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汝阳王震惊的神色,七王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轻飘飘的说道:“我儿死了又如何?要不是因为赵敏,他也不会被叛军杀害,而且我儿身份尊贵,自然也当有殉葬之人!”
汝阳王闻言一噎,他们蒙古确实有殉葬的传统,殉葬之人也不乏朝中重臣,只是让自已的女儿给扎牙笃殉葬,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王爷请回吧!小王爷之死我也深感痛心,只是敏敏如今不在大都,即使在,我也不会交出来!”
“是吗?真的不在吗?我怎么不信呢?”
汝阳王这段时间对七王爷的忍耐早就到了极点,直接留下一句“送客”就准备甩袖离开,只是心里却十分庆幸女儿不在,不然面对七王爷这个疯子,他可不一定能招架的住。
七王爷目光阴鸷盯着汝阳王的背影,脸色更是阴沉如水,于是身旁手下的手中夺过大刀,带着无尽杀意朝汝阳王劈砍而去。
汝阳王打死也没想到七王爷会如此疯魔,猝不及防之下被砍了个正着,随即毫不犹豫的抽刀回来,打算继续砍。
不过汝阳王没给这人第二次砍的机会,随着七王爷的举动,在场众人只听得一声闷哼,汝阳王的身躯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轰然倒地,刹那间血腥味蔓延开来。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汝阳王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目光艰难地望向七王爷所在的方向。
“你竟然敢,敢.....”
七王爷随意将脸上的鲜血抹去,手持染血长刀,冷言道:“既然赵敏找不到,那你就先给我儿陪葬吧。至于她,哪怕是天涯海角,本王也定会将其寻回!”
说完,七王爷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怀着满心的不甘和担忧,汝阳王气绝身亡。
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手下上前战战兢兢的解释道:“王爷,赵敏确实不在王府,据汝阳王手下交代,赵敏男装打扮前往武汉战场了,如今......”
然而手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冷酷无情的打断了。
“既然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你们就给本王杀,这汝阳王府上下,狗都不能留一条!至于他,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供奉到我儿灵堂,至于他的尸体,给本王挫骨扬灰!教女不善,汝阳王他活该!”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惩罚是要让汝阳王再无来生啊!
汝阳王府的老弱妇孺更是忍不住跪下求饶,他们真的不想死啊!
七王爷自然不在乎这些人的小命,继续吩咐道:“给本王放假消息出去,就说汝阳王被皇上下大狱,不日问斩,本王就不信那个贱人不回来救父。”
面对毫无理智,都敢假传圣旨的七王爷,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办差去了。
一时之间,汝阳王府老幼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再无活口。
回到七王府中,看着眼前的灵堂,七王爷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晕厥过去。
武汉战场,赵敏看着缩头乌龟一样,闭城不出的宋青书,心里愈发的急躁。
她谋划了这么多,但却挡不住宋青书的不接茬。对于宋青书的举动,赵敏心里万分不解,自已如此挑衅,他怎么会无动于衷?还是说武汉城中有变?
想不明白的赵敏只好吩咐手下继续围城,她就不信这人能一辈子不接招!
眼见时机差不多到了,宋青书对着左右吩咐道:“让手下做好准备,如今汝阳王已死,赵敏得知消息必然会赶回大都救父,我们到时候乘势追击,必然能将汝阳王府的势力一网打尽!”
陈安虽然赞同赵敏救父的话,但还是有些怀疑的说道:“赵敏的能力确实比她兄长要强,如今他们汝阳王府就剩下这点兵力,她即使离开,也应该不会不留后手,我们......”
“那可不一定,王保保害死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对汝阳王府毫无怨言,至于赵敏的后手,哼!”
看着赵敏心烦意乱的模样,玄冥二老默默的对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四下无人处,鹿杖客看着天边的残阳,语气坚定道:“师弟,我们今晚便动手吧!”
鹤笔翁虽然丧尽天良,但对赵敏还是有点师徒情的,于是迟疑的说道:“师兄,郡主待我们一向不错,如今她父兄亡故,我们也不好这么落就落井下石吧?”
“是不错,但那又如何?我们为她做的恶事脏事也不少,那是她该付的报酬而已!人生本来就该跟着强者走,汝阳王已经没了,我们拿她做垫脚石投靠七王爷,这也没什么错!”
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师弟,鹿杖客语气严厉的警告道:“鹤笔翁,你可要 想好了,如今汝阳王府可给不了你荣华富贵,我们会对赵敏一个小丫头俯首听命,也是为了荣华富贵,你可不要本末倒置了!”
鹤笔翁本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清楚他投靠汝阳王府的原因,于是目光渐渐冷凝了下来,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动手,七王爷如今对赵敏恨之入骨,到时候我们也好多要些东西。”
鹿杖客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二人麻利的准备好十香软筋散,打算趁夜色无人之时带赵敏离开。
至于为什么不选白天,那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还不好明面上和赵敏撕破脸,而且赵敏身边的武林高手也不止他们几个,谁知道四大金刚是怎么想的,他们还是要谨慎一些,能独贪赏赐,谁愿意和别人分享?
夜凉如水,赵敏独自坐在大帐内看着眼前的地形图,沉思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鹤笔翁见此,上前劝道:“郡主,您别太担心了,这局面已经比世子领兵好很多了。”
这话一出,赵敏不由愣了一下,满是疑惑的说道:“鹤师父,你今日怎么怪怪的?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