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锡的话音刚落,码头上就传来划破夜空的警笛声,仿佛一切都在他计算中一样!
“既然十几年的交情你都可以不顾,就别怪我也绝情!”原来还在想干脆全部灭口的金秀京大吃一惊!
蹬蹬蹬……立刻有人快速地奔上游艇楼梯,从甲板上传来紧张的大喊,“大哥,好多警察!怎么办!?”
金秀京咬牙切齿地攥着手里的枪,指住朴元锡的后背,低低地吼着,“你有种!!”
“大哥,来不及了,快点上来啊!”又有一个手下跑到了甲板上,他慌张地看着码头上的警灯缭乱闪烁的局势。
金秀京一向是给自己留着逃跑的后路的,他有两辆连车牌也一模一样的雷诺跑车,藏在码头的集装箱里,他逃亡的时候,可以让手下先冲出去扰乱警察的视线,自己再开停在码头的一辆毫不起眼的轿车离开,可是现在,他如果开枪,就会让警察立刻包围住游艇,怎么也逃不掉了!
“大哥,他们搜索过来了,快走吧!!”上面传下来的呼喊越来越慌张,时间真的很紧迫,金秀京“切”地一声,忿忿地猛甩了一下手,“我不会就这样输给你的!朴元锡,我们走着瞧!”
金秀京说完就跑了出去,甲板上传来一阵急切的奔跑声,游艇轻轻摇晃着。
“我……”韩飞沙哑地颤抖地开口,他觉得无地自容,紧紧地搂着自己脑袋的手,那份熟悉的温暖直接传达到心里面,眼泪又滑了下来,因为朴元锡的温柔,他更心痛,更哀伤。
“我们也得逃开警察。”冷淡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朴元锡的手臂伸到韩飞膝下打横抱起他,“这件事情以后再谈。”
其实在看到韩飞落魄模样的第一眼,朴元锡就非常地生气,为什么这么软弱,为什么轻易就臣服在暴力之下!?你的自尊呢?你那冷冰冰的眼睛是那么不堪一击的吗?!
朴元锡很想大声地质问韩飞,但那发抖的瘦弱的身体,让他说不出话来。
抱紧怀里的韩飞,朴元锡快速地眺望了一下窗外混乱喧哗的码头,快步走了出去。
“在你身边……”
“能否渴望一个奇迹,”
“你的眼里映着我的影子,”
“诸如你身后繁星辉映的天空。”
醇美流畅的嗓音,随着车内的FM调频如红酒般缓缓倾倒而出,这优雅,清漪的歌曲沁入肺腑,韩飞慢慢地睁开眼睛,才知道他刚才睡着了。
身上密实地盖着朴元锡的翻领大衣,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黑漆漆的田野,和零星耸立的农家房屋。
他们两人现在去的地方,是有两个多小时路程的滑雪场,这个滑雪场有朴元锡的股份,不过一直由一个做房地产的商人出面打理,合约上也没有朴元锡的名字。
滑雪场的投资金是朴元锡靠炒股票赚来的,是合法的场所,因为这是他送给荷风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朴元锡在荷风生日那天,偷偷地带着他飙车来到这里,给他一个纯白色的惊喜!
两人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放焰火,追逐打闹,那时候,朴元锡也只有大学一年级,两个人一起疯玩的时候,笑声连山谷都发出震颤。
朴元锡薄抿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他沉浸在回忆里。
即使车内光线昏暗,韩飞也还是看到那快乐的表情,他垂下眼帘,动了一下沉重疲倦的身体。
“你醒了?”朴元锡说道,伸手揿低FM的音量,“吵到你了?”
“不……没有。”韩飞赶紧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干涩的沙砾在摩擦,不仅嘶哑,还断断续续。
朴元锡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撩开他额前的湿发,抚上韩飞滚烫的额头,“你在发烧。”
他抽回手,抓着方向盘,“忍耐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嗯,就是……光线有点刺眼。”韩飞喃喃地说道,从心底浮起的忧伤和酸楚,使眼前的朴元锡变得朦朦胧胧,他极力压抑着波动的情绪。
朴元锡闻言关掉了车内其实很昏暗的橘色小灯。
“在你身边……”
“能否渴望一个奇迹,”
韩飞听着那很轻很轻的歌曲尾声,闭上眼睛,眼泪滑落,黑暗,真好……
※※※
清新的空气,风景秀美的大自然,工作人员正在斜坡上铺洒着人工雪。从机器中喷涌出白色的雪花,就好像真的从天上飘扬飞舞而下一般。
韩飞与朴元锡住的地方,是贵宾区一栋西班牙式二层别墅,红瓦的屋顶和白垩的墙壁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别墅的主卧室设在二楼,面向滑雪场美景的一面,还有一个非常宽敞的阳台。
到滑雪场的这几天,韩飞的烧虽然退了下去,但因为毒瘾隔四、五个小时就会发作,他像稍微喘了一口气,又被死神抓住脖子的癌症患者一样,蜷在双人床上冷汗涔涔地发抖。
无法吃下任何东西,胃的**使他连喝水都要吐出来,看来金秀京这个实验中的新产品,有着很大的伤害人体消化系统的毒性。
刚开始韩飞还死咬着牙关,想要硬撑下来,可是几次痛不欲生,极度渴望的折磨之后,他已经束手就擒。
舔着干涩到裂出血的嘴唇,韩飞迫不及待地想要毒品,吗啡,大麻,还是摇头丸也好!只要能救他……
韩飞不知道该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但是滑雪场绝对不会有,他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要回汉城,而且满脑子都是怎样买到毒品的念头,从医院?不行,他又不是准许用吗啡来止痛的病人,那么从酒吧?哪个酒吧会有呢?
韩飞很焦急,从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他的眼睛里看不见窗外如画一般的雪景,他只有一个念头!
趿着度假村蓝色的绒拖鞋,韩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神混沌而狂乱。
“你想去哪里?”他转身,看见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酸奶和湿毛巾的朴元锡。
韩飞屏着气息没有回答,朴元锡也没有问第二次,他走进铺着手织地毯的漂亮套房,然后伸手关上房门,倚靠到门背上。
“让开……”韩飞汲着鼻子,慌张地看着朴元锡。
“不行。”朴元锡斩钉截铁地拒绝。
韩飞苍白纤细的手指,烦躁不安地擦着自己的脸颊和鼻尖,他已经控制不住情绪。
“我叫你让开!”韩飞突然大叫,歇斯底里地瞪着朴元锡,“听见没有!?让开!!”
朴元锡回以非常冷静的注视。
韩飞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想要推开朴元锡,但他的手腕,被朴元锡敏捷又用力地一把抓住了。
扑通,酸奶和湿毛巾掉到了地板上,不过激烈争执着的两人,谁也没在意。
“放手!放开我!”韩飞使劲地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想从朴元锡的钳制中挣扎出来,但是,他根本就不是朴元锡的对手。
无论怎么做,怎么叫喊,韩飞也无法摆脱那双力度强硬的手,他丧失理智,低头,就一口狂躁地咬了下去!
“啧!”十指连心地痛!朴元锡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反剪韩飞的胳膊。
“呜!”被扭转的手臂关节像要断了似的刺痛,韩飞总算停止了反抗。
“去洗澡。”朴元锡的眼神冷傲,语气轻柔淡然。
踢踏!踢踏!韩飞被他一路连拖带拽地挟持到浴室。
因为冬天滑雪场会非常寒冷,浴室的地砖下是有暖气设计的,椭圆形大木桶形状的澡盆前,也有暖和的防滑垫,朴元锡强势地拽过韩飞,一手打开冷水龙头,一手不容分说地将他按进澡盆。
木澡盆的边缘比一般的陶瓷浴缸要高出许多,所以里面安置有小木凳。十二月的冷水可不是开玩笑的,坐在里面的韩飞立刻缩起脚。
朴元锡见状,干脆弯下腰去连他的脚也按住,从上方水龙头汹涌而出的水,真的很冷,像针一样刺扎着皮肤毛孔,可是朴元锡毫不松手,他牢牢地压制着韩飞。
“好冷!”韩飞哆嗦着,水很快就漫到他的膝盖处,他拉着身上的蓝格子睡衣,眼里浮着无助又不甘心的泪水。
朴元锡看着他,那瑟缩起的孱弱身体,咬了松,松了又重新咬紧的红肿嘴唇,忽然觉得不忍。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正眼看着韩飞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那天韩飞突然的告白吧,也许更早,朴元锡说不清楚心里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胸口那一团白得耀眼的情感,朴元锡觉得没有变,可是他又会介意韩飞。
最好的证明是,当韩飞颤抖的肩膀情不自禁地靠向他时,他会伸出手紧紧地,像要支撑住他的脆弱似的抱着他。
哗啦……
韩飞不再挣扎,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朴元锡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用灼热的唇亲吻着他的头颅。
对于金佚组的手足兄弟,朴元锡心底涌动的是荣辱与共,决不出卖的“义”的情感。
对于那些和他交往过的情人,他是从不吝啬金钱物质的给予,护着她们,宠着她们,好聚好散,更接近于男人的“义务”感。
但对韩飞两种都不是,在“夜色”社长室,听到韩太洲说韩飞快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他没有在意,以为韩飞在忙着考试。
下午听到陈正硕报告说金秀京似乎在和日本人合作,前几天有人在中华馆看到他,还有韩飞好像被他绑架了时,朴元锡的心就像被提起来似的不安!
他立刻调动金佚组的人手展开调查,也亲自打电话去韩飞的学校,才知道韩飞早就因为“行为不检,有辱校风”被开除了。
朴元锡非常惊愕,脸色当即就寒了下来!
如果韩飞死了怎么办?他从来都没有那么紧张,那捏着电话,咯吱作响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害怕地不敢抬头。
知道他还活着的感觉真好,朴元锡唇角微扬,双臂搂着韩飞,将他的头贴到自己的胸口,在那湿漉漉的柔软的头发里低语。
“毒品只会让你越陷越深,你现在还戒得掉的,难道真想被他毁了吗!?”
泪珠,从韩飞低垂的眼睫里掉了下来,他浑身颤抖地呜咽着。
朴元锡撩开他额前的乱发,抚摸着他的眼角,脸颊和嘴唇,他的动作非常温柔,当朴元锡的手移开的时候,韩飞慌张地睁开眼睛,抓住那只手后将脸贴了上去。
朴元锡手掌的温度和粗糙感让他安心,因为寒冷彻骨的水已经漫到他胸口,他的身体已经麻痹,像丑陋的触角一样在他体内肆虐的毒瘾,也随之偃旗息鼓。
朴元锡拉开他的手,抬起他苍白的脸。
两人的唇瓣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呼吸交融,朴元锡的舌头像在抚慰什么似的,慎重地探进韩飞微启的口腔,和脸孔不同,那里湿润而温暖。
因为朴元锡缓慢而又亲昵的吻,韩飞的脸不由自主地浮起红潮。
“唔……”当下嘴唇被扑元锡咬住,温柔的吻变成揉合着进一步要求的深吻时,韩飞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也不禁颤栗起来。
“衣服都湿透了。”
朴元锡蹙着眉头低语,解开韩飞蓝格子睡衣前的钮扣,手伸了进去。
白皙的肩膀**出了一半,胸口处光滑的皮肤,还有那淡茶色的乳首全落入朴元锡的“掌”控之下,韩飞简直是手足无措了。
“很冷吧?再待下去就不妙了。”朴元锡说道,扯过木桶澡盆旁边挂着的浴巾,将韩飞从冷水里抱了出来。
接触到空气后,那瞬间下降的体温让韩飞的颤抖加剧,咔咔直响的牙关差点咬到舌头。
朴元锡郁抑地看着怀里瑟瑟发抖,呼吸紊乱的韩飞,用力地将他抱紧。
“坚持一下。”朴元锡一边定定地说着一边走进卧室,把韩飞放到床沿上后,调高室内暖气到二十八度,用浴巾快速地擦着韩飞的头和胸膛。
湿透的睡衣三两下就被脱掉,韩飞咬着嘴唇,羞臊又无可奈何地让朴元锡擦拭着他胳膊、背脊和腿,感觉上,好像变回了孩童时代。
朴元锡擦干韩飞身上的水珠,继而脱掉自己湿掉的衣物,突然的裸裎相对,韩飞心里嘀咕了一句“真要命!”紧张得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当然愈是心虚地移开视线,就愈被他吸引。
刚健结实的手臂与胸膛,无赘肉的小腹,表明了那骇人的力气的来源,只要被他抓住,就怎样也无法挣开,平时,衣物的柔软掩去了这种力道感,只觉得他身材挺拔而已。
韩飞想,因为小看朴元锡而吃苦头的混混一定不少。
“喂,”朴元锡停下擦拭韩飞头发的动作,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偷看我?”
“对、对不起!”怎么办?!他生气了!
韩飞的脸红到脖子根,他仓皇地侧过身子,背对着朴元锡。
“我不是……故意的!”又急又窘地呜咽。
“是吗?”朴元锡说着,手揽住韩飞的腰,从那里传来明显的颤抖。
“是的!”朴元锡不快又怀疑的口吻,让韩飞只有拼命点头的份,他根本就不敢挣开他。
朴元锡凑近韩飞那敏感的耳垂,手滑到下面。
“请、请放手!”韩飞的表情窘得像要哭出来,性器被轻轻揉搓着,那迅速硬起来的感觉,实在是……
朴元锡将身体的重量压向韩飞,紧靠在他白皙光滑的背上。
“做吧。”朴元锡扳起韩飞绯红的脸,近在咫尺的唇瓣很快叠到了一起。
“唔……”朴元锡的舌头滑过韩飞的嘴唇时,韩飞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于是那舌头就堂皇地登堂入室,吸着韩飞的舌,加深吻的力度。
强而密实的纠缠,韩飞觉得身体燃起不可思议的热度,接吻的同时要害也被抚弄着,这更让韩飞热血沸腾!
呼吸的间隙,朴元锡持着那流出**的前端,强硬地说着,“喂,帮我也做。”
“什……么?”韩飞不明所以地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
抓起韩飞的手,朴元锡将它按到自己半**的性器上。
韩飞吓了一大跳,简直像被烫到似的缩起手,可是朴元锡扣着他的手不放。
“这个……可是要进入你身体的,还是说你不要,我们……喊停吗?”低醇性感的呢喃,在韩飞耳畔响起着。
浓烈又甜蜜的快感在体内如万马奔腾般驰骋着,这种状态怎么停?韩飞幽怨地想着,简直是欲哭无泪。
撷住要害的手指缓缓揉着,冷不防地扣住了根部。
“啊!”韩飞惊叫。
朴元锡颇粗鲁地吸咬着他的脖子。
韩飞是朴元锡使用暴力得到的“替身”,其实这有违他“你情我愿”的原则,但朴元锡却从来不想为此道歉。
“你……你放手。”韩飞抽泣着,因而颤抖。
“你的意思是喊停啰?”朴元锡放开韩飞的手,紧搂着他说。
韩飞噙泪咬着嘴唇,这、这人真是……面对他真心喜欢的人,韩飞不是不愿意,而是实在太害臊了,万分无奈之下,他忐忑地握住了朴元锡的。
手指在剧烈地颤抖,那在他手掌中硬起来的物体,比他的体温还烫,而且……那个尺寸……
脸孔红得仿佛滴血,体内深处窜起的**让他的四肢倏然僵硬。
朴元锡沿着他白皙的脊背一路烙下吻痕,然后就势把韩飞压到床上。
“啊……”那贴近臀部,随即毫不犹豫侵入的感觉是那样鲜明,韩飞一激动就弄湿了被褥。
“就这么想要?”朴元锡嘲笑着,抓着韩飞的手腕,更用力地挺入深处!
“唔……啊!”硬热的异物占领股间的感觉还是让韩飞慌张,可朴元锡没有给他说“等一下”的机会。
“把腰抬起来。”
这么吩咐后,突进、撤出,那像要把身体吸进无底漩涡般的摆动强烈地刺激着韩飞。
“啊……啊……啊……”
根本就压制不住泄出喉咙的甜甜的呻吟,那坚硬刺戳后方,又深入纠缠内壁的感觉,让韩飞非常兴奋!
原以为一这双手臂再也不会抱着自己,打从心底升起的喜悦让韩飞有种做梦的感觉!
头脑越来越热,韩飞已经无法保持清醒的意识了,他呻吟着,哭泣着,想要确认这不是梦境般地缠着朴元锡。
朴元锡支撑着他颤抖不已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上的顶峰……
※※※
从酣眠中醒来时,枕边空荡荡的,韩飞慌张地转动了一下根本就使不上劲的身体。
“你醒了?”穿着蓝灰色睡衣的朴元锡赤脚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香槟酒瓶和两个杯子。
“哦……”想起那炙热的翻云覆雨,韩飞很不好意思地把被子拉到了鼻子前。
朴元锡却一点也没有局促的表情,他一边走向宽大的阳台玻璃门?一边说:“香槟酒可以开胃。”
“嗯。”的确一想到食物,就有种近乎于恶心的胀气感。
“楼下冰箱里有嫩南瓜粥,喝点酒后你就会想吃东西了。”朴元锡看着他说,“你起得来吗?”
“哎?”
“想不想看星星?”朴元锡说着把香槟酒和酒杯放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星星?”
“暖气开得很足,在地毯上会比在被窝里舒服。”
“哦……”韩飞应着,然后看到朴元锡朝他走来。
身上的被褥被撩开了,朴元锡弯腰轻松地抱起他,把他放到床尾初的地毯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伸手拿过前面的香槟酒瓶。
两人都倚靠在床沿上,韩飞一抬头,就看见满天的繁星,在高高的,黛色的夜幕上,像剔透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汉城浑浊的空气下是看不到如比美景的,韩飞惊愕地微张着嘴,那漂亮的银河映在他黑色的眼瞳里。
“给你。”利落地打开香槟酒瓶后,朴元锡倒了半杯给韩飞。
“谢谢。”韩飞双手接了过来,他看着朴元锡支起膝盖,拿着酒杯的手臂搁在上面。
不好意思再这样灼灼地注视着朴元锡的侧脸,韩飞低头啜饮着手里的香槟,凉爽的味道。
顷刻的沉默之后,朴元锡放下手里已经变空的酒杯,决定了什么似的开口──
“我刚才没有叫你的名字。”
“哎?”韩飞倏然抬头,朴元锡的脸正仰望着天空。
“我……不会爱上除了荷风以外的人。”冷静而坦白的话语。
胸口,被勒紧了似的无法呼吸,汲起的心痛使韩飞轻轻地颤抖。
“哦……”从那被揪紧的心脏开始,身体似乎要破裂开来,韩飞蠕动着嘴唇,他没有哭,眼泪已经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哀痛了。
韩飞慢慢地屈起双膝,那无处可以宣泄的酸涩和痛苦,将他拖入孤独的几乎要崩溃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