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学新也是大学毕业不久的样子,跟侯晓颖施培培差不多年纪。他只管在电脑上忙着,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他是不是对我还有嫉妒之心呢?苏英杰猜测着,本想给单若娴说一下明天一起去。可他想了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陆总会跟她说的,就没有说。
这样,第二天早晨要走的时候,难堪的事情再次发生,两人的矛盾激化了。
他们上班后不久,陆总和尤副总拎了包走过来,站在技术科办公室门口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苏英杰马上拿了包走出来,侯晓颖也跟着站起来准备走,单若娴却乌着脸,坐在位置上不动。
陆总看着单若娴说:“你怎么啦?”
单若娴没好气地说:“我们,又不是公关小姐,去干什么?”
走到门口的苏英杰大吃一惊。这不是冲我说的吗?她这样做,是在有意激化矛盾,让我在领导和科员面前丢脸。
陆总的脸拉了下来:“这是谁说的?啊?太不负责任了。这是工作的需要,什么公关小姐不公关小姐?乱七八糟。”
这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也是在庇护单若娴。苏英杰站在门口,象示众一样难堪。他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再说,他也只是叫侯晓颖去,又没有叫我去,我要去啊?”单若娴真的太厉害了,得理不饶人,把人直往死角里逼。
这时,那个有些秃顶的尤副总说话了:“唷,两位新科长,上任不久,就闹开了,好热闹啊。”
其它办公室里的人闻声,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尤副总严厉地说:“现在,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都给我起来走,工作要紧。”
单若娴乜了站在门外的陆总一眼,还是坐在那里不动。侯晓颖有些紧张地走到她面前,轻声说:“单姐,你误会他了,他没有……”
陆总以哄小孩子的温软口气说:“别再闹了,快走,我们中午要赶到省城,请人家吃饭呢。”
这样,单若娴才收拾了包,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胜利者的神情,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苏英杰尴尬极了,也很难过和气愤,却一句话也不好说。他真想退回办公室,不去了,索性跟她斗个你死我活,却又做不出来。他只得红着脸,低下头,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往电梯口走去。
万事忍为上,还是忍一忍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否则,你刚上任,就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于是,一路上,他跟单若娴象陌生人一样,互不理睬。好在他们坐在不同的轿车里,还稍微缓和了一点紧张气氛。单若娴与一个办公室秘书坐在陆总的宝马车里,他和侯晓颖坐在尤副总的奥迪车里。
这种坐法,既是自觉形成的,又是被动安排的。他们在走到下面的停车场上时,陆总给单若娴使了眼色,单若娴就叫过那个漂亮的办公室文秘小周,拉开宝马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几乎在同时,尤副总指指侯晓颖,让她坐到他的车子里。苏英杰连忙跟着她,往尤副总的车子走去。走到车子边,尤副总一边坐进驾驶室,一边对侯晓颖说:“你坐前边。”
侯晓颖却好象害怕他似地,回头对苏英杰说:“你坐前边吧,我坐后边。”说着,没容苏英杰同意,就拉开后边的车门,坐了进去。这样,苏英杰就只得坐到前边副驾驶位置上。
这种坐法,看似随意,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但有什么意思,此时的苏英杰还不知道。他坐进车子里,心里还没有平静。他感到单若娴这个副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很难相处下去。那以后怎么办呢?他想不下去。
两辆高级轿车开出办公小区后,就转来转去往高速公路开去。陆总的宝马开在前面,尤副总的奥迪跟在后边。一会儿,两辆车就开上高速公路,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朝省城方向飞奔而去。
苏英杰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田园风光出神。他对尤副总还比较陌生,来了以后没跟他讲过几句话。所以找不出什么话说。
开了一段路以后,尤副总才问他:“什么事?闹得这么厉害?”
苏英杰叹息一声说:“唉,其实,根本没有大不了的事,她竟然这样!昨天下午,陆总打电话让她过去,回来悄悄通知侯晓颖,说明天去省城开会。我当时确实有一点想法,就说你们去开会,我怎么不知道?她又说,其实不是去开会,而是去公关。我更加纳闷,就说,你们又不是公关小姐,去公什么关啊?她生气了,要打电话给陆总,说不去了。我没让她打,直接过去找陆总说了这事。陆总给我解释了一下,又批评了我一顿。我接受了他的批评,同时要求换下侯晓颖。我说我反正没事干,就让我去。侯晓颖手头还有事做。陆总同意我去,但还是要求侯晓颖一起去。我回到办公室,跟侯晓颖说了,也给她表示了歉意。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抓住这个细节不放,小题大做,让我难堪,真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尤副总光听,不吱声。侯晓颖插嘴说:“我说一句公道话,这个,是单若娴做得太过份了。好象有故意打压苏英杰的味道,真难过。”
尤副总这才掉头看了苏英杰一眼,说:“钮科长,怎么说呢?你可能是刚刚当官吧,还不知道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唉,官场上的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有些话是不能说,更不能教的。要凭自己观察,揣摩,然后分别对待,小心相处。一些人之所以能这样做,都是有背景,或者说是有后台的。”
苏英杰默默地听着,不住地点头。没想到尢副总话锋一转,就转他身上来了:“就拿你来说吧,你在集团总部,也是有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