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江畅热情主动弃权认输的,就比如江畅面前的内门弟子张辉。
他是公认的方清雪死粉,青虚山有名的舔狗。
“小师妹,只要你向清雪师姐道歉,我可以让你输得好看一点。”张辉下巴似乎想要戳天,神色傲慢。
江畅一头雾水:“道哪门子歉?”
张辉阴沉说道:“抢了她的真传位置,还霸占我们普通弟子的资源,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这套话术,江畅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直接抬手燃符。
“哼,死不悔改!”
张辉也燃起一道符,最搞笑的是,他用的居然是江畅的锋雨篆。
“我已经买了万宝斋所有的清澜护符,我知道你也有这种,但一定没有我多。”张辉得意洋洋:“张某人别的没有,就是家世穷得只剩下钱了。”
岁考之前,他已经测试过来,江畅的锋雨篆刚好能够击碎万宝斋的清澜护符。那么他只要把江畅的清澜护符都消耗完,就能稳操胜券。
这种符修对战,不就是比谁的符箓更强更多吗?
于是他信心满满地射出锋雨篆,和他预料的一样,两道符相互抵消。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张辉充满恶意地露出笑容,锋雨篆一道接一道地射向江畅。
有钱能使鬼推磨,锋雨篆固然很好,但宗门大部分人都有的情况下,对那些排名垫底的弟子来说就不太有用了,毕竟每人也只有十道。
所以他花费重金,从这些弟子收购了大量的锋雨篆。
虽然耗费的资源几乎让他倾家荡产,但只要清雪师姐能因此对他笑一笑,那就足够了。
可是渐渐的,张辉逐渐发现形势不对劲了。十六道锋雨篆过去,江畅居然还有清澜护符投入使用。
万宝斋不是说每个月只有十五张吗?也才刚出一个月,全在他身上了呀!
这黑心商家!差评!
张辉额头冒汗,他一边用新符箓装填玉盒,一边大放厥词:“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护符。”
对于这种要求,江畅决定满足他。
发动一道符箓,只见符箓化成十二道清澜护符,在江畅周身构造出三层防御。
张辉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周围看台也炸开了,所有弟子都惊得一下站起!再看主观台,居然徐长老也都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符箓!”
“明明只有一道,为什么能分化出十二道符?这不是作弊吗!”
“放屁,那是小师妹创造的新符,小师妹威武霸气,小师妹好帅!不接受反驳!”
江畅心里一直有个梦想,希望她今后不要再血肉横飞的近身肉搏了,她就想用成千上万道符箓轻松砸死对方。
毕竟,成千上万道,她三四天是真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那样就算没有灵根不能筑基又有何惧?
很早以前江畅就为此查阅了很多资料,尤其在和项翦战斗过之后,江畅才切实感受到梦想是美满,但现实很骨感。
除了需要深如大海的神识要求,限制她的还有玉盒。
没有玉盒保存的符纸不到两天就要报废,而已知修仙界最顶级的天箓灵韵玉盒,传闻也只是一万张容量,世上仅有一个,而且还下落不明。
被逼无奈的江畅想到了前世的压缩包,符文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数据,通过解构她对清澜护符每一笔的功能理解之深甚至超过她的师尊温周真人。
设计出一套算法以符箓的形式呈现,其本身并没有任何对外效果,却可以精简所承载的符箓,在发动时附上崭新符纸,释放出更多符箓。
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在回程的路上,江畅日夜苦思冥想,一天只睡两个小时,这才让解压符横空出世。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道!”张辉忽然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这只是普通的清澜护符,不是万宝斋的!”
他大笑着发动锋雨篆,如果只是普通品质,一道锋雨篆就可以破开三道清澜护符!
但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锋雨篆只打破了一道清澜护符。
这……是货真价实的万宝斋清澜护符!
张辉彻底破防了,他歇斯底里地发动一道又一道锋雨篆,不断击破清澜护符,却始终连江畅的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很快,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脸色慌乱。
“怎么,锋雨篆用完了是吗?”江畅讥讽地说道。
“就算这样,我还有万宝斋清澜护符!”张辉不甘地吼道。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了。”
江畅打了一个响指。
两道锋雨篆交织螺旋在一起,从天而降,由于是组合发动,所以威力更大一些,瞬间穿透张辉三道清澜护符。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神识分控!小师妹难道已经能神识分控了吗?!”
“同时控制多张符箓,只有神识分控才能做到,这是中阶符修的标志啊!”
“中阶符修?宗门年轻一代第一位中阶符修啊!”
张辉浑身颤抖着,牙齿都在打颤,依然嘴硬说道:“只是两道而已,我不信……你真的能神识分控。”
“满足你。”
江畅玉指旋动,又是一道解压符打出,这一次解压出的是十二道锋雨篆。
两两组合在一起。
张辉脸都白了,用尽最后的勇气颤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
随着话落,六组锋雨篆散若流星,全方位无死角坠射向张辉!
看台爆发出澎湃的惊叹声。
真的是神识分控!
张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下意识地用手臂挡脸。
一道金光掠过,将江畅的锋雨篆尽数斩落。
主观台的徐长老收回金剑,脸色很不好看,目光复杂地看着江畅。
“这一轮,江畅胜。”
崇拜江畅的弟子哗啦啦高举双手,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方清雪的拥护者们则都一个个黑着脸,坐着像座雕像。
“徐长老,清雪认为这不公平!”
声浪中,方清雪走上演武场中央,对徐长老行礼,掷地有声地语调压过了声浪。
欢呼声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