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个把小时,对于楚天和张荣贵这样的人物来说,个把小时已经足够谈妥所有的事情,足够把陌生变成熟悉的兄弟,所以当他们一起走出房间的时候,彼此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大家都已经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到未来在上海的叱咤风云,能不开心吗?
“啪,啪”两声微微的传入了楚天的耳朵,同时还带有一道微亮的白光滑过楚天的眼里,楚天右手轻轻一样,在众人难于觉察之际,一个硬币势如破竹的击入大厅里面桌子的一位女子手上的物体,女子‘哎哟’一声,手腕被楚天的硬币的劲力震痛,物体‘啪’的一声,从女子的手里滚了下来,所有人的眼光立刻望向那个物体,只见那是个高素像的数码相机,镜头的镜面已经被硬币击碎,硬币还停留在镜头里面,不由暗叹发出硬币之人的强悍。
张大海和张荣贵见到是个数码相机,脸色都微微一变,万一这个女子是个记者,拍到自己和楚天他们的照片,再搞些噱头,无事生非,那么自己的政治生涯就很是受影响了;楚天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这两位政丶府人员担忧自己跟黑道的人在一起被曝光,会影响仕途,于是笑笑,摸摸鼻子,对光子说:“光哥,你先送八爷和张委员,张局长他们上车。”然后掉头跟张荣贵说:“放心,我亲自处理。”
张大海父子听到楚天亲自处理,一颗心立刻放了下来,楚天亲自处理,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心里不由再次的感叹楚天这小子察言观色实在让人佩服,总是能够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跟楚天打交道,实在省力,于是笑笑,在光子的护送之下,慢慢的向大门外面走去。
楚天掉转过头,慢慢的向那桌食客走去,刚才掉落数码相机的女子已经捡起相机在查看,见到镜头破损的不成样子,心里很是恼火,虽然不知道是谁发射的硬币,但肯定是楚天他们一伙,正想找他们算帐的时候,那伙人已经走了,楚天却慢慢的朝她走了过来,这个女子见到楚天才十八岁左右的年纪,心里有几分莫名其妙。
楚天刚刚走到这个女子面前,还没有开口,那女子却先声夺人,语气很不友善的说:“小dd,你们大人呢?我的相机是不是你们打坏的?”
楚天用眼神稍微扫了眼这女子,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也有几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眉目间更是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还有三分的倔强,楚天微微一笑,帅气迷人的笑容绽放出来,很是让这个女子的心微微一震,天下之间,竟然有如此清醇动人的帅气笑容,不知不觉之间,敌意已经下降。
楚天摸摸鼻子,淡淡的说:“相机确实是我们打坏的,打坏的原因是你在拍照,而且是拍我们。”
女子和同桌的三位食客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女子掏出个证件,在楚天面前一晃,轻笑着说:“小dd,我们是记者,我们自然可以拍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楚天从女子晃过的证件之中,已经看到了她的名字和所在报社:南方城市报,方晴。
楚天摇摇头,淡淡的说:“方小姐,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记者,编辑,总之,你要把刚才的照片全部毁了,一张不留。”
方晴的一个粗犷的男同事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蔑视,语气异常不屑的说:“小子,估计你也没有念过几年书,知道不知道新闻记者的权利?新闻记者持新闻记者证依法从事新闻采访活动受法律保护。各级人民政丶府及其职能部门、工作人员应为合法的新闻采访活动提供必要的便利和保障。”
楚天没有说话,这个粗犷的男同事吞吞口水,继续说:“小子,你想想,连法律都保护我们,你凭什么要我们毁灭了照片?凭什么?”
方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天,想看看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怎么回答同事的刁钻问题。
楚天神情依然很是平静,语气平淡的如静水,说:“凭这里是上海,如果你们不交出相片,你们踏不出这条街。”
方晴的几个同事全笑了起来,这个*臭未干的小子实在大放肆词,他们的身份连警察都不敢乱来,何况是楚天这样的小子?
方晴的心里则一阵咯噔,她感觉到楚天并没有虚张声势,她之所以对楚天他们拍照,是因为见到光子轻而易举的叫服务员把一桌子警员全部赶走,心思聪慧的她见到光子脸上若隐若现的杀气和寒气,职业性的头脑让方晴知道这里面肯定能挖出有价值的新闻,门里面吃饭的人一定是大人物,所以连警察都怕他们,所有她就偷偷的先拍了离去警员和光子的照片,然后等楚天他们出来之后,又偷偷的拍了几张,想要回去再调查这些人物的来历,然后追查一番,写份有价值的新闻发给报社。
方晴也是个谨慎之人,职业冒险的天份让她拍了那几张照片,谨慎的性格让她拍照的时候异常的小心,不让楚天他们发现,谁知道,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打碎了数码相机的镜头,幸亏并不影响内存里面的照片,否则刚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方晴的几个同事笑完,一个女同事拉下站着的方晴,说:“方晴,别理这小子,说的自己好像是黑社会的一样,无法无天,这小子估计是个神经病,在这里扮酷。”
楚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正想要转身离开,方晴的一个男同事踏上几步,拉住楚天的手臂,说:“小子,想走?先把我们的数码相机赔偿了,你没钱,就叫你家人拿钱过来,方晴,你那数码相机多少钱?”
楚天的见到手臂被人抓住,眼光微微一射,方晴见到楚天的眼光,心里竟然莫名的一慌,说:“大鹏,不用赔了,相机也不是他打坏的。”
“不行,这小子太嚣张了。”抓住楚天手臂的大鹏摇着头,好像相机是他的一样,说:“至少也要陪过三五千。”
“放手。”楚天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大鹏也是个练家子,在南方城市报社也要几分名气,报社的保安掰手腕都不是大鹏的对手,何况大鹏一直在追求方晴,此时有表现的机会岂能不表现?于是大鹏冷笑着说:“赔偿了就放手,否则你休想离开。”
楚天再次叹了口气,手臂轻轻一扬,“砰”的一声,大鹏真的像是断了翅膀的大鹏,跌落在桌子上,菜汁洒了他满脸全身,方晴他们根本没有看见楚天是怎样出的手,心里都无比的震惊,对楚天的开始重视起来。
大厅的食客开始因为太吵闹没有见到这里有事情发生,现在大鹏摔倒在桌子上那么大的动作,立刻让喧哗的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食客都望向这边,值班经理见到有人闹事,忙擦着汗水赶过来,感觉今天真是多事。
大鹏挣扎了片刻,还没有起身,忽然,一伙人从楚天的身边闪过,动作迅速敏捷的按住大鹏,手上还毫不客气的对着大鹏揍上几拳,方晴的另外一个男同事见到状况突变,男人的天性让他想要拿起啤酒瓶抵抗,却发现两把短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寒光闪闪,于是啤酒瓶立刻掉落在地,清脆的碎了。
楚天还没有回头,城哥已经屁颠屁颠的出现了,全身一袭黑装,好像如此才能显示自己是黑社会一样,城哥见到楚天望着自己,讪笑着说:“老板,是光哥让我过来的,这里离我堂口不远,不远。”
楚天听到城哥叫自己‘老板’,微微一愣,随即知道这是光子叮嘱城哥不要暴*自己身份,于是点点头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还有要事,这几个人留给你处理了,他们手中有一些照片,给我全部要出来,全部毁灭了。”
城哥点点头,满脸笑容还带着恭敬的说:“放心吧,老板,我知道怎样做的,我会办的妥妥当当。”
楚天刚想要离开,却又调转过头,对城哥说:“有个女子叫方晴,千万不要伤害她。”
城哥再次会意的一笑,意味深长的说:“明白,明白。”
方晴他们见到城哥对楚天如此恭敬,心里都暗暗震惊,想不到楚天真的是黑社会的,年纪轻轻好像地位还不低,方晴越加肯定相机里面的照片价值,如果调查清楚,估计可以掀起一场风暴,现在最主要的是安全带着内存脱身。
楚天又知道城哥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但也懒得解释,刚想离开,方晴的女同事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黑社会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上海还有没有王法呢?”
楚天听到她的喊叫,再次停下脚步,想要看看城哥怎样处理,免得坏了帅军的名声。
周围的食客见到城哥他们一伙人,心里虽然有几分畏惧,但见到他们对付几个弱流之辈,脸上却也有几分不满,甚至有些人在低声说:“赶紧叫警察来,太无法无天了。”
城哥自然知道大家的情绪,知道不能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行凶,踏前一步,一把扯下方晴女同事的记者证件,扫了几眼,语气也是异常的不屑:“原来你们就是南方城市报社的记者啊,这次来上海又想要无事生非的造新闻啊?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多少次败坏了上海的国际都市形象?让上海人们的声誉受到多大损失?”
“我们没有无事生非的造新闻,我们是用事实讲话,用记者的良心讲话。”方晴的女同事再次喊了起来。
城哥露出一个猜不透的笑容,一副饱读诗书的语气说:“事实?良心?你们南方城市报社如果能够拿出一篇报到你们省市黑暗的文章出来,我们立马给你们跪下道歉。别说,你们省市很纯洁,没有黑暗,上海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们,我们。。。。。。”方晴的女同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不到城哥这个黑社会说话竟然能一语中的,着实让她吃惊。
南方城市报社其实只是南方沿海一个地方的报社,在南方沿海还有点名气,后来因为它敢于揭露那些贪官污吏,或者豆腐渣工程,或者上市公司的黑暗等等,而渐渐有了名气,拥有一定的读者,但出了沿海,很多地方政丶府都对南方城市报社很是深恶痛绝,因为南方城市报社的发家,主要是靠揭露其他省市的丑闻,自己报社所在省市的新闻一件不敢刊登,这样的话才不会被自己所在省市的宣传部和谐;如此不公的行径让人感觉到很不耻,所以其他省市的政丶府,甚至地方群众都对南方城市报社很没有好感。
大厅的食客多数是上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听到这些弱流之辈是南方城市报社的记者,同情之心立刻去了一半,再听到城哥的那些话,又结合自己往常的判断,完全收回了同情之心,甚至有些人暗自称好,希望城哥他们把这些败坏上海国际形象的记者全部赶出上海。
“对,把他们的相片全部交出来,毁了,免得又害阿拉名声受损。”一些食客喊了起来。
楚天暗自点点头,这个城哥还真有几分政客的无耻,颠倒是非起来,不仅面不改色,还如此底气十足,于是放心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特地望了眼方晴。
方晴的眼睛刚好一直在注视着楚天,四目相对之下,方晴的脸竟然微微发烫,忙低下头,心里竟然又有了莫名的慌乱,不由自主的自问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比自己小的弟弟怦然心动呢?
楚天显然不知道方晴在想些什么,因为他现在心里想着的是晚上的斩杀行动,这一战之后,上海就真正的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