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军营帐。
“报!将军,这附近的巨石寥寥无几,只能去一里外搬运石块。”传令兵闯入营帐,单膝下跪。
“什么?”吕布有些懵逼,感觉自己听错了,“这附近没有大石?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卑职怎敢诓骗将军,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传令兵被吓了一跳。
“奉先,此人说的,或许是真的。你回想一想,在来的路上,这附近是不是很少有大石?”陈宫眉头紧锁,不由感叹。
“曹军好算计啊!此地的巨石本就较少,再加上他们预料到我军可能会用投石车破阵,所以把这附近合适的石头差不多给搬光了。”
“我军想要搬运石头,只能去一里外搬运,如此一来,耗费人力,曹军就能以逸待劳。”
“该死,曹军居然如此狡猾。”
吕布咬牙切齿,“我偏偏不让曹军如愿,待投石车运来,就算是从一里外搬运巨石,我也要积累到足够的数量,养好状态再破阵。”
“报!我军探马来报,曹操已行至泰山路。”营外一名传令兵闯了进来。
吕布大惊失色,没料到曹操会来的这么快。
“奉先,看来是没办法和这数千人打消耗战了。”陈宫苦笑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灭了夏侯惇和曹铄这几千人,回返濮阳。”
“要么,无视这数千人,直接回濮阳。”
吕布闻言,甚至都没有犹豫一秒钟,冷哼道:“自然是先灭了曹铄小儿与夏侯惇,万一我军不战而退,再加上先前死了数千骑兵,岂不是败给了曹铄和夏侯惇?”
“我堂堂吕布,岂能输给乳臭小儿,叫天下人耻笑?”
“你……”陈宫话到嘴巴,突然又止住了,“也罢,看你自己怎么选择吧。按照正常路程,如果曹操星夜兼程的赶路,还有四日就能抵达鄄城。”
“故而,咱们要在三日内歼灭这三千曹军,然后尽快返回濮阳。”
“濮阳守卫极少,到了那时,想来也被曹性攻破,我军正好可以据城而守。”
“此事我心中有数。”吕布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陈宫轻叹一声,没有多言。
吕布因为时间紧迫,想要速破敌阵,回返濮阳,就命令八成的士兵都前往了一里外搬运巨石。
剩下的两成士兵中,一成士兵守护营帐,另外一成监督这八成士兵搬石。谁要是不搬,或者故意偷懒搬得慢,藤条和马鞭就抽过来了!
一时间军队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张辽和高顺不忍士兵受虐待,屡次劝谏吕布,却被吕布轰出了中军大帐,并责令二人一同去搬巨石。
张辽与高顺十分无奈,堂堂两个大将之才,就这么成了苦力。
幸好二将在吕布麾下有威望,负责监督的士兵不敢呵责他们,不然更加难受……
翌日,清晨。
传令兵来报。
“报!将军,白马县与滑县拢共只有五辆投石车,目前正运往前线,预计半个时辰后送达。”
“既然两县有投石车,为何这么少?”吕布张了张嘴,很是不解。
传令兵如实告知:“将军,据两县的县官所言,此物平时很少用上,这五辆还是十年前镇压黄巾叛乱时保留的军械。”
吕布与陈宫彼此对视一眼,皆有些默然。
“公台,这五辆投石车够否?”吕布问道。
陈宫闭上眼睛,思虑一番:“咱们现在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只能把这五辆投石车推往阵前。只要不让曹军毁坏,专攻一处的话,想来是足够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吕布轻叹一声,颇有些无奈。
唯一值得庆幸地事情,就是这段时日储备的巨石是足够的,支持五辆投石车一同抛掷,不在话下。
半个时辰后,投石车如约押运而来。
吕布简单让士卒检查了一下,得知没什么大问题后,就准备发起进攻了。
“奉先,士卒疲惫,不如让他们先休息一晚,再发起进攻,明日再与曹军决一死。”陈宫第一时间跳出来劝谏。
吕布其实已经沉不住气,但一想到自己确实把士卒们折磨的够呛,就点了点头:“好,就依你之言,明日正好是第三日,我便与曹军的乌龟壳碰一碰,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乌龟壳有多硬。”
……
另一边。
“子擎,刚刚得到消息,吕布那边运来了投石车,估计马上要对我们展开攻势了。”
得到情报,夏侯惇第一时间通知给了曹铄。
曹铄之前就和他分析了这阵法的优缺点,主要怕火攻与投石车攻击。
但火攻讲究天时地利,这附近就是黄河,湿气重,不容易生火。且风向通常不会吹向他们这边,一旦放火,火焰甚至还有可能吹向他们自己,所以对他们无效。
就是这投石车,实在有些麻烦。
投石车不像弓箭,它抛掷的石头威力很大,轻则造成骨折,内伤。重则直接砸死人。
弓箭这玩意,虽然看着唬人,但远距离抛射的情况下,更多的是起心理威慑作用,真正能杀人的情况,其实很少。
曹军每人戴了头盔,身披两层皮甲,防御力是可以抵消远距离抛射过来的弓箭的。
“叔父勿忧,我们先前去过一趟滑县,曾在军械库拿取了一些武器,其中投石车这种器械只有二辆,敌军的投石车,料想数量不多。”
曹铄微微一笑,丝毫不显慌乱,“我军严阵以待即可,等敌军推动投石车露头后,直接命令士兵合力拉动巨弩,集中火力,先摧毁敌军的投石车。”
巨弩的射程可达400~500米,而投石车因为不常使用的原因,至今无人改进,有效射程大约也就150~250米而已。
再加上巨弩的威力大,完全可以先把投石车摧毁。
军械库里的投石车,曹铄没有把它们销毁,一来是无所谓,二来,未尝没有利用这种军械诱骗吕布和他们决战的因素在内。
因为曹操将归,吕布和陈宫短时间无法打造更多的投石车,只能用现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