便全都失去了知觉。
看着台下昏迷的众人,海棠妖媚一笑,“洒家还是那么美,呵~”
“姐妹们,可以了。”海棠瞥了瞥其他女子。
瞬间,那些依附于男人身体的娇媚女子皆是半蹲下了身:“是,副馆主。”
这时,身在顶楼的红衣男子飘然而下,走到几人身边,掏出了几块牌子,塞入怀中:“呵,这下姬夫差可要头疼好长时间了。这些安插到越国的细作被清理了一半,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刚刚这几人,处理掉。喂狗。”红衣男子冷冷道。
“喏!”众女子答道。
海棠拍了拍手,顿时有几个“男人”出现,仔细一看,竟是与那几个拖走的男人一模一样。
“做得不错,海棠!”红衣男子终于露出个笑容,“晚上.......”
“海棠自愿陪您!”海棠急忙说。
今日的夜空格外的低沉,远处似有暗云涌动。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