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娘娘负责躺赢

《[清]娘娘负责躺赢》

第 108 章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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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钟粹宫中,帝后二人争执到后来,皇后却忽然不肯再说。

需知,有时候对方不跟你继续争论,而是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你都对行了吧,我认错的时候,是更让人憋气的。

尤其是皇上的性格,跟曾静这种反贼都得认真吵上三天,得看着对方心服口服才行。

何况是皇后。

偏生皇上再要理论帝后二人这些年,究竟是谁对谁错,皇后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险些没给皇上也憋晕过去。

皇上屏退下人后,赤雀就在门外守着,很是欣慰的与周嬷嬷道:“到底咱们娘娘才是正位中宫的皇后,皇上还是记挂的。娘娘这是心病,等皇上与娘娘开解了自然就好了。”

周嬷嬷也热切点头:“其实娘娘要是肯要谦贵人的小阿哥过来养,也是件疏散心肠的好事。”在她看来,便不是亲生的,从小抱过来,养着养着就亲了。

两人还憧憬了下好日子在后头。

脸上的笑还没收,就见门扉霍然洞开,皇上面色阴沉如暴雨将至一般从门内出来,眼角都不扫他们一下,直接拂袖而去离了钟粹宫。

且说雍正爷此人是,我的好意一旦捧出来,对方就得以最正确的方式收下,不然就会觉得自己被深深辜负了。

一个被辜负的皇上,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宋嘉书此时却正在因为皇上让她打理后宫琐事而有些烦躁。

现在她手下一堆账目,都是内务府些老账。是那等之前报给皇后过,但那程子恰逢皇后身子又不太好,就拖延了下来,等着这会子一并结算的账。

又有颁金节前,各处皇庄送上来的无数猪羊鸡鹅等三牲六畜需料理。

大约是赶着颁金节前,想要哄皇上高兴,还有庄子送上一只大白乌龟,以作祥瑞。

宋嘉书看着把乌龟画的栩栩如生的图,不免道:“这世人也实是双标,若是个大白龟白鹿的,就奉为祥瑞,若是一只大白猪就还要被宰了吃。”

白宁在旁边边笑边给她倒消火的茶。娘娘清闲惯了,一下子要拾起乱了半年的宫务来,自然有些烦累。

而宋嘉书正在整理牲畜的册子呢,苏培盛忽然到了。

一进门就端着一张喜上眉梢,喜不自胜不可更喜的脸道:“奴才给熹妃娘娘道喜,皇上口谕,要封您为贵妃!待到明日,就让礼部拟正式旨意,筹备册封礼呢。”

宋嘉书:???

看着手里还没放下的祥瑞画册:难道世上真的有会显灵的大白乌龟??

一道册封贵妃的旨意,对宫外的震动,比对宫内的大得多。

当然,宫里本就没多少妃嫔可震动也是原因之一:皇后病重,齐妃闭门不出,懋嫔长居圆明园,再有的妃嫔里位份最高的裕嫔还是认定了跟着熹妃母子的。

然对宫外朝臣们来说,皇上此时册立贵妃,基本就是公开立储了。

皇后病重,皇上却将熹妃升为贵妃,成为了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其心思若何,根本是昭然若揭。

富察氏一族面上不显,尤其是当着乌拉那拉氏一族面上不能显,但实则内心都要放烟火庆祝了。

待宋嘉书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便直接跟着苏培盛往养心殿谢恩去了。

此时正是深秋时节,晴朗的天空显得湛蓝高远,与夏日那种晴天时天空要压下来一般的灿烂截然不同。

深秋时节的宫廷红墙琉璃瓦,一贯是宋嘉书最喜欢看的,显出一种别样的肃穆来。

苏培盛跟在准贵妃身后,恭贺完了以后,也要寻些话出来拉关系。只是帝后二人刚刚大吵一架这种说了要杀头的话,苏培盛也没敢说,便将皇上旁的心意透漏一二:“娘娘瞧着宫里的景致皇上说,多少年都这般,总是不如圆明园又阔朗又清雅,想着过了颁金节,就再去圆明园呢,说不得在那里过年也未可知。”

宋嘉书表示理解,圆明园是皇上自己二十余年来,一点一滴雕琢出来的住处,比冷冰冰的紫禁城自然要更合他的心意。

只是不知皇后病中能不能挪动。

待到了养心殿,苏培盛先一溜烟进去通报,片刻后便又堆笑出来:“皇上等着娘娘呢。”

宋嘉书一进门便闻到一种浓郁的药味,还不是药膳,就是纯苦涩的中药气息。

她走近便见皇上正端着一只白瓷碗“咕咚咕咚”灌药。她原本都准备好的谢恩不由脱口变成了:“皇上,您不舒服吗?怎么忽然喝起了药?”

皇上是刚被皇后噎了个好歹,正在喝解胸闷调气理的药,这会子见熹妃进门,竟连贵妃这样的荣耀都先不提,下意识就先问自己是不是病了,心里倒是一阵宽慰。

于是摆手道:“别急,先坐了烤烤火吧,今日外头冷。你放心朕无事,就是有些胸闷。”

苏培盛是知道端倪的,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叫皇后娘娘气的。

然后忙指挥小太监给熹妃娘娘搬椅子。

宋嘉书先没坐,见皇上喝完药后,苦的眉毛简直要打结,就端上旁边搁着的蜜饯拼盒。

皇上的脾气有点别扭,要是没人端着求他吃,他自己有时候就不拿蜜饯甜点吃,就这样算了。

果然,见熹妃都已经捧了上来,皇上便露出一种也罢,朕就给你个面子,勉为其难吃一点的表情,然后才伸手拿了两块最甜的香梨。

宋嘉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见红木盒子里,摆着整整齐齐四块白的方瓷盘,码着色泽明亮果脯,看个格外诱人,就也伸手拿了一块杏干吃了。

皇上见熹妃还就自己吃上了,就道:“这是太医院送来随药吃的杏干,做的酸酸甜甜的,倒比御膳房送的还要好吃。”

宋嘉书也就点头:“所以臣妾才忍不住拿了一个。”

皇上给她往前推了推:“拿吧。”

说完后,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宋嘉书这才退后了两步,在皇上跟前郑重行礼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伸手扶了一把:“起来吧,在朕心里,你自担得起贵妃。如今皇后病糊涂了,宫里也该有一位贵妃当家理事。”

病糊涂了?宋嘉书是知道皇上去看皇后的,想是皇后娘娘病中说了什么戳中了皇上的痛处?

那自己这个贵妃位怎么来的,宋嘉书心里也就明白了五分。

见皇上自己提起此事,宋嘉书就顺着这话道:“皇上,皇后娘娘既然病着,臣妾的册封礼便先不急让礼部定日子吧,不好劳动皇后娘娘的。”

说完就见皇上摇头:“朕都下旨于礼部了,何须更改,这原是她做皇后的本分。”

宋嘉书劝不动,只得再次谢恩,心里有些好奇,也不知皇后娘娘到底说了什么,能把皇上气成这样。

且说熹妃册为熹贵妃的旨意一下,各宫妃嫔并内外命妇自然要入宫道贺。

耿氏依旧是第一个到的。她进门便坚持要行一个大礼,还道:“这都八年了,我见了姐姐从没真正行过礼,如今姐姐要做贵妃了,快受我一个头,从此后也是没有了的。”

宋嘉书听得简直哭笑不得,就也不扶了,只是制止耿氏:“等等先别磕啊,我先上去坐下,不然受不完整!”

耿氏:……

两人就此事笑过一回,耿氏才问道:“姐姐去给皇后娘娘磕头了吗?没受她什么言语吧?”皇上刚探望完皇后,赶着年前就非要立贵妃,这怎么看怎么是不给皇后颜面。

在耿氏心里,皇后娘娘可从不是个受气的人。不能给皇上撒气,还不能拿着嫔妃撒气吗?

宋嘉书摇摇头:“皇后娘娘没见我,只让周嬷嬷传话给我,说是不急于此,待到册封礼正日,再去行礼也不迟。”

耿氏冥思苦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此事要生变?还是她要向皇上出言阻拦此事?皇后娘娘对贵妃两个字向来是有些过敏的。”

皇后不肯受准贵妃的磕头,总觉得像是不承认似的。

宋嘉书一贯有一个宽心的法子,就是还没发生的,但可能会发生的坏事,就先当不存在。

耿氏没呆多久:“姐姐还要应付旁人呢,我就先走了。”

好在宋嘉书也无需应付太多人,就到了颁金节,颁金节过后,皇上直接带着整个后宫往圆明园去。因太医院院判也需跟着皇上走,故而连病中的皇后也一并跟到了圆明园。

宋嘉书还听皇上说过:“朕瞧皇后底气十足,可见病不严重,只是自己心思重罢了。”

到了圆明园后,居然连懋嫔都特意到了,只说给熹贵妃娘娘道贺。

懋嫔是最早服侍皇上的,年纪比皇上和皇后娘娘还都大两岁,因她多年未曾保养妆饰,自然露出一种时光逝去的年老来。

宋嘉书请她坐了,因每次管她叫一声姐姐,懋嫔都要诚惶诚恐再起身一次,宋嘉书也就算了,只是道:“听说你最近身子也不太好,何苦又单独来一趟。”

因当时懋嫔算是被发配到圆明园的,自然住的就很偏僻。

圆明园占地又大,从她的住所出发,无论到哪里都是够远的。

懋嫔便道:“娘娘与臣妾有大恩,如今娘娘的喜事,臣妾自然要过来恭贺。只是没有什么可敬贺的,唯有这些年来,臣妾于闲暇时光做了好些小衣裳,便送给娘娘,若您看的过眼,便给四阿哥的小格格穿吧。”

懋嫔身后的宫人将竹藤编的匣子递上,白露上前接了捧过来。

宋嘉书打开一看,只见里头小衣裳件件用料考究,针线细致。

她这一年也理了不少宫务,很熟悉宫中嫔妃不同位份的份例,如懋嫔的嫔位,一年有多少匹缎子都是一定数的,其中诸如云锦这等上好的料子,嫔位一年也就五匹罢了。妃嫔们再想要多的,只能指望从皇上处得赏赐。

自打白鹦鹉事件后,懋嫔也多年未曾从皇上处得过额外的东西了。

可如今,做这些小衣裳的料子都是懋嫔份例里最好的料子,她自己身上穿的,倒还是旧年的衣裳,一见就是下过几回水了的。

宋嘉书便感慨:“你实在应该先顾自己的。”

懋嫔摇头“几年前皇贵妃娘娘仙逝,若非娘娘肯为臣妾进言一句,臣妾的两个女儿如何能追封了公主,享着公主的祭祀?此等大心愿一了,臣妾更不敢奢求旁的。且到了这把年纪还讲究什么吃穿,倒不如给小格格穿了,想想我就欢喜。”

宋嘉书便跟她认真道谢,又道:“待下回弘历他们带孩子过圆明园来请安,叫富察氏抱了小格格再去给你请安道谢去。”

懋嫔眼睛就是一亮:“听说四阿哥的小格格生的极可爱,娘娘若肯开恩让臣妾见见,便是臣妾的福气了。”

见懋嫔说话的时候总是想要咳嗽,脸色也不甚好,宋嘉书便道:“近来吃了药也不管用吗?”

懋嫔还没说话,却见懋嫔身后的宫女忽然出来跪了道:“求贵妃娘娘劝劝我们娘娘,这两年娘娘凡有个病痛,都再不肯吃药的,只是煎熬自己如何是好?”

宋嘉书一怔:懋嫔从来不出声没有存在感,她身边的宫女自然也是如此。

她只隐约记得,懋嫔身边的宫女,都以碧色开头,但具体叫什么也都记不清了。

懋嫔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先是才不安道:“扰了贵妃娘娘了。”然后又斥责地上跪着的宫女道:“你还不快起来出去!娘娘的喜事,你反来添乱,以后我再不带你出门了!”

在宫内多年,宋嘉书也已然能清楚的分出来,什么是真的不想被人知道,什么事欲拒还迎的等人问。

懋嫔这明显就是真的不想被人知道。

宋嘉书看了一眼白宁,白宁便带着众人并懋嫔的宫女一起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

懋嫔局促了一会儿,见熹贵妃虽没有逼问,但也没有放人的意思,只是静静坐着等待她,便越发坐立不安,半晌才起身道:“娘娘,臣妾……”

宋嘉书安然问道:“是太医院拜高踩低,不肯给你医治吗?”

懋嫔慌忙摇头:“并不是。”

半晌后,懋嫔终究坐下来道:“娘娘,臣妾是于心不安。”

似乎也是憋了太久了,懋嫔说的很快,将旧事都倒出来:“当年我的鹦鹉扑了七阿哥,虽说并非我有心指使,但其实也不全然是意外。”

“我的大格格还未夭折时,已然会说话了,她管两只鹦鹉叫来福,送福。那时候只要她一唤这个名字,鹦鹉就会飞过去站在她手上。”

“后来她去了,我实在伤心,起初是不想要这两只鸟的,也免触景伤情,便连鸟奴才都打发了。可那两只鹦鹉却总是徘徊在花椒树上不肯去,府里的雀鸟房又不敢狠拴着恐伤了爷的赏赐,只要稍微一解链子,它们便会飞回来。”

“三番两次后,我也就罢了,只留下它们由着去吧。”

懋嫔说到这儿,宋嘉书基本也就明白了。

“这些年,我从未叫过它们的名字,尤其是在府里贵妃娘娘的阿哥出生,皇上都给起了带福字的名字,我就更不敢提这件事了。”

“所以当时从王府搬到宫里,哪怕厚着脸皮,我也得去求皇后,求娘娘您,想把那两棵花椒树移进来,就是生怕它们不见了那棵树,呆不住到处乱飞。”

“谁知到底还是惊了七阿哥。”

因七阿哥出生有段时间好生病,贵妃当时还特意听了武氏的建议,做了百衲衣和百纳被,也随着外头富贵人家的规矩,让乳娘嬷嬷等人当面都管阿哥叫名字,不叫爷,生恐年纪小的时候受不住尊贵。

寿嬷嬷带着福惠阿哥在御花园玩,叫的自然也是名字。

白鹦鹉们闻声就飞了过去。

懋嫔一气儿说完,然后低下头嗫喏道:“所以当年我向皇上请命到圆明园来住,也是心内有愧,既不敢说出这些缘故,又不敢面对贵妃娘娘。”

“后来听说七阿哥好了我才安心些。贵妃娘娘薨逝后,我便托您向皇上陈情,给我的两个女儿也追封了公主的位份。我原以为此生所有事都完了,不管是牵挂的,还是愧悔的,都过去了。”

懋嫔眼睛里有些泪水:“可七阿哥还是夭折了。熹贵妃娘娘,臣妾日夜愧悔,不知来日地下,该如何面对皇贵妃娘娘。七阿哥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可也没有留住。臣妾有时候会想,若是当年没有被鹦鹉吓着,七阿哥是不是不会夭折?”

宋嘉书听她说完,便叹道:“所以你有了病也懒怠吃药保养。”

懋嫔点头:“是啊,听天由命吧。熹贵妃娘娘,我是没过两个女儿的人,我真的未曾想过害旁人的孩子,可我……”

懋嫔说完舒了一口气:“娘娘,这话我再没想到能在临死前说出来,心里也轻省了许多。”懋嫔脸上又浮现一层愧色:“其实我敢在这儿说,也不过仗着娘娘人好会体谅人罢了,今日换了在皇上或是皇后娘娘跟前,我仍旧不敢认的。说到底,我终究是个这样的人罢了。”

宋嘉书从未想过懋嫔是个这样敏感而思绪沉重的人,这样的人,日子总是不好过的。

在她心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赎罪,只有她日子过得苦一点,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皇上圣驾到了圆明园没几日,礼部就报上了贵妃册封礼的吉日:明年开春三月初四就是个好日子。

礼部官员最是精乖,虽说按着先帝爷时的旧例,多少妃嫔都是口头晋封,正式册封礼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年八年才举行,然礼部这回却不按旧例,只挑了个最近的吉日。

眼见的储位分明,何必在这会子得罪未来的皇上和未来的太后。

礼部宁愿自己加加班,将册封礼尽早落实了,也不敢拖延。

待礼部定吉日与礼仪流程的折子递上去,皇上也明确批复了“准”之后,宫中所有人便都正式改口,从此熹妃娘娘便是熹贵妃娘娘了。能跟着到圆明园来的宗亲命妇们不免再次道喜一番。

年前,弘历弘昼再来圆明园请安的时候,就带上了全部的女眷,罕见的大部队出动。

这日弘历弘昼兄弟俩先来请安,宋嘉书不免问起此事:“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

弘历还没说话,弘昼就先笑嘻嘻道:“是我的主意钮祜禄额娘的好事,总不好外人都给额娘磕过头了,我们自家人反而落后了。”

宋嘉书不免笑道:“你们就折腾吧,若早让我知道,必不让你们带媳妇过来的。如今她们两个都有身孕,何苦跑这一趟。”

这一年倒是赶得巧,八月里富察氏和吴库扎氏先后诊出了喜脉,皇上对此事还是很高兴的。

颁金节后,皇上携后宫迁徙到圆明园,仍旧命弘历主持紫禁城中事务,将宫内宫务交给了富察氏。

宋嘉书轻松之余,倒也十分挂心,常命回宫的太监捎信回去给富察氏,叫她不要用心太过,宫务出了岔子不要紧,人不能出岔子。

弘历知道她担心什么,便道:“额娘放心,太医都看过了,四五个月的时候最安稳,出门一趟也无妨的。且皇阿玛既然说皇额娘病的重了,儿子儿媳们也不好只呆在紫禁城不来请安。”

宋嘉书这才点头:是了,皇上晓谕内外忽然要册立贵妃的一大原因便是,皇后病情迁延不愈,需贵妃主理六宫事务,且颁金节上,皇上不肯让皇后露面,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既如此,富察氏和吴库扎氏作为儿媳,出了头三个月的孕期,自然要常跋涉到圆明园来探望皇后才是孝心。

宋嘉书便问弘历:“到了圆明园,见过你皇阿玛,没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弘历便道:“儿子跟弘昼去过了,只是皇额娘宫里的嬷嬷道皇额娘吃了药睡下了,让儿子们晚膳后再去。”

宋嘉书难免多嘱咐一句:“皇后娘娘这些时日病着,又有这件事出来,心情难免不好,待你们去请安,若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不要与她辩驳。”

弘昼在旁边已经接口了:“哪里敢呀,我们气都不会多喘一下的。万一多说了一句,气到了皇额娘,再闹得她病情加重使嫡母抱恙,我们都该被皇阿玛踢出宗室玉牒了。”

宋嘉书摇头:“弘昼,你这什么都敢说的脾气,也就是你额娘不在,否则又要打你了。”

一时九州清晏也有太监来寻四阿哥五阿哥,说皇上要召见,两人就忙见驾去了。

富察氏和吴库扎氏才带着各自的侍妾前来请安磕头。

弘历的侍妾们宋嘉书见得多些,只弘昼的侍妾,倒是第一次整整齐齐来给她请安,宋嘉书便让白宁按着人头一人两匹缎子备上,也算是第一回见全的见面礼。

吴库扎氏带着一众侍妾们道谢。她是个鹅蛋脸的姑娘,生的甜净可亲,一笑眼睛弯弯如月牙,看起来像个糯米团似的,让人觉得她又甜又软必然是个没脾气。

但听弘历说起,弘昼倒是颇听这位福晋的。

这世上的事儿总是难说,多半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吴库扎氏也颇为聪颖,知道熹妃婆媳分隔于紫禁城与圆明园中,这会子难得见面,自然也有体己话要说,于是请过安贺过喜之后,很快带着弘昼的侍妾们告退了。

待她离去,宋嘉书就对富察氏招手:“过来坐。”

宫女扶着富察氏起身的时候,宋嘉书就见旁边的高氏还下意识伸手托了一把,富察氏本人和身边的宫女也是丝毫不曾防备的样子,就由着高氏伸手。

宋嘉书看在眼里笑了笑,便对高氏道:“你们都先回去吧。”看着高氏的眼神,宋嘉书都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直接道:“想在圆明园里逛逛就自在去,只一点,不能过湖到前朝去,也不要扰了旁的妃嫔们才是。”

弘历的侍妾们福身应是,其中高氏的声音最清脆最欢快。

宋嘉书一听都不由要笑,就格外对她道:“也别往那些水边上跑,圆明园里服侍的人到底少些,不比宫里,什么池边湖边都有宫人守着,在这里掉下去可不是玩的。”

高氏见熹贵妃专门嘱咐她,不但没有自己被人担心的自觉,还以为是熹贵妃娘娘看重自己资历深,要让自己管束旁人呢,于是还保证道:“娘娘放心,我会看好这些姐妹的,保管去几个回来几个。”

宋嘉书就跟富察氏相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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