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忙忙地赶到大明宫之内,之见武太后坐在王座之上,一脸的无奈,大殿中跪着一个人,不认识。
“臣弟洛阳亲王李坤拜见皇太后,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太后说:“王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谢太后!不知太后此时召见,所为何事!”
武太后说:“这是凤阁舍人贾大隐,适才来见本宫,密奏刘相刘祎之,胡言乱语诽谤中伤于朕!”
我看着那个叫贾大隐的人,说:“以臣弟看来,这人身有酒气,恐怕是和刘相喝了酒。那刘相所说的不过是酒后的醉话而已,当不得真的。”
贾大隐说:“王…爷…王爷,拿或…或…或许是醉话,但、但是事关重大,下…下…下官不敢不报!”
我说:“你且将刘相说了些什么如实说来!”
贾大隐点点头,应道:“是!刘祎之说太后既能废昏立明,何用临朝称制?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雌鸡化雄主天将大乱,乃是牝鸡司晨之兆!”
武太后摇摇头,说:“王弟,你看看,看看!这如何是好!”
我想了一会儿,说:“皇嫂,以臣弟看来此时恐怕是刘相醉后之言,不可当真!刘祎之乃是太后一手提拔的,对太后忠心耿耿,他也只怕是酒后胡言而已。不如暂时将此事隐瞒,以观后效!”
武太后点点头,说:“就依王弟之见。贾大隐,此时只有朕、王爷、婉儿和你知道,不可在对五人而言!”
贾大隐赶紧点点头,说:“臣遵旨!”
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包的住火的纸,没过几天朝中便已有人知道了。
那些平日和刘祎之有过节的朝中官员一个个纷纷落井下石,上表弹劾。
这个上奏,言刘炜之以权谋私,曾收受什么归州的刺史孙什么的巨额贿赂。那个言刘炜之依仗宰相的权势,借外放官员的时候,勒索了什么人上万两的白银。又一上言刘祎之身为大豪儒,全无文人气节,好色嗜yin,曾经和已故宰相许敬宗的一个叫什么的小妾私通,现在还维持这这个小妾的不正当关系。
这些密奏就如雪片一样一封封飘到武太后面前,刘祎之在武太后心中那光辉无暇的形象一点一点的破碎了。
其实我也有点疑问,这其实男人好色这也没什么,我也是这样一个人。可是你刘祎之勾搭许敬宗的小妾,许敬宗死了你就把她娶来呗,干嘛还要偷偷摸摸的。
没办法,瞒是瞒不住了。这刘祎之一定有什么事,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弹劾他。一定要审。
这天武太后将我叫到大明宫,问道:“王弟,你看审刘祎之,由你主审如何?”
我说:“皇嫂,若由我来审案,恐怕这就坐实了刘祎之谋反一事!不如选一个官职卑微的人来审他。”
武太后想了想,说:“恩!朕也是这个意思!我看不如将此事交给肃州刺史王本立,如今他还因公务滞留在京师!”
我点点头,说:“就依皇嫂之见!”
我知道武太后是要保住他,我也希望刘祎之能被保下来,这人还是很识时务的。
可是我想错了。
这老倔驴突然泛起了倔脾气。
但说这王本立到他府上去宣召,这刘祎之竟然昂起昂头来说:“不经过凤阁鸾台,怎能称敕?”
这刘祎之不愧是当过宰相的,对这些程序还真是有些了解,按照大唐的制度,朝廷签发的敕令必须由凤阁,也就是以前的中书省起草,让后经过鸾台,也就是门下省审议之后,经过天子或者由鸾台发布。
可是自从那个武老太太称制之后,这些部门基本上都被废了。
王本立说:“如今太后就是天子,天子发诏,难道还要你这叛贼来管!来啊,押走!”
刘祎之破口大骂,就连那些平日在市井间流窜的小流氓也骂不出他那天的水平。
骂着骂着刘祎之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太后要称帝,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我乃李唐之臣!绝不做乱臣贼子!”
这些话传到武太后手里,把这老太婆气的不得了。可是要说真的杀了刘祎之,她也不忍心。她压下了满腔的怒火,还是等自己冷静下来再说吧!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好侄儿睿宗李旦突然上书给他的母后,为刘祎之说情,我一听这件事,一下子蹦了起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刘祎之必死无疑!
接到睿宗奏疏,武太后果断的下旨,赐刘祎之自缢,抄没了家产。在刘祎之死前,他写一份谢恩表,谢谢太后赐他自缢,保全了他的名节。言辞恳切,文彩斑斓,就连我看这封表书时,也不禁留下了眼泪。
一代大文豪就这样屈死在了武太后称帝的最后阶段了。
刘祎之死后,宰相一职出现空缺,不少人虎视眈眈的。
武太后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先让我暂代宰相一职。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现在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帮她决绝政事啊!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