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亲生妈妈看不懂自己说什么,囡囡自己也是一愣,她很想问你是我的亲生妈妈吗?不然对我怎么这么不上心,你真正爱我的话,你应该早就去学哑语了,但最终她还是垂下眼眸,浓密乌黑的睫毛掩起里头的失落。
爸爸教过她,不能对陌生人说真话。
囡囡很乖巧地点头,接过手机写道:“爸爸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江茜没有直接回答囡囡的问题,而是温柔地凝视着囡囡,小心翼翼地问:“囡囡,你不喜欢跟着妈妈吗?”,毕竟囡囡都五岁了,目前基本上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她想一直把囡囡带在身边,来弥补这几年对囡囡的亏欠。
这次囡囡很快地点点头,又怕江茜不懂,连忙写道:“喜欢!因为你是我的妈妈。”
江茜含着笑意的眼中闪过泪光,一把揽住囡囡入怀,“那就不要回去了,以后都在妈妈这里好吗?”,如果跟段叙初要回囡囡的话,段叙初应该不会反对,那么她要尊重的是囡囡的选择。
囡囡闻言眉毛拧成一团,她想起爸爸说过的话,连忙从江茜的怀里钻出来,写道:“是不是跟妈妈待在这边,我以后就见不到爸爸了,爸爸和妈妈只能选择一个?”
江茜眼瞧着囡囡小巧玲珑的鼻子都皱了起来,她迟疑几秒,还是狠下心点头,“嗯。”
她知道囡囡依赖段叙初,但跟女儿分离这些年,她也很想念囡囡,毕竟是自己的亲手骨肉,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怎么可能把囡囡交给段叙初一个人?
囡囡一听这话就急了,她很快地写道:“为什么别的孩子的爸爸妈妈和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囡囡却只能要一个?妈妈你要跟爸爸离婚了吗?”
江茜的心像被利刃捅下去,强烈的痛楚让她她眼中的泪水差点滚出来,面对囡囡的疑问,她无言以对。
她虽然没有跟段叙初离婚,但从结婚到现在她和段叙初不仅没有在一起过,而且还分居两地六年,平日里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两人几乎没有过联系,这样的夫妻和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见妈妈不说话,囡囡拽了拽江茜的手臂,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瞅着江茜,“妈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不跟爸爸在一起,这几年也从来没有照顾过我?”
她的语气里到底还是有了埋怨,妈妈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起初她还跟爸爸要妈妈,但时间长了,再加上爸爸很疼很宠她,她就慢慢忽略了妈妈,此刻妈妈突然让她离开爸爸,她一时间怎么接受得了?
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固然是她渴望的,然而如果只能选择一个,那么她宁愿要爸爸,她也不会跟狠心的妈妈生活在一起。
江茜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用力抱紧生气的囡囡,哽咽地说:“对不起囡囡,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对不起……”
那时母亲一直让她打掉孩子,后来她竭力争取,在这边生下女儿后,她也只来得及在极度的脱力和虚弱中看了女儿一眼,母亲就把女儿抱走了。
她产后身体不好,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原本以为可以把女儿带在身边抚养,但几个月后因为那场意外交通事故,她又治疗了将近两年时间,直到真正站起来时,段叙初某次回国,才把囡囡带回来给她看。
那时囡囡已经三岁了,她想亲自抚养囡囡,但段叙初不同意,两人只好约定等段叙初接管江家财阀时,再讨论囡囡的事。
而这次不是段叙初不愿意,而是囡囡不要她这个妈妈了。
囡囡见妈妈哭得这么伤心,她自己也很难受,轻拍着妈妈的背安抚妈妈,直到妈妈平息下来,她在手机上写道:“妈妈不要难过,我再见到爸爸,就让爸爸接你回家。这样的话,囡囡既有爸爸,也有妈妈了……我们就是吉祥快乐的一家。”
能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江茜既欣慰又悲酸,揽着囡囡的肩膀,泣不成声,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囡囡……对不起……”
哭了半晌,江茜决定暂时不跟囡囡讨论这个问题,她抹掉眼泪躺回床上,把囡囡搂入怀里,摸着囡囡的脑袋,“今晚妈妈陪囡囡一起睡好不好?”
囡囡在江茜柔软温暖的胸前点点头。
江茜把囡囡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时,注意到囡囡手腕上的玉手串,她笑着问:“爸爸送的?”
段叙初溺爱囡囡表现在各方面,平日里把囡囡打扮得跟橱窗里的娃娃一样精致,囡囡身上不乏珠宝首饰,皆是段叙初从世界各地物色而来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除却手腕上的手串,囡囡一只脚踝上也有脚链。
段叙初能如此对待囡囡,让江茜既感激,又感动。
囡囡本来想说爸爸那天给她戴上后,还留了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她为此更不高兴,但她躺在被子里,不方便拿手机,于是只能点点头。
“很好看。”江茜抚着囡囡的手腕,低头看到囡囡笑得很开心,没有睡意的样子,江茜为了跟囡囡多培养感情,她取出囡囡脖子上的吊坠,紫色的钻石在黑夜里散发着柔和神秘的光泽,“这个也很好看,也是爸爸送的?”
囡囡虽然不会说话,在国外时别人都认为她是没妈的孩子,但由于段叙初教养得好,她并不内向自卑,反而很活泼,闻言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拿过手机写道:“爸爸说这是妈妈送给囡囡的,那天囡囡把她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欣欣,爸爸很凶地骂了我,而且又把吊坠要了回来。”
不。
她不记得自己送过吊坠给囡囡。
江茜心里莫名一咯噔,想到那份陌生人寄来的亲子鉴定单,她连忙把囡囡从怀里拉出来。
从囡囡出生她也只看过囡囡一眼,这几年囡囡跟着段叙初在国外,哪怕是前段时间回t市,段叙初也没有让她多跟囡囡接触,所以江茜觉得最可悲的是她连自己女儿的长相都不熟悉。
此刻从这个角度,以及如此近距离地端详囡囡,有那么一瞬间江茜突然发现囡囡的眼睛和鼻子很像某个她认识的女人,但她一时又实在想不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江茜的呼吸一点点慢下来。
所以说那份寄来的亲子鉴定单有可能是真实的吗?但她那天拿着囡囡的头发做过检验,结果表明囡囡确实是她亲生的。
江茜脊背发凉,慌乱、震惊、质疑……各种情绪让她的额头冒出冷汗来,她越看越觉得囡囡没有一处像自己,一面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心理作用,但另一面又装作不经意地扯掉囡囡的几根头发,连忙摸着囡囡的脑袋安抚,“睡吧!”
囡囡笑着缩回妈妈的怀里,拿出手机再次给爸爸发讯息。
妈妈似乎想什么入神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直到睡意朦胧,爸爸都没有回复她。
她决定就算爸爸主动找她,她也不理爸爸了。
江茜抱着囡囡,彻夜难眠。
***
昨晚段叙初要了蔚惟一三次,早上蔚惟一还没有睡醒,身后精力旺盛晨间勃起的男人,借着昨晚的润滑再次狠狠挺入她的身体,大手掐着她细瘦的腰肢,没有停歇地狂猛动作起来。
“啪啪”的撞击声和段叙初粗重的喘息声响在耳边,蔚惟一实在太累,觉得身体跟卸去重装一样,根本不是自己的。
她疲于应对,任由自己在这场激烈的欢爱中沉浮,不忘讽刺地问身后的男人,“段先生,你又吃药了吗?”
“说什么呢!”段叙初一巴掌拍在蔚惟一的臀上,不是很重,更多的是爱抚。
他一只大手包罩在蔚惟一胸前的一团柔软上,伴随着有节奏的快速进出,他不轻不重地揉搓那一团,温热的薄唇在她耳朵和脖颈上亲吻着,呼吸滚烫撩人,嗓音沙哑中透着性感,悠悠转转地说:“如果红酒里也有催情作用的话,怎么没见你像我这么热情?惟惟,你是没感觉、不舒服吗?”
说着他加快动作,在蔚惟一的细声呻吟中做最后的冲刺,随着腰眼的酥麻,一阵尖锐强烈的快感从下一直往身体各处蔓延,直至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段叙初用力往前一顶,送入滚烫的精华给她,最终疲软在她的体内不动了。
他强健的臂膀搂紧蔚惟一,两具**、汗水淋漓的身体严实地贴在一起,仿佛就要融合,段叙初的脑袋埋于蔚惟一的肩膀上,长舒一口气来,身体得到彻底的释放,只觉得畅快难以形容。
只有蔚惟一能带给他这种感觉。
除了跟囡囡在一起外,只有激情过后的这一刻,才是他最满足、最轻松的。
蔚惟一昏昏沉沉的,没有多大反应,闭眼又要睡过去之际,下身的充实感一空。
段叙初拿过纸巾帮她擦着泥泞不堪的双腿,他吮着她红得滴血的耳朵,似笑非笑地说:“还说没有感觉,你这里都流出来这么多,嗯?”
蔚惟一在这种事上向来放不开,闻言她立即把脸埋入枕头里,冷冷淡淡的,只当没有听到段叙初的嘲讽。
段叙初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周医生在外面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