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边裴廷清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脊背都挺成一条直线,很久后他滑下身子坐在了地上,侧贴着玻璃窗腿屈起来,他用臂弯抱住脑袋,整个人蜷成一团,那样痛苦不堪的姿态。
这时下属在外面敲门说裴宗佑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饭,裴廷清半晌才缓过神,唇边勾出一抹悲凉,他所处的环境便是这样,精神时刻紧绷着,连生病和难过的时间都没有,也不过是让霍惠媛待在身边,他睡了一觉,转眼功夫一切又变了,如此,他怎么还能有片刻的松懈?
裴廷清原本正埋首脱着裴姝怡身上的衣服,闻言他抬起头,浴室里的灯光下裴廷清的唇畔噙一抹笑意,邪佞而又讥诮,“脏?”,他今晚笑得次数比裴姝怡认识他这三年笑得加在一起都要多,那笑让裴姝怡不寒而栗,肩膀瑟缩着往后更加贴向墙壁,“你.........”
谁知身上却是一重,裴廷清健硕的胸膛压过来,在裴姝怡张嘴之际,他凑过来封住她的唇,两瓣柔嫩被他擒住,他的气息迎面而来和裴姝怡的交缠在一起。
“嗯........”裴姝怡只感觉快要被裴廷清淹没,伸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胸膛,裴廷清却毫不留情,这样高超的接吻技术让裴姝怡又一次无法喘过气,她抗拒地摇摇头,却被裴廷清沉重的身体压得无法动弹。
裴姝怡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头顶冰冷的水洒下来,却浇不熄他满身的怒火和戾气,体温灼烫着裴姝怡的皮肤,裴廷清用力地抵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一字一字地开口,“你也觉得你自己脏是吗?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让你很恶心了,你也来恶心恶心我,我们就扯平了。”
“哗哗啦啦”的水声下,裴廷清的头发上滴着水,睫毛湿润一张脸很白净,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晦涩浮动着血丝,“裴姝怡,不要以为我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我连你这个妹妹都敢要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告诉你,就算你跟蔚承树生孩子,我还是一样要你。当然,前提是你有那个胆子。”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裴姝怡的身上,这样疯狂极端的感情更是让裴姝怡的胸口堵得慌,呼吸都困难起来,只是从知道裴廷清对她这个妹妹有男女之情到现在,她已经不再像最初那么震惊恐惧了,心中更多的则是排斥和深深的罪恶感,裴廷清炙热的唇再一次落下来时,她屈辱地别开脸躲闪着,“唔.......不要.........”
“不要?”裴廷清抬起手指捏住裴姝怡的下巴,指下用力将她扳回来面对着他,水帘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语气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痛楚和怒恨,“如果是蔚承树,你是不是就很乐意?是啊,你是自愿给他的,你当然喜欢他碰你吧?”
他自问自答一样,语气里自嘲而又苦涩,那个样子就像是有尖刀刺入裴姝怡的心脏,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反驳的话语竟然说不出来,这一刻她竟然能感觉到裴廷清的痛苦,而知道他痛,她是那么心疼他。
下巴上的手松开了,裴姝怡咬了咬唇别开脸,热气喷洒在裴姝怡的脖颈里,那股熟悉的暧昧气息袭来,裴姝怡惶然一震,“你做什么裴廷清?放开我!你说蔚承树不是个男人,那么你对我这个妹妹下手,你更不是个男人裴廷清。”
“对。”裴廷清点点头,目光紧锁着裴姝怡苍白的脸色,“我现在还不是男人,但过一会你就会让我变成男人了。”
裴姝怡面色苍白地抓住裴廷清的手,“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她好怕。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把第一次给蔚承树了,裴廷清就不会要她了,却没有想到他对她的执念那么深,不仅没有让他放弃,反而刺激了他,此刻他这架势分明就是要强bao她。
裴廷清的胸腔里涌出一波一波密集的疼痛来,目光紧绞着裴姝怡,那里头一片晦涩,声线沙哑地说:“姝怡,我时时刻刻都很渴望你,早就恨不得钻进你的身体里了,但你太小,我舍不得碰你。今天是你自己不自爱,逼我这样做,既然你那么需要男人,我来满足你好了。”
大概是头顶的水太冰了,裴姝怡只感到浑身战栗,药效似乎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她又觉得热起来,冰与火交替中心里又充满了恐惧。
“蔚承树都摸了你哪里?”裴廷清带着薄茧的大手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目光始终没有从裴姝怡的脸上移开,“是这里,还是这里,嗯?”
裴姝怡仰着下巴,紧闭着双眼不回应裴廷清,面色被冷水冲的发白,她整个瘦削的肩膀都在颤抖着,心里痛苦不堪。
“这里,他有没有弄到你里面?”裴廷清眸色里的痛楚越发浓烈,他不是不在乎,反而介意到快发了疯,所以他才开枪打了蔚承树。
但即便她被蔚承树染指了,他还是放不下她。
平日里他甚至不跟任何女生有肢体接触,就是因为他有洁癖,不喜欢她们的气息,然而换做对方是裴姝怡,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他爱她,爱到可以包容原谅她的一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
“我...........”裴姝怡咬唇瞪着裴廷清,她想回答说她就是要给蔚承树生孩子,但看到裴廷清眉宇间的灰白,她却又开不了口。
裴廷清忽地抬起手指再次捏住裴姝怡的下巴,凑过去用力吻上裴姝怡的唇,“你逃不掉了,陪我一起下地狱吧裴姝怡。”
他想珍惜她的,他那么喜欢她,那么想宠她、呵护她,不愿让她受到丝毫伤害,但她却冷漠相待,千方百计地逃离他,视他如豺狼虎豹。
于是他愿意给她时间,让她成长,也让她认清她自己的感情,然而她偏偏不爱惜自己、自甘堕落,她不会知道她这样子,就等于在他的心口上捅刀子,她伤她自己,更痛的那个人却是他。
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折磨,那么就彻底毁了吧,给自己来个痛快,或许就解脱了,就算是身处地狱,也总比此刻要好。
现实让人绝望的话,就在地狱里等待天堂和重生。
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裴廷清仿佛要将蔚承树留在裴姝怡身上的痕迹全都清洗干净一样,裴姝怡明知道逃不掉了,她早就放弃了挣扎,闭着眼睛无声地流着泪,心里只剩下痛苦和绝望。
为什么要被自己的大哥爱上?她怎么能躲得过道德伦理的谴责,又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这样的罪孽太深重了,她不过才17岁,处在最美好的年华,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从此就要活在黑暗的深渊中吗?
后来裴姝怡被裴廷清放在沙发上,窗外下着大雨,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裴姝怡躺在裴廷清的身下,眼中的泪水滚落而出,她哭着哽咽地反问裴廷清:“大哥,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
裴廷清的眼眸里一团猩红色,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因为你喜欢我。姝怡,我知道你也喜欢我,陪我一起乱下去吧,我爱你裴姝怡你..........”
“不。”裴姝怡抗拒地摇摇头,只是不停地流着泪,湿了整张脸,最后发出哭声来。
不。
她不要喜欢大哥,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陪大哥乱下去。
但走到今天这一地步,不管谁对谁错,已经逃不掉了怎么办?谁来告诉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份罪孽?
裴廷清墨色的眼眸里也是一片血红色,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裴姝怡的眉梢眼角,一如既往那么温柔充满了怜惜,他的声线沙哑低沉,喃喃自语着,“姝怡,不要哭,大哥会心痛。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裴姝怡几乎是泣不成声了,在裴廷清的刺激下她也失去了理智,两手死死地抱住裴廷清的脖子,哭着用尽力气吻上他的唇。
裴廷清的瞳孔猛地睁大,脊背一震,不可思议地盯着胸膛下泪流满面的裴姝怡,过了一会他的眸中漾出粲然笑意,脑袋埋下去用力抱紧她,他唇边弯着弧度,“姝怡。”
裴姝怡紧闭上双眸,裴廷清在这时毫不迟疑地进入裴姝怡,他并没有遇到那层阻碍,裴廷清的胸腔猛地一震,下一秒钟却是不顾一切地疯狂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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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裴姝怡才醒过来,她浑身酸痛动一下都很困难,昨晚也不知道裴廷清要了她多少次,她实在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而此刻躺在大床上,裴廷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裴姝怡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大脑处在空白状态。
房间的门被推开的声响传来,随后一片阴影罩下来,裴姝怡眼前的阳光被遮挡,他温柔低沉的声音传来,“学校里我帮你请过假了,休息两天再去,课程跟不上的话,我会帮你补习。”
他说完后躺下来,弯起手臂搂住她,那张清隽的脸近在咫尺,昨天他还是少年,如今他变成了男人,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大哥。”裴姝怡嘶哑地开口。
裴廷清把一条手臂垫在裴姝怡的脖子下,他的手掌抚摸着裴姝怡的头发,动作温柔怜惜,凑过去额头她相抵,他慵懒地仰起语调,“嗯?”
裴姝怡却是闭着眼睛,她不敢看裴廷清,多看他一眼她就觉得自己的罪恶感又深了,泛着苍白的唇一翕一合,“我们要保持这种关系多久,或者更确切地说,你什么时候能有新欢,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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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首发,稍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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